第二十一章：落雨清尘

如果机会摆在眼前，你会如何？

哪怕结局未知，哪怕凶险异常，你是否愿意，放手一搏？

不管后果如何，我准备搏一搏。

我于是立马向段云修使了个眼色。本以为他会即刻心领神会，配合于我，谁知道他没脑子一般，说出这样的话来“王兄可知，嫂嫂她――”

我屏住呼吸，凝神聆听他的高论。

“嫂嫂她――”然后不紧不慢的看向我。

“已经确认是被这个小婢杀的。”

我霎时惊的一腚坐在地上。

段云卿有条不紊的回过头来，眼里冷的几乎结出冰来。

“这样……你大概是活不成了。”

我简直无语到不能够，嗖一下站起来，对着段云卿就是一阵横眉火对。

“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让两位高高在上的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故加罪于我？无端陷害，密谋虐待……你们觉得，你们的子民要是了解到他们未来的主君背后的真实残忍可怖的面目――他们，是否还会一心一意的敬仰于您们？又或者，他们会恶心到无法呼吸？”

段云修是惊的不轻，段云卿却一副历经沧桑后云淡风轻的面孔。

“你先下去。”

他挑一挑微微上扬的嘴角“看来，我们确实该好好谈谈了。”

“好啊，你先向皇后澄清我无罪――否则我同你，无话可谈。”

“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处境，你有什么资本能同我讲条件？”

“不想谈也可以，当然如果你还坚定的期翼着能够活到你出宫的那一天，你最好还是同我谈谈。”

我极其鄙夷的看着他，他竟像看宠物般淡定的回望我。

我一忍再忍，忍了又忍，纠结于性命与尊严的取舍中许久许久――

“尊严顾然可贵，但若是没了性命――”

“不就是谈话吗？我谈！”

“好，我就同你好好谈一谈。但你要先把我的困惑解答了。”

“你想知道什么？”

“你这么做，是为了保住谁吧？”

“你若执意如此，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看到他越发冷淡的态度，失神的慌张道：“你或许有自己的苦衷，但你既也是讲道理之人，就该知道如此对待一个……一个婢女，是多么的令人不耻！”

“不耻？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你！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他顿了顿踱着的步子，“你以为，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本王留着你？就为着这张像极了她的脸？”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不是她，为何将我带进宫来？”

“开始是因着我高估了你的价值，后来是为着你身上的“潜力”。”

“潜力？”什么东西凉丝丝的滴下来。

我抬起头，冰冷的触觉绽放在我的指尖。

“你像她，可你不是她。”很是忧伤的语气，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诉说一件――别人家的事。

密密麻麻砸下来的雨线，将我混乱的思绪慢慢牵引出来。

“你到底要折磨他到几时？！”

“姐姐这句话说的实在是有水准，我本就是无心同他过不去，姐姐倒是提醒了我。”

“新账旧帐，是该找个机会仔细算算了。”

眼前，浮出一张苍白清纯的少女面容。

“姐姐，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可是用来给我陪葬的啊，怎么倒先担心起我来了？”

回忆到此为止。

简直是混乱不堪。

可回忆中的另一张脸，却自始至终，从未出现。

女子的声音似乎很轻柔，略有些病态，对比看来，应当不是我。

那又会是谁？

似曾相识……那是……难道是……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明明……像极了正宫的声音。

难道是正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