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3

提线木偶

“刘巧妃和刘巧依？”夜华看了下档案上刘巧依的照片，确实和警方档案里刘巧妃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对了，巧依有一条腿有些问题，平常来都是自己推着轮椅来的.”

“轮椅？”夜华急急忙忙掏出手机，给助理看了一小段视频，就是公园里坐着轮椅的那段。“你看看，这像不像那位刘巧依？”

助理只看了几眼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是，绝对不是，巧依她瘦得只剩皮包骨，有时候连站起来都成问题，哪里有这么健壮，还能抱起一个人来。”

东华和凤九照着档案上的地址找到了刘巧依的家，住的地方在一处偏僻的公寓楼里，公寓楼每一间屋子的面积都不大，左右三四十平，“你好刘小姐，A市重案组，请您开下门。”屋子里安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东华和凤九纷纷掏出枪，“3，2，1！”东华踢开了门，四下查看之后，确定房子里没有人后，戴上手套开始搜查，这里是夫妻档在搜索，警局里是老友档在鉴证。

第一幅画上男人的唇色血液鉴定，属于刘巧妃，没有刘巧依的DNA样本，只能托那对夫妻去现场找一找了。

馆长办公室的画全部被醉溪搬走了，雕塑馆里署名是雕塑家的作品，一共有四幅，小女孩的那幅，唇色也是用血涂的，这幅画是四幅画里创作时间最晚的，血液检查，同样是刘巧妃的血，剩下的两幅，一副是流浪汉在地铁里睡觉，还有一副是手术失败的病人躺在床上。

“全市通报，地铁里加强管控，医院非正常死亡的名单全部报到星河法医队那里去。”

凤九打开冰箱的时候，手就抖了抖，她长这么大，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场面，冰箱里有好多瓶瓶罐罐，都是透明的，但都是一个颜色，红色，颜料需要放冰箱吗？很显然不需要，那什么需要呢，血。

“东华！”东华在房间里被叫了出来，出来后就看到凤九看着冰箱里的东西，掏出手机，“连宋，带证物带和鉴证科的人来一趟，有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星河队里来了个人，是付华，也就是付馆长，脸色苍白，没有了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整洁样子，穿着睡衣，邋邋遢遢地抱着一个盒子，“我早上刚起床就听到有人按门铃给我送快递，我打开后就过来报案了。”

盒子里有两个小透明袋和一个纸袋，透明袋里放着两缕头发，一个袋子上贴着郭阳，另一个袋子上贴着杜涵，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小女孩的名字。

纸袋里是一堆照片，照片里是犯罪现场的照片，而且，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看报的男人，扯气球的小姑娘，背景是在某个地下室里，背后是乱七八糟的画架和黏土，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里有一座楼，但根本看不清。

第三张照片是一座房子，在某个郊区，是在夜里拍的，只有地下室的灯是亮着的，“去找找，这座房子在哪里。”

“杜涵，你认不认识？”付华的头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摇摇头，“不认识。”

醉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上一个这样说话的人，是个杀了四个人的杀人犯，你确定你什么都不知道？”

“醉溪！头发的DNA和女孩符合，而且，和乔队在公寓里找到的女性DNA配对率是百分之八十，和副馆长的DNA，配对率是百分之六十。”

醉溪拿到报告之后，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付馆长，亲生子女和父母的配对率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你和这个小姑娘，要么是兄妹，要么是爷孙，现在看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你说呢？”

“我...我说。”

审讯室里，醉溪和池悟在审问这个付馆长，“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杜涵...杜涵是我儿子的私生女，我儿子...当年在美术学院里，认识了个姑娘，喝多了之后，就...不小心把人家给...给..”

“痛快点，干了啥！”池悟一如既往地暴躁。

“睡了人家姑娘，半年后，那个姑娘挺着个大肚子，说是我儿子的孩子，我们家不认，姑娘因为生孩子难产死了，小孩，我们明明送走了...”

“那姑娘家里人就没来闹过？”

“没有，听说姑娘家里有个哥，脑子不好，有个妈，腿脚不好，我寻思着，原来以为是来骗钱的，没想到怀的真的是我家的种。”

醉溪对这位馆长真的是“刮目相看”，你听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小孩什么时候出生的？”“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2010年五月份左右吧，具体的日子我也不记得了。”

“人家姑娘因为孩子死在手术台上，你连日子都不记得...”

醉溪听了这话，却又想起点什么，那些照片，流浪汉代表的是谁不知道，手术台上的人，会不会就是刘巧依的女儿？那刘巧依现在在哪？

出生记录在夜华的意料之中，杜涵是在2010年5月25日出生的，似乎命运之轮就是这么残酷，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恶意的巧合多了，便是罪恶。

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刘巧妃和刘巧依，当年闹画廊的是刘巧妃，署名提线木偶的，是刘巧妃，但在这之后所有的厄运却全部降临到了刘巧依的身上，刘巧妃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2007年，自杀身亡。

那间屋子，到底在哪里，明淳要疯了，就那么个小窗户，还有那张照片，她寄这些照片干什么。

明淳只查到，那样的建筑物只在A市的西郊有，可西郊那么大，连宋盯了很久那扇窗户，“那里是郊区，为什么还能看到高大的建筑物。”

茅塞顿开。

西郊只有两座大型建筑物，一个是商场，还有一个是政府大楼，从窗户可以看出，是商场的三角楼顶，“商场的西边没有房子，东边正好被政府大楼挡住，只有可能是在南边或者北边，但是南边普遍是两三层的小区楼，所以，房子应该在擅长的北边。”这个时候，根据三角定位，大概能找到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