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切磋

“一个时辰行吗？”

“不行！”

……

陨臻发誓，他绝对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在他刚才兴致勃勃的损汉卿的时候，他来了……脚下生风，气势汹汹的来了……

陨臻好想哭。

最后没办法，他只好手提水桶，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

……

光阴荏苒，五年之后。

“再来！”武陶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还来啊！”陨臻叫苦不迭，“只不过四年前你入门测试被我踹了一脚，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没错，这个一直和陨臻比试的武陶就是五年前告发了陨臻和钱虑的瘦弱少年。

他来到墨香居的第一年，就只是听学，但他是在太痴迷于墨香居里师兄弟们的灵力切磋，所以求了汉卿不下十次，终于，汉卿答应他，让他第二年参加入门测试。

时间回到四年前。

……

入门测试前夜。

武陶警惕心很重，一年也没有认识几个朋友，他为数不多信任的就只有余潇和落念，于是入门测试前一天的晚上——

武陶在各师兄弟的夸奖和鼓励声中走到了陨臻的卧房门口，他就站在那，也不说话，只是逆着月光盯着陨臻看 。

陨臻被看了好一会，有些懵，又有些不自在，他“咳咳”几声，挠了挠头，问道“你来干什么？”

武陶不说话，手紧紧的攥着衣角，过了半晌，嗫嚅道：“……明天是我入门测验……”

陨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你是过来让我给你放水的是不是，我告诉你，你不要想了，我可是咱们各师兄弟中最老实的！”

武陶愣了半晌，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开了。

这时，躲在树后偷看的一众师兄弟“哗”的涌入陨臻的卧房，七嘴八舌的问道：

“陨臻师弟！你怎么能说出那种‘给未来师弟’防水的话呢！”

“陨臻小师弟！那未来师弟来你这明显就是来讨夸赞的！你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呢！”

“是啊！”“就是！”师兄弟们纷纷应和。

陨臻瘫在床上，幽幽叹了口气，“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来讨赞赏的呀？”陨臻缓缓坐起来，“我那么说，是另有原因的～”

随后，众人被一脸蒙圈的“请”出了卧房。

陨臻斜斜靠在床头，悠悠叹气，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没人听得懂我的苦心呢……”

翌日，入门测试。

武陶很顺利的通过了与师兄弟们的比试，除了陨臻。

因为他是汉卿座下一众弟子中，灵力最为浩大的人。

最后一个和武陶对战的，便是陨臻。

测试内容，是在所有师兄弟手中过三招，三招之后，便算一分。

一上场，陨臻先挑着眉，冲武陶说了一句：“尽管上，我让你两招～”武陶皱了皱眉，但也没有耽搁，一个闪身冲了上去，两人的身影在场中穿梭，忽然，陨臻笑着道：“两招过了哦。”接着，一脚把武陶踹下了台。

众人哗然。

后来，汉卿“刁难新人”的“恶名”罚陨臻在拾香阁内跪了三个时辰。

……

最后，陨臻不分场合“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结果，就是像当初一样，被武陶一脚踹下了洗月台。

虽然陨臻喜玩乐，磕着碰着对他来说是常有的事，但这次，陨臻的后脑勺猛地撞上了洗月台的围栏，一瞬间他的神志模糊起来，闭眼前嗯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武陶惊慌失措的脸庞。

……

“喂，想什么呢。”尤鹿看着如同灵魂出窍一般的陨臻，皱眉道。

陨臻猛地回过神来，“哦，没什么。”陨臻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梦中的武陶和他眼前的尤鹿重叠，他越发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安心的催眠自己，武陶早已离他而去。

“就要这件吧，”陨臻抽出一件暗红色的长袍，“你也别给我挑那蓝黑色的衣服了，看着怪怪的。”陨臻刻意去观察尤鹿的神态变化，却遗憾的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样，陨臻反而松了口气。

换好了衣服，陨臻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眷衣亭。

不过，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两人从眷衣亭中出来的时候，老板娘那一言难尽的眼神。

“走吧，别傻站着呀！”陨臻催促着尤鹿，却看见尤鹿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一个方向，陨臻皱眉，也向那方向看去，这一看，却是令陨臻的呼吸滞住了——拍卖行的门口，一个伙计正拿着一沓纸在分发，“来，看看吧，渊者盟八大家祭魂保我大陆平安，今晚酉时，拍卖场人皆可进！”

让陨臻愣住的东西却不是这些，而是那些纸上描画的拍卖品的图纸，——陨臻从里面看到了令他想要落泪的东西——母亲留下的玉佩。

母亲曾说过，这玉佩共有两块，一块墨蓝，一块暗红，日后若是走了心仪之人，可赠其玉佩，以表真心。

但陨臻却只有一块，另一块在他进入墨香之前不慎遗失了，母亲临死前只留下了三句话，第一句，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找到玉佩……”

但陨臻的愣神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语气轻佻的问道：“怎么，你想去看看？”

但尽管如此，尤鹿还是捕捉到了陨臻眼中转瞬即逝的怀念和伤感。他点点头，“自然是要去的。旭御兄，你可要与我一同去？”

许是没有想到尤鹿会称他为兄弟，陨臻滞涩了一瞬，“我便不去了，唤尘兄自己开心才是。”

客套了几句，两人便不再纠结于去与不去，径直走向了灵契大选的宣布场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