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终是宫墙埋了骨，你是挚爱也是伤

第十章：大仇得报

　　夏银香其实也是个清秀的姑娘，因为家里的负担太重，她在秦霄贤被征丁的第二年，借着宫中在各地选秀的机会，被父母送去了京城，临行前，她还找孟小昭大哭了一场。

　　本来十九岁已经是不符合当宫女的年龄了，可不知为何有名无实的皇后娘娘十分喜欢夏银香，便将她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伺候。

　　熬了几年才混成了大宫女，而今年为各宫选宫女的事宜，便正巧由夏银香负责，孟小昭就是这样被编进了送往锦绣宫，伺候锦妃娘娘的宫女队伍中。

　　夜幕降临。

　　黑衣男子轻巧地落入宫墙，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打更巡逻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地从他藏身处经过，黑衣男子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如电，掠过重重宫阙。

　　最后停在龙心殿外，黑衣男子翻身上了屋顶，掀起了一片琉璃瓦，殿内的烛火已经熄了，黑衣男子动作敏捷，又揭了十几片。

　　落地无声，黑衣男子一步一步逼近床帐。撩开床幔的瞬间，冷风袭来，黑衣男子下意识地往一边避开。

　　利刃擦过黑衣男子的脖颈，穿过床幔，钉在了墙上。

　　黑衣男子顺手一摸，再看，是满眼鲜红，黑衣男子提气，拔剑就向身后刺去。

　　“就你这样的觉察力，居然还想刺杀朕？”淦鹜目光冷漠，语气冰凉。

　　一剑刺出的时候，黑衣男子就知道不妙，那镖上涂了毒。

　　卑鄙。黑衣男子强打精神，顾不上其他，剑剑要害，招招致命。

　　黑衣男子单膝跪地，脖颈的伤口依然淌着血，却渐渐变成了黑色。淦鹜慢慢靠近，抖出袖中匕首，对着黑衣男子狠狠扎了下去。

　　与此同时，黑衣男子不知道哪来的同款匕首也对准了淦骛的胸口。

　　两声利器入肉的声音，在暗夜中格外清晰。黑衣男子眼角抽动，手中匕首拔了出来，淦鹜一口鲜血喷了满地。

　　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黑衣男子的信号弹穿过屋顶直冲云霄，炸开一朵巨大的牡丹花。

　　“锦妃娘娘，你大概永远不会想到还能再见到我吧？”孟小昭脸色阴鸷。

　　“你错了，孟小昭，本妃已经恭候你多时了。”容菀凝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头也没抬。

　　“等我？”

　　“对，等你。”容菀凝放下笔，“厨房的火油用的顺手吗？”

　　“你……”

　　“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知道报仇机会来了。”容菀凝眸中带恨，“若不是他，爹爹怎么会被逼街头暴死？哥哥怎么会流放边地？我又怎么会入宫为奴？而这一切都不过因为爹爹心怀民生却没能遇到明主！”

　　容菀凝举起桌上的烛台，甩手扔了出去，大殿的周围都浇满了火油，瞬间就烧了起来，被引来的宫人，在门外大声喊着：“锦妃娘娘？锦妃娘娘！”

　　却没有一个宫人冲进来，容菀凝笑了：“我杀不了他，我便毁了他的江山，哪怕以性命相付，也在所不惜！”

　　容菀凝瘫坐在桌边，满面泪痕。孟小昭却情绪激动起来：“那你为什么要杀秦郎？又为什么要杀阿宁？”

　　“阿宁？那个小孩儿？”容菀凝靠着桌子，“我已经把他送出宫了，有人会好好照顾他的。至于你夫君，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火势凶猛，容菀凝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入火中。孟小昭转身，望着跳动的火焰，映得天空亮如白昼。

　　她看见冲天的火光中隐约有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突然就笑了。

　　秦郎，害你的人，我都除掉了，你看见了吗？我也终于可以去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