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中伏了…”君如煙捂著臉,一臉看不過去的。
“哦?原來君默這小子喜歡君惜柔啊!”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君笑生笑言。
為什麼君笑生會這樣說呢?因為君默正在經歷的其實是幻境,而這個幻境的組成則是由進入者的美好幻想重組而成的。
“人啊,總是有那麼一個兩個喜歡的人吧?不要大驚小怪了。”君如煙道。
“哈哈,也對也對。”君笑生笑道。
“不過呢,君惜柔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君如煙面色鐵青:“糟了…我記起來了!雪公子的訂婚對象!”
“雪公子?!”君笑生驚呼。作為前長老,對於外界的信息接收肯定不會少,雪公子這個詞他當然聽過了。
“不行!一定要通知家主!”說罷,君笑生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出去。
“別衝動!”君如煙一把按住君笑生。“第一,這婚事是家主許下的。第二,你不再是大長老了,去了也見不著。第三,君顯仁都去過了,結果也取消不了。所以別作徒勞工了。”
“君顯仁…那丫頭的父親?”君笑生回頭看著君如煙,眼神鋒銳。
君如煙微微頷首。
“那…罷了。君默通過了考驗再說。”君笑生垂頭喪氣的坐了下來。
兩人再次將目光放到投影上。
只見投影中,君默與君惜柔美滿的舉辦了一場婚禮,大肆鋪張,闔家歡喜。
婚禮過後,洞房花燭夜。
然後又是兩個寒暑,君惜柔誕下第二子,一家四口平安過活,君默早工打拼,賺了錢,養家。
幻境中,兩人都已經完全地荒廢了修煉,一心顧家。
外面的二人看著這個過程,其實就只看了半個時辰不到,但幻境中的君默,卻是真真切切的經歷了兩年光陰。
“老婆。”
“老公~”
這會兒,君惜柔正像隻小貓一樣依偎在君默懷中,樣子滿足得很。身後是躺在床上的兩個小寶寶。
就算已為人母,此刻的君惜柔都仍然只是個二十不到的青春女子而已。
“老婆,咱們…再生一個好不好?”
“真壞的…”
就是這樣,君默在幻境之中又度過了三數年,不過,這些年間,君默一直有件心事理不清,理不順。
“究竟,我曾經幹過什麼?在那塔中…痛痛痛痛痛…”
每一次,當君默問自己這個問題時,總是莫名的一股疼痛傳來,彷彿是故意阻止他想起來似的。
又是十個年頭過去,兒子都長大了。其中一個資質良好,被選去修煉家族的最高品質的功法。君默大感欣慰,也覺得自己是時候放下重擔,和妻子到家族之外遊歷一番了。
“柔兒,想不想到家外遊歷一番?”
“可是,我放不下孩子們…”
“那…好吧。”
因為君惜柔的一句話,君默便打散了外出的念頭。
但是,君默並沒有放棄回想試練塔的情況,他記得,是大長老帶自己前去的,他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嗯?試練塔?你失敗了啊!”
只見君笑生風雲輕淡的舔了一口茶,若無其事的道:“你想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唔…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不記得了…”
“打擾了。”
君默鞠了個躬,便離開了。只是,他的疑惑仍然未解開。
又是數十年過去。君默始終是解不開那個疑惑,但時間的沖刷亦令他麻木了,變得不再熱血,不再緊張。
而老邁的身體,亦逼使著他不去追尋答案,讓他接受著“活在當下”這個硬道理。
他開始不再對家庭以外的事感興趣,開始把自己當成看透世事的一類人。
但那個問題,始終長存在君默的腦海當中。
“唉…看來,君默,是過不了關了。”君如煙嘆息道。“好好的一個苗子,就夭折在此…”
“唔…”君笑生默不作聲。他們倆看著投影數個時辰了,見著君默始終無法解開心結,始終沒發破解幻境,看著半個時辰等於君默五年的流逝,既是心急,又是焦慮,更是鼓燥。
“試練一重比一重,如像刀山火海中;如若成事非己為,更比敗事顯不足。萬難需排靠自身,萬劫不復亦己為;心中堅定道可成,如是逆天天難阻。”
“這一關,我們無能操控,大概是因為這不是屬於試練塔的一切。”
君笑生此話一出,君如煙立即反駁:“不是屬於試練塔?你說啥話呢?明明就是在試練塔裡。”
“依我看,是在心裡。”君笑生沒有理會君如煙的反駁,繼續道:“此乃君默寄情之物,君默不能看破,即是說他對於美好太過渴望。修煉一途,斬荊截棘,豈有美好之說?”
至此,兩人再度靜了下來。
他們都明白,這番話,是多麼的正確,卻又多麼的殘酷。
是的,修煉一途,豈有美好之說?
“君默…加油啊…”君笑生沉聲道。
卻聽到君如煙大叫:“咦?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