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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肆回、屠店囧事双哭泣

算命才子俏屠娘

我安顿好了狗剩去了客房,然后看了一眼爹爹娘亲的睡房,脚步沉重的挪到跟前,怀着忐忑的心敲响了爹爹娘亲的房门。

“谁呀?”房间内爹爹的声音响起。

“爹爹,娘亲,是我,小翠。”我咬了咬唇瓣,回答。

房间内一阵寂静,我却在片刻功夫红了眼睛。

“进来吧。”爹爹说着便打开了房门,我进去后,才关上。

娘亲在里屋,隐隐约约从竹帘隔断中看出她正在饮茶。

整个房间出奇的安静,只有母亲行云流水喝茶衣服的摆动声音。

气氛很诡异,房间的气压也很低,哪怕是身材健壮的爹爹,行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良久无话。

“娘亲……”我稍微带着哭腔的的声音刚刚从嗓子里发出来。

“跪下。”娘亲一声轻喝,激的我全身一抖,反应过来时我就跪下来了。

娘亲的威严和手段我是知道的,全村人我谁都不怕,平时恶作剧里来恶作剧里去,唯独就怕娘亲,因为只要我干了坏事,哪怕娘亲没在现场没问过其他人,都能知道我具体干了什么。

包括这一次,如果我没能自己自觉的自己站出来承认,绝对会被惩罚的很惨。

娘亲是那种不会因大失小的人,她知道问题的轻重,该干的事会提前去干,干完了,有些之前出现的问题才会解决,分的清楚事情前后,特别的冷静。而且她的教育方针从来都不是打和骂,你做错了事情,往往等待你的,就是不同方式的去承担。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娘亲吹着茶,看似随意,其实已经开始到了危险的边缘,“李老先生为何晚上不来,你可知道?”

这句话一出,我便想起,李老先生被刮的光溜溜的脸,不由自主的咬紧了嘴唇。

“小翠,你应该知道,自己承认和娘亲去亲自问,后果可不一样。”娘亲盘玩着茶杯盖,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话。

“……我把李老先生的胡子剃了……”声音细不可闻。

“胡闹!”随着娘亲一声轻喝,茶杯就这么摔到了地上。

这是我第一次见娘亲发了这么大的火,一时间虽然没反应过来,缓过神后,已经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也开始发抖起来。

娘亲讨厌我做错事时候哭,所以我不能哭,也不能有哭腔,要尽量压住。

娘亲叹了一口气,估计觉得自己这次发火过头了,让爹爹过来收拾下,就从内室出来了。

娘亲瞧着我一副想哭却又不敢,全身抖成的受惊的兔子样子,眼睛里满是心疼,把我抱了起来,“怎么了,吓坏啦?叫你淘气,这次你闯了多大祸,晓不晓得?”

我摇摇头,只是个胡子,为什么会闯大祸呢?

娘亲把手帕放在我的鼻子上,我醒了醒鼻子,还是有压住身体哭泣的应激抽搐出现,满眼睛的疑惑,娘亲叹气,拿着我的手指头,一个个的给我盘算,“你看,你上学才几天,就剃了先生的胡子,这是不尊师长;李老先生毕竟是个老人家,你这样做,就是不尊老;做事这么不考虑前后,这是你自己的失职;还有,你知道为什么,男人要留胡子吗?”

“小,小翠,小翠不知道。”

“李老先生没了胡子,就和唱戏和宫里的太监一样了,是会被人耻笑的,说李老先生唱戏是贬低他作为先生的人格侮辱,而平常人剃胡子,就和太监一样,说这个男人,娘了。你说,你是不是闯了大祸?”

好像,是这么一个理。

“无论李老先生做了什么,就由你一个小辈教训,就是不对,况且你才刚当他几天学生,对吗?”娘亲拍拍我的脑门,我点了点头。

我思考了一下,娘亲在我心里,说话分量还是很高的,于是我就询问娘亲:“娘亲,那我怎么和李老先生道歉呢?”

