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稷和她同床共枕的时候,任他要抱她,任他要碰她,她都是如同木头一样不动、不反抗。
她的眼神空洞又无神,毫无生气,仿佛一个正常人对外界应该做出的反应都没有一样。
李承稷给她喂粥,叫她张开嘴巴的时候,她就张开嘴巴,李承稷给她穿衣,叫她张开双臂的时候,她就张开双臂。
真奇怪,他居然学会了这种给女子喂粥穿衣的事情?!
她很听话,听话得像个木偶人,李承稷从没短了她吃喝,但她还是快速消瘦下去,骨瘦如柴,浑身上下都没有几两肉。
看她这副模样,他居然觉得心里不自觉地疼得抽搐。
李承鄞太医,怎么样才能治好她?
路人甲这个……陛下,心病还须心药医。
李承鄞瑟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林声秋没有回答他,目光仍旧那么呆滞无神。
先前疯狂时,他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都渐渐愈合了,唯独她的心智如同遭受重创,再不愿意去面前外界的事物。
李承鄞抱着身体虚弱的林声秋,去见了被幽禁的李承稷。
李承稷瑟瑟。
她瑟缩在李承鄞的怀里,不像是个长成大人的姑娘,反而像个对外界邪恶一无所知的孩子。
她有点迟钝地望了一下李承稷,似乎有了点反应,她的手指小小弧度地拉了拉李承鄞的衣袖,低声问道。
林声秋他……是谁?
李承稷李承鄞,你对她做了什么?
李承鄞朕只是让她成为了朕的人。
李承鄞她很听话,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李承鄞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她披散着的乌发。
她似乎没听懂李承鄞在说什么一样,目光依然是黯然又空洞的。
李承稷被枷锁困住了自由,他颤了颤唇,声嘶力竭地发出声。
李承稷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李承稷愤怒于自己的无力,愤怒于李承鄞对他所爱之人的伤害。
李承稷第一反应不是出于男人尊严的被羞辱,而是想到她究竟在李承鄞身边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折磨,她的身形才会这么单薄,脸色才会这么苍白。
是,李承稷比不上李承鄞那么狠,也做不到视权势重过所爱之人,但李承稷对林声秋的珍爱,李承鄞永远不会有,李承鄞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害。
林声秋像是被李承稷愤怒的声音惊吓到了,她恐惧地往李承鄞怀里缩了缩。
李承鄞瑟瑟,别怕,有朕在。
李承稷见了,只觉得讽刺至极,害她变成这样的人不正是李承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