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者4：手有余香

魏若来去面试，南歌紧跟着也离开了七宝街，坐了黄包车去了鸿芳时装店。

推开门走进去，入眼是琳琅满目的衣裙。

将斜背着的黑色绣花布包放到一旁，南歌走到自己工作的位置上，将昨夜封起来的礼服重新打开来，一寸一寸检查着。

“沈小姐的礼服这是完工了？”

一起工作的人停在桌前，笑着问她。

南歌揉了揉酸痛的后颈，点点头，“完工了。”

“哎呀，你们年轻人呀，就是快，做的又快又好的。”

忽然这样被夸赞，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礼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她找来礼盒把礼服打包好放至一旁。

门这时候又被推开，街道上的嘈杂声短暂冲入安静的时装店，而后在来人关上门时，又被隔绝在外。

南歌抬起头，看到是徐诺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徐老爹，礼服我已经做完了。”

她像是渴求阳光的向日葵，面对着如暖阳一般的徐老爹，洋溢着灿烂笑容，期待受到夸奖。

徐诺笑得慈爱，闻言竖起大拇指，展开礼服仔细看过后，他觉得更加欣慰。

南歌是某一天的下午推开他的时装店的门的，小姑娘先是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瞧着怯生生的，在看到他后，却是挂着灿烂笑容走了进来。

他本不欲招收新的员工，但偏巧那时候一个老裁缝辞了职，于是这个蓬勃向上，似有着无限活力的年轻人代替了他的位置。

原以为她只是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可后来发现，她还有些常人所没有的天赋。

经由她设计的衣服挂在橱窗，很快便会卖出去，甚而不少富太太、富家千金推门进入他的时装店，指名道姓的要她设计礼服。

这一件礼服是为了沈家小姐沈近真准备的，因着不久后就是圣诞节了。

徐诺将礼服收好，而后拿出一个油纸包搁在南歌工作的小桌上，“路过桃酥店买的，尝尝吧？”

“桃酥？！”

她眼里露出光芒，几乎没有犹豫就拆开了油纸包，捏了一块桃酥，咬了大口。

渣子停留在她嘴边，她随意擦了擦，而后举起油纸包，示意徐诺也拿一块吃，“对了，礼服需要我送到沈家吗？”

闻言，徐诺的笑容浅了几分，他顿了下才又开口，“没关系，沈小姐是店里的常客了，她的礼服啊，我亲自去送。”

“也好。”

南歌没有多想，将一整块桃酥吃掉之后，她拿了帕子擦干净手，而后抽了两张崭新的纸扑在桌上，专心去构思如何设计更新颖的式样。

徐诺望着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很久没有挪开眼。

相处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他心里总隐隐有些冲动。

那是某一天黄昏，小姑娘忙完后，便准备离开，结果刚走出去没多久，就又回来了，还领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

“徐老爹，我能取两件薄袄吗？在我的薪资里扣，可以吗？”

徐诺去拿了两件薄袄子，盯着南歌给那女孩穿好，而后将另一件薄袄塞进小女孩怀里，目送她离开。

他也跟着出去，隔着一条街，看到抱着薄袄的女孩扑进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妇人怀里。

“为什么要帮她们？”徐诺开口问道。

“想帮就帮了。”南歌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愈来愈远，心下觉得满足，“徐老爹不知道吧，我从小就没有亲人，照顾我的爷爷包括后来收留我的魏叔，他们于我而言都只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但他们却养了我很多年。”

“我受到了这样的温暖，便也想传递给别人，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都是穷苦的老百姓，我想尽我的力量帮一个是一个。”

徐诺呼吸深重起来，她的话轻柔却格外坚定有力量，让他不自觉冒出一个想法。

……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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