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不是海棠红（二）

古小月在曹贵修的身边打着瞌睡，原本打算睡觉的，但是又觉着自己要是这么就去睡觉了，对不起人家收留自己这份情谊。

曹贵修困了就去睡吧，不用陪着我。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去睡吧。

古小月不好，阿姐忙的时候我就在一边陪着的。

曹贵修揉了揉古小月的头发，古小月还在那儿打瞌睡呢。一个不小心头就要磕到桌子上了，还好曹贵修扶住了她。给她抱到了床上去，盖好了被子。

曹贵修不知道是哪家跑出来的大小姐，养的倒是很好。

曹贵修坐在床边，手还摸着古小月的脸，笑着摇了摇头。

古小月睡醒了就去曹贵修了，还在想着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急急忙忙跑出去连鞋子都忘了穿了。曹贵修看见之后就把古小月给抱了起来，抱到了沙发上。

曹贵修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古小月没看见你，想找你。

古小月被曹贵修救了之后，总是害怕自己被扔下。她刚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一路上遇见了太多事情，着实是吓着她了。

曹贵修副官，把鞋子拿过来。

龙套副官:是。

副官就去把古小月的鞋子给拿了过来，曹贵修弯腰给古小月把鞋子穿上了，副官看着他们，就觉着曹贵修这是宠女儿呢吧。

古小月靠在曹贵修的怀里揉了揉眼睛，她还没怎么睡醒呢。

古小月唔，我饿啦。

曹贵修我们去吃饭，小丫头想吃什么？

古小月糖酥，还有栗子，还有饼干。

曹贵修少吃点甜的，听话。

古小月憋着嘴不说话了，曹贵修揉了揉她的头。

曹贵修那只能吃一点。

古小月好。

吃饱了之后，古小月又有些犯困，曹贵修知道她是不会乖乖回去睡觉的，就让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着。

古小月迷迷糊糊听见曹贵修说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就醒了。其他人都走了之后，古小月就拉住了曹贵修的袖子。

曹贵修小丫头，怎么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曹贵修

古小月你要出去了吗？

曹贵修是啊，我要出去一趟。

古小月多久回来？

曹贵修怕是要三两个月了。

古小月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曹贵修不会，怎么会有危险？小丫头你这是担心我呢？

古小月把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解了下来，戴在了曹贵修的手腕上。认认真真的打了个结，还仔细的看了看。

古小月这个……我阿姐说保平安的……

曹贵修这是送我了？

古小月不……不是的，借给你，要还的。

曹贵修好，等我打赢了仗回来就还给你。

古小月就这么看着曹贵修走了，曹贵修也没说让自己走不走，古小月也没忘了自己出来是要干什么的。古小月叹了一口气，自己可是出来退婚的。

出了门就准备去找哪儿是范涟家，她听人说范涟经常会在戏园子里，或者小公馆，只是小公馆里有范涟养着的女人。

自己要是这么去了，还挺不好意思的。古小月就去戏园子了，走在路上就被一个人给撞倒了。

商细蕊真是不好意思，给您撞倒了，姑娘，你没事儿吧？

商细蕊

古小月没，没事儿。

商细蕊小来，你带着姑娘回去给上个药。那手都蹭破皮了，姑娘，真不好意思。

古小月没事，我能问一下您知道程凤台程二爷在哪儿嘛？

商细蕊你找二爷有什么事儿啊？

古小月我，我找二爷有点……事。

古小月也不好意思把这个事到处去说，就只能支支吾吾的，商细蕊也没多问就带着古小月回了水云楼。

十九班主，这是？

商细蕊啊，路上捡的。我瞧着是个大家闺秀，就捡回来了。

十九这不太好吧，路上捡回来？

商细蕊我跟你说，特别巧。她是找二爷的，估计二爷应该认识。

古小月在小来的房间里，小来给她的手上药。古小月觉着疼，就一直缩着手。小来把住了古小月的手，给她上药。

小来你别躲，躲着我怎么上药啊？

古小月疼……

小来瞧着古小月像个小孩一样，就哄着古小月，怎么说都是自家班主给人家姑娘撞倒了。

小来你听话，我给你上药。上完药以后，给你拿糖吃。

古小月真的？

小来嗯。

古小月为了吃糖，真的是忍住了。上完了药，眼泪汪汪的看着小来，小来都不忍心了。

小来给你。

古小月谢谢姐姐。

古小月坐在院子里看着她们练着，自始至终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商细蕊告诉古小月说是晚上应该就是能见到程凤台了，古小月点了点头。

她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待着，看见有什么能干的活，就一直帮忙来着。

小来小月，班主上台前要吃肘子。我去端肘子，你在这儿待着，知道了吗？

古小月嗯嗯，知道啦。

古小月看着商细蕊的戏服，眨了眨眼睛。

商细蕊你看什么呢？

商细蕊

古小月好看，蕊哥。这戏服真好看，我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

商细蕊等我这场唱完了，回去让你看看更好看的。

古小月嗯，蕊哥真好。

小来来了来了，班主。

小来端着肘子就跑了过来，古小月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商细蕊的手边。等到商细蕊上台唱戏了，古小月就这么在后台偷偷看着。

小来小月，你饿不饿？

古小月不饿，蕊哥唱戏真好听。小来姐姐，京剧这么好听吗？

小来是啊，我们班主可是北平有名的角儿。

古小月眼睛亮亮的看着台上的商细蕊，那仿佛已经不是商细蕊了，就是杨贵妃吧。

商细蕊下了台就开始卸妆了，古小月就在一旁看着。回了水云楼以后，古小月就困了。可是她记得商细蕊说了，今天程凤台会来。

程凤台商老板。

程凤台

商细蕊你小点声，小孩儿刚睡着。

程凤台什么小孩？你这儿还养孩子了？

小来我们班主路上捡回来的，小姑娘可讨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