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是不是孟鹤堂闲的,昨日被郭德纲答应了之后,立马收拾了包袱,转道就从东院搬去了南院。
张云雷和杨九郎住在东院,一大早起来就没看见往日里辛勤吊嗓儿的小孟,他还以为孟鹤堂病了呢,拉着杨九郎就去了已经空荡荡的明堂居,只不过出来收拾的丫鬟说他一早就搬走了。
张云雷搬了?
杨九郎最近什么日子啊?陶阳搬去北院,他也搬啊?
杨九郎心下疑惑。
张云雷走,去南院。
张云雷勾唇笑笑,一直拉着杨九郎的手腕,转道就去了南院。
杨九郎为啥啊?
杨九郎嗯?嗯……二爷~
杨九郎赶紧跟上去。
南院的厢房当然要比别的院子次一点,但确实有自己的一番雅韵。
周航这间屋子就很特别,种满了一院子的菊花,他也有闲情逸致打点它们,同住南院的师兄弟们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他们不用打点,就周航为了侍弄菊花费了好大功夫,落得满院清香,秋天到了,不说其他院了,香味铁定飘到街上去。
张云雷堂堂?堂堂?
“啪!”
周九良孟哥,疼……
周航额间挨了一扇,他倒不是真疼,孟鹤堂更不是真打,开了一点点扇,只使了三分力气。
孟鹤堂说脏话这茬儿改不改?不改我跟你急……
周九良是,知道。
张云雷和杨九郎在院门口愣住了,张云雷先反应过来,淡淡的笑笑。
张云雷堂堂,怎么都搬家了还不和我说啊?
张云雷挽挽袖子,睨了身后的杨九郎一眼,后者才屁颠屁颠的跟上来。
周九良师哥好。
周航起了身,鞠躬抱拳行了个不小的礼,因为张云雷先前和他是一起学的三弦,他们两个是双同门师兄弟,交情多。
张云雷航航,被欺负了啊?
张云雷过去对他笑笑。
周九良当然没有。
后者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张云雷,又看了一眼孟鹤堂。
张云雷你要是被他欺负了,你就眨眨眼?
周九良我……真没有。
孟鹤堂你就一肚子坏水,别拿咱们家航航打趣儿,他可还是个孩子呢……
孟鹤堂撇撇嘴。
张云雷哟哟哟~
杨九郎吁~
张云雷和他相视一笑。
孟鹤堂对了,你怎么来了?
孟鹤堂自然的撩起褂袍坐下来,伸手招呼了张云雷他们,淡淡的把茶杯拿起来抿了一口。
倒还真像个主人似的,事实上却是今早才搬来。
张云雷还说呢?你搬家了怎么没个响儿啊?
张云雷连我居然都不知道,师父赐的牌匾……你打算要怎么办哪?
不过就是一块牌匾,对于孟鹤堂却也是千斤重了。
有先生赐牌匾的屋子,都是响彻世界各地的名角儿,孟鹤堂这一方“名堂居”,倒也算得上一个红火的小招牌。
孟鹤堂搬到南院呗,之前陶阳不也是搬去了北院么?
张云雷淡淡的抿了口茶。
张云雷那……行,你要是需要用人,尽管去三庆挑,那些小子可闲的慌!
三庆,三庆园。张云雷带的八队,就是在三庆搭台子唱戏的。
孟鹤堂那我可谢谢您嘞!
孟鹤堂笑了,周航也跟着笑了。
杨九郎唔……好吃~
杨九郎可不在意他们说的这些,也不在意桌上的茶盏,在张云雷携来的小食盒里,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吃了好久。
张云雷你……你傻不傻?
张云雷笑了,捏了捏他的脸。
杨九郎二爷您尝一个!就是上回、唔……少爷屋里的小食!
杨九郎味道当真不错!
张云雷睨了一眼食盒里的一盘正宗的北京烤鸭,淡淡的笑了。
张云雷你要喜欢,以后多给你买。
孟鹤堂对了!大林啊!
孟鹤堂拍案站了起来,张云雷才刚刚反应过来,郭麒麟可得有好几天不在家里了!连半点影儿也见不着,厨房或是院子里也见不到碧桐,碧桐以前和他形影不离的,怎么回事呢?
就连陶阳身边也少了个郭麒麟来纠缠他,一切仿佛都很正常,却是太安静些了吧!
怎么会一点动静儿都没有呢?
不合理啊,奇怪啊。
张云雷大林……大林哪儿去了?
杨九郎唔……对啊,上次选角儿就没见到他!
杨九郎把肉咽下去,也严肃起来。
周九良怕不是……去了白房子?
白房子,也就是那个意思了。
张云雷不可能,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我都没去过……
张云雷捧着脸,皱了皱眉。
周九良我前几天……兴许也见过少爷几面。
孟鹤堂是么?在哪儿?
周九良第一次是大前天正午,我看到少爷在逛花船,吃花酒,第二次是……
周航揉了揉眉心。
周九良第二次是前天,我看到少爷被一个姑娘从白房子里硬拽了出来。
周九良好像喝得烂醉……
他三人仔细的听着,面面相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越听心越凉,倘若是真的,那可就糟了。
周九良第三次就是昨天清晨,他好像进了茶楼,前天那个姑娘却不在了。
他缓缓的说出来。
张云雷走,咱赶紧去找找。
杨九郎是是是……必须得找着了,不然师父得多生气。
孟鹤堂你们先去那几个地方找,我和航航去找一趟陶阳。
孟鹤堂忖了一会儿,想起了和郭麒麟关系最好的陶阳,想着得先去找他一趟。
毕竟这几个地方,都是寻消遣的地方啊,要么心情大好,要么心情糟透了,被师父知道了那至少得丢半条命啊!
张云雷瞎了心了都……
杨九郎二爷,您别急……
张云雷能不急么?
张云雷一卷袖就跑了出去,杨九郎也跟上去,心里都火急火燎的。
孟鹤堂跟哥哥走……
周九良您慢些点,小心台阶。
孟鹤堂握爪。
周九良啊?什么?
孟鹤堂牵手手!
周九良您认真点……
周航红了脸,任孟鹤堂牵着他的手,风风火火的去了北院桃圣堂。
一对上了街,一对进了院。
张云雷和杨九郎出了门,上了长安街,长安街是一片锦绣繁华,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在角落瑟瑟发抖,哭的梨花带雨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孟鹤堂和周航进了北院,刚进北院便看见陶阳一袭白袍,坐在小轩窗前,用指尖一点一点的抚过手里的同心结,还不时喃喃着什么“永结同心”“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