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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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栖梧是坐马车过去的。

凌不疑先前已在他这马车上憋憋屈屈的坐了有一会儿，眼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上他的马车了，便让随行的梁邱起牵了马来，骑马跟在程栖梧后头。

葛氏布庄在城中，与位于郊外的廷尉府之间还是略有些距离的。

凌不疑自是没什么的，只是马车里头的程栖梧便不怎么好受了。

虽说程景驾车极稳，路上少有颠簸，但程栖梧底子不好，今日又四处奔波，劳心劳力，即便他努力强撑，身子却已有些熬不住了。

他掩面轻咳了两声，面不改色的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

倒也不是什么神药，是他自个熬的提神醒脑的药——他怕待会儿脑子不够清醒。

吃了药后又阖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那种眩晕感方才散了些。

但下车的时候，他还是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目眩，虽下意识的想伸手抓住点什么，却只抓了个空。

眼瞧着人就要摔到地上，好在程景这时刚停稳了车探头过来瞧他。

程景瞳孔一缩，忙探身过去抓着人的手将他给拉了起来。

“程廷尉若是不适，不妨先回去歇息。”凌不疑默默收回手，“审案也不急于一时，相比之下还是程廷尉的身子更为紧要。”

他一路上都骑马跟在马车后头，方才眼瞧着人要摔了，他连马都未来得及停稳便一跃而下，准备去扶人，却还是比程景慢了一步。

程栖梧半个身子都靠在程景身上，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得靠着旁人才能勉强站稳。

闻言，他睁开眼睛看了凌不疑一眼，涩声道：“无妨。”

他本就生得极白，眼下面上更是半点血色也没有了，先前透着点粉意的唇瓣也泛着白，瞧着就像个精致漂亮的琉璃娃娃一般，一碰就碎，让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程栖梧掩在袖中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在自己腰上掐了一下，直到受了痛，神智也一点一点清醒了才松手。

“走罢。”感到身子有了点力气，能走路了，程栖梧便示意程景将他松开。

凌不疑却拧着眉头，有些不大赞同的看着他，“既然不舒服，便莫要强撑了。”

“都是老毛病了。”程栖梧淡然一笑，“我身子自幼便不大好，方才也只是坐得久了些，一时气血上涌罢了，不碍事的。”

凌不疑微微拧着眉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也没再多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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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招了。”几人刚踏进廷尉府的大门，便有人迎了上来，“昨日夜间便招了。”

“辛苦了。”程栖梧接过那人手里的认罪状，随口问道：“人现在如何了？”

“昨日招完供之后便晕过去了。”那人一面说着，一面看了眼程栖梧的面色，询问道：“可要叫醒他?”

“不必。”程栖梧摇了摇头，“等他醒了，该怎么判，便怎么判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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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