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王宽小心翼翼的晾干后收起来了。
丫头送来了合身的衣袍给他换上,随后他就见有容掏出了一条白纱。
徐有容劳烦王公子低头。
王宽这是做什么?
徐有容没办法,他们是要求要给你蒙上眼,才能带你去下一个地点的。
王宽……多谢徐娘子信任王某。
可不是信任嘛!看看她都拿的什么东西给他蒙眼睛呀!
白纱。
能挡住什么?
王宽为了让她方便动作,非常配合的坐了下来。
一阵淡淡的香气袭来,王宽这回闻清楚得了,是桃花香,却又不似他从前闻过的那些桃花香气。
徐有容跟我来吧!
她握着王宽的手,带着他下楼,轻声细语的提醒他脚下的台阶和障碍物,距离太近以至于那一股淡淡的混着女儿香的味道一直萦绕在他鼻尖。
楼下已经套好了一辆马车,她放了脚蹬,扶着他上车,随后才坐在了车辕上,架着马车行走。
王宽索性就坐在车门口,掀隔着帘子同她说话。
王宽元仲辛会如何?
徐有容元公子那么机灵的人,在这开封城内,你属实不必担心他的。
王宽你对元仲辛评价很高。
徐有容我对你的评价也很高。
王宽是翠竹,是雪松,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元仲辛是风雨中的杂草,他吃尽苦头,万般艰难的长大,看尽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
他们是两个极端,可却又有一些共同点,比如,包容。
所以,他们能成为朋友。
王宽衙内呢?
徐有容你担心元仲辛也就算了,毕竟你们俩关系不错的样子,可是我记得你家和衙内家是死对头吧?
王宽那是长辈的事,我与衙内并无仇恨。
徐有容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想必这会儿已经在等你了。
王宽便不再说话了,他果然对得起有容的信任,全程没有偷看过外面的任何景色。
但即便如此,他也明白他们在往哪里走,又走到了哪里。
他们到的时候,韦衙内确实已经在了,而且,好像不太愉快的样子。
徐有容王公子,坐。
王宽不必客气。
徐有容我得给你取白绫。
于是他又从善如流的坐下了,有容手指灵巧的把脑后的白绫给他取下,见他发冠歪了,还顺手给扶了一下。
徐有容我只负责送你到这里,接下来的路,你自己走。
王宽多谢徐娘子相送。
有容没说话,只招招手,那一头是血的薛映便跟着她出门去了。
房门关上,也没挡住韦衙内的委屈。
韦衙内凭什么我就是被刀指着进来的,而你还有小娘子牵着手送进来,走的时候还眉来眼去的。
王宽衙内是如何进来的?
韦衙内不想说话,但还是和他仔细说了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王宽顿时觉得,有容确实对他非常好了。
韦衙内王宽,你不慌吗?
王宽为何要慌?既来之则安之,衙内也坐吧!
韦衙内很想啐他一口,然而没等他开口,书架后就出现了一个老头儿。
他说,他叫陆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