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忍气吞声

第二天，西瓦尼朦胧中醒来，沈羿便迫不及待的追问，但西瓦尼却只是摇头，并不回答。六爷给西瓦尼熬了汤，喂他喝下，沈羿在一旁看得心急火燎，只想知道事情经过，心里这口气难以下咽。

到了晚上，西瓦尼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能够下地走走，脸上也消肿了不少，挨不过沈羿一直追问，便只好将事情经过讲给沈羿和六爷听。

昨晚西瓦尼独自一人回家，在野狗街的小巷里，突然被人一棍子打中了脑袋，跌倒在地。接着便有几个人围了上来，领头的便是白日里赌场的秃鹰。西瓦尼逃跑无路，挨了这一顿围殴。原本只是皮外伤，岂料秃鹰心狠手辣，用棍子打断了西瓦尼的手臂，还强迫西瓦尼将账户上的资源币全部转了出来。更过分的是，临走时还将西瓦尼的头按在地上，让他吃土，大呼土猴子就该吃土。

西瓦尼一边讲述，一边声泪俱下，沈羿气的青筋暴起。六爷心里直埋怨西瓦尼不听劝告，非要去赌，可是眼见西瓦尼惨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在一旁连连叹气。

沈羿站起来大声说道：“报警吧，这帮家伙不但伤人，还抢劫，必须报警！”西瓦尼和六爷却都不说话，纷纷沉默。沈羿心里着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西瓦尼叹了口气，说道：“没用的，秃鹰能在这里这么嚣张，早就跟那些警察勾结好久了。再说，野狗街的事，只要不出人命，警察都不会管的，即便是出了人命，没钱没势的人，也会被应付了事。”

沈羿一拍桌子，大呼道：“难不成还没有王法了？任由这帮人为非作歹？”六爷叹了口气，“这地方，哪有什么王法可言。”西瓦尼也跟着叹了口气，“我们没钱没势，在这地方，能忍就忍，夹着尾巴做人，才能生存下去。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沈羿听到西瓦尼这样说，情绪更加激动，大吼大叫起来，“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我们就要夹着尾巴做人？被欺负了就只能这样算了，难道连手都不还吗？”

“没有办法的，他们人多势众，我们靠什么还手？难道我愿意被人叫土猴子，吃土吗？想在这里生存，又没有势力，只能夹着尾巴，否则连活着都没有可能。”西瓦尼一边说，一边眼泪直流。

沈羿不忍再骂西瓦尼，便摔门而去。

自由之地的夜空依然那么晴朗，繁星在空中，密密麻麻，偶有流行一闪而过。沈羿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仰望着星空，呼吸着夜晚清凉的空气，心中却依然不畅。其实他的气愤不完全来自西瓦尼的软弱，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自己。他想起自己的以前的遭遇，也和西瓦尼一样，被强权欺负，侮辱。但他走出来了，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将面对崭新的生活，他以为一切会和以往的世界全然不同，没想到世界都一个样，他依然无法摆脱强权，依然还要忍气吞声的活着，可能这才是沈羿心中忿忿不平的真正原因。

回到住所后，沈羿久久不能入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所有的经历和感慨，在脑海中不断反复。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个时代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历史上所有的危机时代，人们想要生存，能依靠的只有自身的力量。平等、权利、道德，这些都只存在于和平盛世；在乱世，强者生，弱者死，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第二天一早，沈羿便要出门，西瓦尼和六爷问他，他只说你们别管，便独自出去了。西瓦尼心中疑惑不解，六爷却隐隐感觉到沈羿有些不对劲。

出了门后，沈羿便在野狗街的街边四下里寻找，这边找个棍子，那边寻个铁板，却都不顺手，最后只找了几块合成版，虽说没什么杀伤力，但却十分坚固，而且轻便，便一块掖在胸前，两块藏在小臂的袖子里，接着便向赌场走去。

沈羿早有计划，他不知在哪里寻得秃鹰，就计划在赌场外蹲守，等待秃鹰出来，伺机动手。西瓦尼被打时，他虽然不在场，但看见西瓦尼的伤，便觉历历在目，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沈羿在街角瞄着赌场大门，直等了一个上午，也不见秃鹰出来，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不料一个熟悉光头从赌场出来，正是秃鹰。沈羿顿时兴奋起来，便小心尾随。

原来这秃鹰在赌场里鏖战了一宿，此时也早已饥肠辘辘，便也出来找点东西吃，正巧被沈羿蹲到。

一路上，沈羿小心的跟在秃鹰后面，寻找下手的机会，无奈一群小弟跟着，没有必胜的把握，便只能继续跟随。秃鹰走过两条街，在转角处，走进了一间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