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吃了那啥的面容

沙塵滾滾的荒漠上，一個少年正在烈日底下舉步維艱，挑戰著迎面而來的狂暴飛沙！

那個少年手掩口鼻，雙眼閉起，只剩下一條狹縫，披頭散髮，卻散發著不屈的意志。

這個少年，正是君默。

“我靠…這路真難走。”君默掩著口鼻說話，發出來的聲音實在小得可憐，甚至都到了自己都聽不清楚的地步了。

正如君默所言，這沙漠一行，實在是難走至極。

君默每踏一步，腳步才落下，那如狂浪般洶湧的沙塵暴，便將君默剛放下的小腿淹沒了一大半。另一條早已沒在沙瀝中的小腿，君默都要傾力拔出，才可以讓自己繼續前行。

其實是有一個更舒適的方法的，就是使用元力護住小腿，這樣君默便可以輕鬆橫漠。但是，弊端也是很大的，其一便是君默沒有那麼多元力。君默的元力始終還是在起始階段，儲存量是絕對不足以支撐整個旅程的，要計算的話，以君默現在的儲存量，恢復一百次也未必能夠到達終點。

其二便是君默一心二用，既要保持前進，又要運功護腿，負擔不可謂不大。

試想想，你在寫作的時候，同時要背誦課文，豈不苦哉？

或許有一些人真的能夠同時進行兩種事情，但又有多少人？

君默自問尚未至於那一種人，就算是，以他那不成熟的控元技巧，也肯定要經歷一番手忙腳亂。

但他現在沒有時間！他要爭分奪秒！

所以他放棄了元力護腿的想法，選擇腳踏實地的邁步向前。

一步一步走下去，君默漸漸感到大腿的酸軟，放棄的想法多次萌生。

走了這麼久，該休息了吧？

不行！不能休息！此時休息，代價就是死亡！

腿都酸軟了，該休息了吧？

不行！不能休息！此時休息，就再也不能感受到酸軟的感覺了！

......

一次一次的想法襲來，一次一次的堅決推卻，漸漸地，君默的心智提升了不少，同時間，君默的體格也強健了不少。

因為，君默承受了下來！以沒有運轉元力的軀體在雙重壓力底下承受著恐怖的酸痛，好比沒有休息的連續跑了數萬米，非常人能忍受。但君默承受了下來！

這次經驗，不但促成了君默的穩固根基，更造就了君默日後面對逆境的不屈意志，成為了他偉大的根本！

不過，唯一樣君默懊惱的是，他總共在沙漠走了三天三夜。按照識靈所言，他就只有一天的時間可用，難道自己已經超時了？

但同時也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走了三個晝夜，竟然不感到肚餓？

難道自己已經…死了？

但…好像有些不太可能。自己死了，九條經脈也應該隨我消失，這方世界應該也會消失才是。然而，這世界到現在還在，那麼，自己應該沒有死。

那麼，究竟是在發生什麼事情呢？自己是死是活？

帶著這份驚疑不定，君默終於走出了沙漠的範圍，來到那個巨大的石頭人面前。

“恭喜恭喜，通過了考驗。”

說話的自然就是那個石頭人，土之帝皇。

只是，君默聽到自己通關了的時候，並沒有露出興奮和開心的表情。眼神中，卻是有一點憔悴的味道。

如果是正常的時候，君默應該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再問土之帝皇拿取帝皇本源，然後又給土之帝皇改個順口又奇怪的名字，再揚長而去。

但君默顯然沒有這樣做，應該說是沒有心情這樣做。

他一直到剛才還在思考自己的生死問題，在如此沈重的問題盤繞之下，又怎能夠擁有手舞足蹈的心情呢？

莫說手舞足蹈，哪怕只是笑一個都難了去了。

如此，君默一直眉頭鎖緊，心事重重。

土之帝皇見狀，便詢問道：“怎麼了？”

按照土之帝皇的思路，君默闖出危難，突破生死危機，理應高興得不像話，此刻正在歡天喜地才是。但眼前的這人，分明是苦瓜口面，活像是吃了經過人體過濾的食物殘渣，吃了自己吃過又排出過的東西，那種難以形容的焦慮。

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道理啊！沙漠之中就只有沙，總不可能是吃了沙就抑鬱成這樣吧？至少他在進來時就已經吃過了，我也親眼看著呢！所以這是沒有可能的。

土之帝皇霎時間想不通前因後果，便問了這麼一句話。

不得不說，君默的顧慮是很離奇的，至少對於土之帝皇來說，這種顧慮十分奇怪。

君默剛答出口，土之帝皇便失聲而笑了。

“三天三夜，都超出了時限了。”君默頹然嘆息道。“可是我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