“这次恶作剧,李家侄子也参与了对吧?”娘亲把我从身上放下,旁边蜡烛因为长久不剪灯芯,烛光开始闪烁,使我眼睛开始因此而疼。于是娘亲剪了旁边一下蜡烛的灯芯,“终究是小孩子恶作剧而已,以后你得对李老先生更加恭敬才是。”

我点点头,这次,确实是我做过头了。

“还有,以后没有经过大人陪同商量,别随便同意把男生还是女生带到家里过夜明白吗?这事你也欠妥了。行吧,夜已经深了,你快回去睡吧,明后天也跟着你爹爹好好干活。”

从娘亲的房门出来,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夜空,煞是耀眼,三月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我打了一个寒颤,却突然被温暖包裹。

一回头,狗剩站在那里,他的外衣就披在我的身上。

“狗剩,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啊?快把外衣穿上,要不然着凉了。”我正准备脱下狗剩的外衣,却被狗剩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点小事无碍的,小翠,你赶快回房吧。还有……对不起。”狗剩垂下眼帘,在月光下的印照下,阴影拖得很长,看不清楚他什么表情。

我朝他嘿嘿一笑:“没事没事,不用说什么对不起啦!”

看着狗剩还剩下里衣站在寒风中,我赶忙拉着狗剩到了他客房,把衣服还给了他,而我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原本因为哭泣和被教导还很清醒的我,现在完全放松起来了,睡意就随着这高高爬起的月亮也完全占据到了全身,我哈切连天,连忙朝狗剩摆手:“狗剩,我去睡觉啦,明天早起,还要做事呢,别想那么多快去睡,小孩子长身体最要紧啦!”

这句话平时都是爹爹不在,过来帮厨的刘婶老是对我说的话,站在说狗剩正合适,他毕竟可在意他的身高了。

也没在意狗剩听没听进去,把客房的房门一关,我就快速回房。屋外突然吹起了飓风,下起了雨点,在雨的淅淅沥沥慢慢变大的声音下,我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被外面的鸡叫惊醒,出来洗漱时,才发现狗剩已经早早起来了,水缸的水也填了,柴也劈了,厨台里正在咕噜噜的烧着稀饭,而他也不闲着,正在扫会客厅,门外因为昨夜突如其来的降雨,地面变得湿洼起来。

狗剩,你到底是什么时辰起来的啊,习惯早起的爹娘现在都没起来呢。

我连忙过去拿着另一个扫帚陪狗剩扫地,却被狗剩拦住,弹了一下我的脑门。

“是不是还没睡醒,先去洗洗再来帮我吧。”狗剩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好笑,我吐了吐舌头,赶忙先洗漱去。

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昨天晚上因为下雨有点闷热,睡得不是太安稳,头发都油了,今天狗剩也在,干脆洗漱的时候把头洗了吧。

换成平常,我估计得等个一两天才会洗头,太麻烦了,手短,抬久了还酸,水又容易呛鼻子。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扎头发也就两个小丸子就可以了……

我敲了敲自己脑门,一大早起来真睡懵了,在想什么呢,赶快把自己收拾利落干净吧!

一早上还算顺利,娘亲脸色也缓和了,和狗剩寒暄了几句,就去后院,教来学习绣花的几个女娃;爹爹扒完几口饭,就得去村西的铺子里卖肉,昨天把猪杀了,差伙计都放铺子里去了,而我和狗剩,也跟在爹爹后面,去店铺里打下手。

店铺的伙计已经早早把门打开了,只是一早上,就感觉他脸色不太好。

爹爹在家虽然糯,待人也和善,但是干事起来却一点也不含糊,毕竟是屠夫,一身腱子肉,满身的戾气可不是吹的,店里伙计两个可怕他了,都会把事情做的妥妥帖帖,要是赶上平时,一个早去送货,另一个已经开始做生意了,哪里还会两个人都站在店铺门口,让客人干等?

“什么事?!怎么还不干活?!”爹爹看着这两个伙计还不干活可生气了,眼睛一瞪,那两个伙计立马吓得腿抖,欲言又止,连忙跑去干活。

“杜屠夫你可算来了!快给我们切两斤后腿肉,都等好久了。”

“是呀,你这店铺的伙计可有点不懂事,哪有让村里人干站的道理呀?”

旁边站的人笑着打趣,都是老顾客,也不恼,倒是爹爹笑着赔不是。

“哎呀,是的是的,我这边待会就训训他们,后腿肉是吧,稍等片刻,马上来!”

