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终是宫墙埋了骨，你是挚爱也是伤

第八章：孟婆其实是个美女

　　他是死了吗？

　　应该是吧。

　　秦霄贤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怎么会这么黑？

　　透不进一丝光亮。

　　不过还好，路倒是只有一条，笔直地向前延伸。

　　等到周围终于能看清东西时，秦霄贤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河前。

　　“公子，过河吗？”黑衣女子撑着一艘船，向他招手。

　　秦霄贤茫然地看着她，机械地点了点头。

　　这河看着十分古怪，秦霄贤盯了好半天，才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河水是静止的，就像一面光滑无比的镜子，当船划过时，竟未泛起半点的涟漪。

　　“你穿过这里，会看到一座桥。”黑衣女子的船已经靠了岸。

　　“多谢姑娘。”秦霄贤彬彬有礼。

　　“姑娘？”黑衣女子仿佛听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笑了起来。

　　都传说奈何桥上有个孟姓的女子，会熬忘尘汤赠予上桥的亡魂。

　　可秦霄贤看到的却是一位白发苍苍容颜枯萎的老婆婆，守着桥上的一锅汤正出神。

　　当他上桥的那一刻，老婆婆转头看向了他，递给他忘尘汤的手颤颤巍巍，眼圈微红。

　　一句秦郎，

　　终于还是哽在了喉咙。

　　“谢谢。”她听见他说，然后接过汤一饮而尽，下了桥去。

　　孟小昭低头，呢喃出声：“我是小昭啊。”

　　再抬眸，哪里还瞧得见秦霄贤的背影。

　　也是，变成这个样子，别说秦郎认不出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张仿佛历经风霜的苍老面容是自己的。

　　孟小昭向桥下望去，如镜子般的忘川河中，倒映出她明艳动人的容颜。

　　直到这个时候，孟小昭才明白，原来千年一回的轮回和相认，从不是恩赐而是……责罚。

　　这八百里的黄泉路，她大概终究是走不出去了。

　　“小昭，你别这样。”夜棠站在船上抬头道，“这不是才一千年么？”

　　“是啊，才一千年。”孟小昭落寞地倚着桥栏，“就这么难捱了。”

　　“你不是还有我和夜棠嘛。”阎无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阎王殿来到了奈何桥。

　　“你不在阎王殿好好待着，来奈何桥做什么？”夜棠每次一见到阎无殇一副吊儿郎当的江湖痞样，就总是忍不住想要刺他两句，“阎无殇，你信不信我告你消极怠工啊？”

　　“你不也来了？”阎无殇无所畏惧地看着夜棠。

　　“我本来就是忘川河的摆渡人。”夜棠叉腰。

　　孟小昭揉了揉额角：“好了，都别吵了。”

　　“忘了问了，刚才怎么回事，你突然就变老了？”夜棠白了阎无殇一眼，才看向孟小昭。

　　“我也不知道……”

　　“咳，肯定就是冥帝搞得鬼，他就是故意的。”阎无殇抢答道。

　　“就你话多，我问你了吗？”夜棠又开始了，“再说了，你怎么能随便诋毁冥帝？”

　　“呵，夜棠，他什么德行，你比我清楚吧？你敢说这事儿不是他做的？”

　　“我……你……”夜棠闭了嘴，以冥帝的做事风格，还真有这种可能。

　　算了吧。孟小昭叹了一口气，反正这才刚刚开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