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恍惚的心

我本来是要走近他的，他却在紧要关头临阵脱逃，这简直令我太失望。

风刮进来，似有若无的鹅白片片坠下来，今年的雪，相较早些。

“你以为，他真是为了你？他留着你，是为了救他最爱的女人！”

响在我耳边的话，始如飘落的羽毛般，落在耳畔，又忽的炸裂开来，震惊我的麻木与不安。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不安的厉害。

心底，毫无涟漪，泛起的，只剩苦涩与恍惚。

他说，他欠我的，我完全不记得，所以想着趁早结束这种不是滋味的滋味。

一路恍惚着，我到了皇都。

或者是帝都，太过讲究的字眼，我叫着实在别扭。

许是从小便混迹在贫民窟窿里的缘故吧，我的脑海里，还存留着许多许多童年的片段，那是实在穷苦，却又快乐的时光……

“下来吧。”并不友好的语气响起来，我还痴痴的想着从前的时光。

我望过去，那张干净白皙的脸，并不十分漂亮，却很是惊艳。

一身刺花锦缎衣，似是落雪中绽开的淡梅花，点点的嫩黄色，很是秀气。

我忙跟在她身后，“以后，这便是你的寝殿。”

“不……姑娘，谢谢你们的一番好意，我不是能久留宫中之人，也非贵客，这实在不合适。我可否面见你们殿下？”

“你找几殿下？”

我细细想了想“那个穿……穿玄青色衣服的！那是你们几殿下？”“该是四殿下，亦或是十六殿下，又或许是七殿下或九殿下。”

“……”

远处的黑影移至近旁，是位绝色，只是粉黛施的过了些。“淮――九殿下已吩咐过，今晚先安排你宿住此地，往后的事，你若是介怀，等明日午时再论。”

她略尖锐的嗓音加上有些慢待的情绪，我不太能理解她此时的心境。

谢过后，我拖着疲闷的身躯登向那扇古韵犹存的木门。

正红的牌子上，烙下滚着金边儿的三个字――

绛雪阁。

牌匾随奢，望进去却简单的很，两张方凳，围在圆桌两侧，相距甚远。

近旁是张朴素至极的木床，明显的被劈开了，只容许单人睡在上面的。似乎又加上两根不与床相配的粗糙木桩，能将床简单的固定。

真正令我惊讶的，是距离不算远的沁阳殿。

只有几步的距离罢了，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富力堂皇之感，牌匾是木底，字却是玉雕，温软明耀。

我向那处走着，计划着宽慰一下我好奇的神经。

走进才发觉，门是自内反锁的。

该是有人在里面吧？

思前想后，我敲了敲门，又趴在上面仔细的留意，确是半晌无人答话。

既无人……

正欲推门而入时，略显青涩的声音突的响起：“沅娘娘请留步。”我尽量保持面容的柔和，试图化解刚才略微的尴尬氛围。

“呃，不好意思，你刚刚，叫我什么？”“沅娘娘。”“嗯……你认错了，我并不是什么娘娘，也只是借宿一宿，明日天一亮便离开。”

看她一副略有所思又不得要领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沉默是金果然是句哲理名言……

我笑笑，点点头，挥挥衣袖“天色已晚，你有何事明天再问，我现在有些四肢酸疼，暂时回避休息一会儿，嘿嘿，休息一会儿。”

“娘娘您……”她望着我一溜烟儿远去的背影，将一肚子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很久之后，失神而迷茫的情绪阵阵泛起，坐在屋子里，满脑子的问号，打算干巴巴的坐等着明日午时，将一切问个明白。

我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珮尚轩，正为着我来到皇宫，闹的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