到底什么事啊?我这边皱了皱眉头,这边爹爹也不闲着,洗了个手,就套着围布,麻利的干起火来。我和狗剩分了工,他算账,我用油纸给等待的客人打包他们的肉。

繁忙的早上过去,路上的行人也少了,爹爹用布擦了擦汗,回头就对我和狗剩说,让我们看一下店铺,他来时瞧那边鸡铺鸡大,挺好,可以买一只,中午在这里下下肚。

至于娘亲那边正巧是教绣花的日子,刘婶在咱家下厨,还得给那几个女娃管饭,所以今天中午,是我们家每几天就会出现午饭分开的几日。

这边伙计也送货回来了,一个到摊位这里等待客人,另一个去烧开水,我本来想去拿木盆,却被烧开水的伙计叫去,木盆只好由狗剩去拿了。

“怎么啦,吴大哥?有什么事吗?”我看他把水接着,往炉上烧好,又添了柴,忍不住问道。

“小翠,你跟我来一下,你就知道了。”我被他拉到店铺后门那里,一眼就看到茅房,情况好像不太对。

“昨夜下大雨,茅房那边在坡底,所以淹了,估计,一时半会在这上不了茅厕了。”吴大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

“我和狗剩今天可以去其他店铺婶婶借用茅房解决,话说你们怎么办?”我们是小孩子,借用一下还行,大人就尴尬了。

“没事,刚刚出货的时候我和余哥解决过了,不过也不能一直这样。”吴大哥有点不好意思说这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也是,听娘亲讲过,男生上茅厕是比女生方便一些。我也就没再追问,这可就不是女孩子该继续深谈的问题。

倒是吴大哥先回神,才把拉我过来的需求说了出来:“小翠,你平时最机灵古怪了,你看这茅房,怎么通啊?你吴大哥和余大哥太老实,想不出来。”

“嗯……”我试着先伸出一只脚,却一下子踩进泥里,连忙拿出来。平时一蹬脚就灰尘一大堆的地,这雨天全都成泥了,不过也不是全软,下面还是硬的泥土。

我拿旁边的湿布把布鞋上的泥擦的干干净净,然后又找来两块油布,包在脚上,就往茅房那边去。

吴大哥一瞧,怕我出现什么意外,连忙把鞋脱掉,赤脚踏进泥里。

“小翠,小心滑,别摔了,要不要吴大哥抱你?”

“没事吴大哥,我会小心的,你要是抱我的话,你看不到路,到时候我要是飞进茅房里怎么办,哈哈。”我打趣的说道,摆了摆手。

吴大哥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尴尬笑了起来。

我大绕了茅房一圈,发现茅房地势坑洼,和下面的几个积水的土坑也不是倾斜的,而是向上的,看它现在的样子,如今又面临雨季的到来,想要这样等它自然干,是不行的。

我这边思考了一下已有了对策,然后就回去了。

于是我让狗剩帮忙看一下摊子,有事就叫我,这边就拉着余、吴大哥,和他们商量怎么解决茅房积水的问题。

我和他们说可以试试将茅房旁边最低点,连接下面挖一条道,把积水引入土坑里,再把本就挑泔水的桶去把茅房里多余的积水放入土坑里就行了,主要就是这次活比较累,我和狗剩还小,所以只能他们两个完成。

“吴大哥,余大哥,要不这样吧,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把茅房那边积水通了,通完就回家吧,毕竟是吃的店,伙计身上有味道也不好。通好了给你们放半天假,我会跟爹爹说的,日给不扣,好好洗了再过来,你们这身上的衣服到时候就扔了吧,我这边到时候再拿两套衣服给你们。”

吴、余大哥两个人平时宽厚老实,自己家发生几场病灾,娘亲和爹爹有时候也会留几块肉给他们两个带回去。但是太老实了,好多时候都不收。我想着娘亲本来就准备了两个人衣服,正寻个由头给他们,正巧这次可以用上。

