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就杀了。
这话凌不疑在心里咀嚼了好几遍,露出一个略微释然的笑容来。
凌不疑是啊!杀了就杀了,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总要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找出来的。
凌不疑容娘,雍王至死都不曾觉得自己做错了,他说当年天下群雄逐鹿,他不敢肯定陛下就一定会成事,他不过是想多积攒几个银钱,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
凌不疑孤城城破,死伤无数,在他心里却不过是几个银钱的事而已,多可笑。
凌不疑满脸讽刺,心里充斥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叫他眼珠子都开始隐隐发红。
有容伸手把凌不疑手里捏的快要变形的汤婆子取出来,用自己的小手努力的把他那双满是鲜血,粗糙的布满伤痕的手掌裹住。
可她的手那么小,如何裹得住的呢?
徐有容十一郎,我在。
对凌不疑和有容亦或是当年孤城幸存者来说,是血海深仇,可对谋划了这一切的雍王而言,却不过是几个银钱。
叫人如何能忍呢?
凌不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会一个一个把他们找出来,祭奠孤城一战死去的将士们。
徐有容我会陪着你。
不管是杀人也好,还是其他的,她都会陪着他。
……
……
祠堂里密密麻麻的灵牌,灵牌前星星点点的烛火组成的星河,就如那城中家家户户的烛火,若映射出来的万家灯火一般。
徐有容十一郎,你看这灯火星河,想像不像城中的万家灯火?
凌不疑像。
凌不疑声音沙哑,同有容一起站在祠堂前,看着一屋子的灵牌,眼中早已湿润。
这间大院子,被有容特意设计过,房间高大空旷,中间一条供行人有过的通道,两边是灵牌。
一边霍家,一边徐家,房间没有隔墙,宽阔的很,两个人站在这里,显得格外的渺小。
徐有容走吧!你连日征战早已疲惫不堪,即便要报仇也要让自己有一个好的身体,否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凌不疑拗不过有容,但他实在没有睡意,可没想到躺在床上,嗅着有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思绪便渐渐混沌,也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
有容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给凌不疑抓在手里,看打开香炉轻轻拨了下里面的香粉,随后轻手轻脚开门离开,空青正在廊下等着。
空青殿下,都准备好了。
徐有容好,服侍我洗漱更衣吧!
折腾了这许久,天都已经渐渐亮起来了,有容换上一身白衣,准备进宫请罪。
杀了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何况是雍王这种叛军首领。
虽然凌不疑对纪大人说,雍王是畏罪自杀,但事实如何谁又不知道呢?
雍王身上的伤痕,可不是自杀能够造成的,而且雍王这种贪生怕死之辈,怎么可能会畏罪自杀呢?
他若要死,早在战败之时就能自尽于战场之上了,既肯被押解回来,自然是想活着的。
因此,这件事必定得给陛下一个交代,也要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的。
可对有容来说,凌不疑没有错,所以这个交代她不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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