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再遇左紫辰

大抵是一切发展得太顺利，她还有些不太敢相信，一边走一边掐自己手指头，借着微微的刺痛来提醒自己要冷静。

左紫辰覃川。

有人在后面轻轻唤她，她微微一僵，转过身去，果然见左紫辰站在身后。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像是几天几夜不曾睡好，眼底有深厚的阴影。

覃川（帝女）

紫辰大人。覃川毕恭毕敬地给他行礼，下一刻却被他用力抓住手腕，拽着朝前走。

覃川（帝女）大人？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覃川急得大叫，用力甩手，却无论如何也甩不开。左紫辰只低低说了一句

左紫辰跟我来

一路拽着她像风似的，脚不沾地地飘到一处僻静角落，这才猛然放开她。覃川撞在墙上，差点儿背气。

眼前一暗，他已经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小小一方天地中。

左紫辰你知道什么？

左紫辰声音有些沙哑，平日里清雅端庄的模样全没了，看上去有些危险，

左紫辰说给我听！

覃川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左右看看，估计自己是逃不出去的，只好装傻：

覃川（帝女）您在说什么啊？小的不懂……

他没有说话，那种压迫的感觉却更重了。很明显，她如果不说，他绝对有本事与她在这里耗上三天三夜。左紫辰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打人也不骂人，固执的时候就不说话，只那样看着你、困着你，不放你走。

覃川干笑道：

覃川（帝女）大人，您忘记的事情，问小的又有什么用？小的说了，您就相信？这种事，只有靠自己想起来吧？

左紫辰沉声道：

左紫辰你知道我的双眼为何而瞎，是不是？

覃川（帝女）呃，小的只是知道您的双眼被谁刺瞎的，是什么原因，小的就不清楚了……

他沉默了，渐渐垂下头，睫毛微微颤抖，过了很久，才低声道

左紫辰我有隐约的印象，刺伤我的那个少女，后来好像来探过我。可我记不得她的脸、她的名字……她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她是谁？

覃川惊喜道

覃川（帝女）啊！原来您也知道啊！那……那小的就知道这么多了！您的眼睛是被一个少女刺瞎的，她好像对您恨之入骨的样子，不过后来她又后悔啦，来这里找您，给您跪下赔罪，那天的雨下得可真大呀……后面的事情小的可真不知道了，您有见到她吗？

左紫辰没有回答，他的手缓缓垂下去。

左紫辰你走吧。

他说完，自己先转身走了。

覃川松了一口气，赶紧往反方向跑，要是回去迟了，不晓得傅九云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整她，那个人才真叫难缠。

走了没几步，不知为什么，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左紫辰正停在不远的地方，靠着墙，沉默地闭着眼睛“看”她。

覃川心里发虚

左紫辰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左紫辰缓缓摇头，淡道

左紫辰你走，我只是……觉得好像应该看着你走，这样才能心安。

我看着你先走，这样我才心安——旧时的回忆猛然回袭，覃川心底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突然疼得厉害。她勉强笑了笑，转身的时候，鼻子也酸了，死死咬住牙，不让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