吴、余大哥点点头,这边就去拿几个粗树枝,就开始去干活了。

我这边刚把烧开的开水壶取下,爹爹的声音就从外面响起来了,我连忙又跑到外面店铺里,一瞧,好大的公鸡呀。

正巧又来了几个客人,爹爹想都没有把公鸡丢到了狗剩怀里,去应付客人去了,狗剩慌忙接住,一时间却没有下一个动作。

“狗剩,你不会处理鸡吗?”我看狗剩动也不敢动的样子,笑了起来。嘿嘿,鸡有什么可怕的呀。

“……爷爷拿回来的鸡,都是已经处理过的。”狗剩的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段话。

我看差不多了,也不逗狗剩了,把鸡从他的手上拿下,招呼狗剩把木盆带上,拿着鸡翅膀就提溜去了后边,准备在后面屋檐走廊杀鸡。

我把开水倒入盆里,碗也拿了出来,最后拿出菜刀,正在清除鸡脖子上的毛时,却发现狗剩还在旁边看着。

“狗剩,你可以先去做饭呀。”怎么在这里看着。

“一只鸡而已,你教我杀,我也就会了。”狗剩信誓旦旦的拍着胸口对我说,一副不教他不走的样子。

鸡随着他这句话,突然双腿和翅膀扑腾了起来,吓得狗剩往后退了几步。

我抿了抿嘴,用绳子把鸡的脚困住,这样,对于狗剩新手来说,杀伤力应该没有那么大了。

“给,左手抓着他的翅膀和头,我等下给你刀,教你怎么做。”我把鸡塞到狗剩面前,狗剩抓住了鸡翅膀,学着我的样子坐在小板凳上。

我把菜刀给了狗剩,告诉他,该切脖子哪个位置,流出血后,就用碗接着,等流完了再放开。

鸡还在不断的呻吟,身子也在抖动,狗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鸡也挣脱不开。

“好。”狗剩皱着他的眉头,但还是把菜刀逼向鸡的脖子。

……一刀剁了下去……

“……狗剩,你切歪了……”该切的位置并没有切好…… 一个好好的鸡头骨头都断了,但是还有是有皮肉连着的,我看着这只鸡,有点可惜,鸡血豆腐好像吃不成了。

血溅了狗剩一身,但他并没有气馁,眉头舒展开来,反而有点高兴。

“也没那么难嘛,切歪了我这里再切一刀就好了。”

此时,鸡突然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挣脱了狗剩的手,虽然脖子骨头断了,脖子还有一层皮,顶着这个断头还飙血的鸡就在后院不断飞腾,还喔喔喔的乱叫,血溅的满院子都是。

我连忙要去抓鸡,狗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这安慰也不是,抓鸡也不是,毕竟第一次见狗剩哭,但是鸡还在半空飞呢。

最后掂量一下的我,还是觉得狗剩比较重要,于是我放弃了那空中折腾的鸡,不断安慰被吓着的狗剩,抱着他,拍着他的背,用我曾被一只突然飞来的虫子吓得哭泣时,爹爹安慰我的方法。

“不哭不哭,狗剩宝宝不哭啊,不哭不哭,不怕不怕,鸡一点都不可怕,不哭不哭,宝宝不哭……”

最后还是爹爹感觉了不对劲,从前面店铺赶过来,把鸡给抓了,放在竹筐里,把石头压着,鸡还在竹筐里扑腾。

狗剩在我的安慰下稍微好了一点,爹爹来的时候最后的抽泣也没了,在鸡终于消停的时候,我才拿开水烫鸡,拔毛,处理鸡最后的工程。狗剩也开始做饭了起来。

在这次鸡血乱飞后,狗剩就拉着我,不愿意我离开他,所以我才在厨房弄鸡了。

娘亲听闻爹爹今天说的事后,又好气又好笑,拿着三根筷子在狗剩头顶摇了几下,去门口喊了几声李狗剩,放在碗中,嘱咐我今晚陪狗剩一起睡觉,明天就好了。

我睡在爹爹搬来的竹席上,上面的被褥让我感觉不到竹席的硬邦邦,看着洗完澡后穿着里衣的狗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是狗剩打破了这场安静。

只见他裹着被褥,就露出头来,和我不断确认:“今晚你不许走,不许离开知道吗?”

“好好好,我不会,你放心吧!”平常狗剩一副老大人模样,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我下意识还以为他应该就像大人一样成熟,不过今天一看,他还是有孩子样的,因为也有怕的东西。

“今天我哭的事情,你可不许对任何人讲奥,知道吗?还有,不要叫我宝宝,怪难为情的。”小小稚气的脸上,是狗剩认真的表情,还有点不好意思。被褥中,他掏出一只手,手指做出拉钩的动作。

我也伸出手,我知道的,我想起昨晚的哭泣,哭其实感觉也挺丢人的咧,肯定不会说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这是狗剩从今天鸡血事情后第一笑,我们都笑的很开心,也许小孩子真的忘性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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