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之人,才会攀高处,节节直,就像这竹子一般!”夕阳缓缓走到杨子隐身边。
杨子隐看着走过来的夕阳,眼底瞬间散尽了多年来习武而积攒的戾色,随后看向竹林:“我说过,我最爱竹子,你便住进了竹林……”
“墨然姐姐说,有人救了我,”夕阳跟随着看向竹林“你为何瞒我?”……
“只是,不想你,徒增烦恼罢了。”杨子隐微微低下头。
夕阳轻笑一声:“你带走我儿子,是在报复我?”看向杨子隐……
杨子隐与夕阳对视片刻,随后说道:“年轻,你说过宁愿永不见我,我就带走了你和他的孩子,至少,还能让你恨我,再深一些……”
夕阳苦笑着:“因为一时气盛,我与孩子,二十年而不得相见,你说,我这个母亲是不是很可笑。”杨子隐看着夕阳不语,夕阳便随后说道:“也罢,至少,是你救了我们母子性命,我会一直感激你,只不过,我的儿子,请还于我。”夕阳眼神很是坚定。
杨子隐看着夕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现下,皇上已经找到了岸儿,如果你贸然现世,只怕,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
夕阳眼角泛着光,微微点了点头:“无妨,我与儿子,二十年没见面了,不怕再等了。”
“为了安全起见,你暂时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至少,这里现在是安全的。”杨子隐说道。夕阳微微的点了点头……
杨子隐随后注视夕阳的眼睛:“那,你,原谅我了吗?”
夕阳轻轻一笑,逃避了杨子隐的眼神:“我在这里二十年了,没有一个说话的伴儿,你来陪我说说话,我就很知足了。”停顿片刻,随后说道:“你们还是快走吧,在这里待久了,我怕他们会盯上此处。”
……
坐在马车上,杨子隐低垂着头,张夫人看着他这个状态,问道:“怎么了,杨兄?夕阳责怪你了?”
杨子隐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还是那个脾气,一直都在怪我。我看,她是放不下她心里的那块铁石了。”
张夫人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说道:“她并非知道你放弃她的真实原因,夕阳生性执拗,但心肠却软,她心里认定了你背叛过她,自然,那疙瘩,便不易解开。我想,你应该尝试着,让她理解你,明白你。”张夫人语气坚定。
杨子隐仔细的听着,琢磨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早已过去,多说,也无益。她怪我,也是好事。总好过,让她怀有歉疚之心渡过后半生要强……”
急行的马车,经过无尽的土地,悠长的车轨,捻入凡尘,与许多不同的车轨混在一起……
……
黑夜过后,清晨的阳光洒进皇上的寝宫……
皇后瘫坐起来,爬下床:“杜鹃!”小声唤着。杜鹃急忙走进,扶住皇后。皇后看着杜鹃的眼睛,杜鹃便对着皇后点了点头,笑了笑。皇后立即喜笑颜开:”为本宫更衣。”“是!”
“呦,陛下醒了。”看见走过来的皇上,皇后轻唤一声,“早膳都准备好了,陛下,我们用膳吧。”说着,便去扶皇上……
“陛下,不好了!”门口突然跑来一太监。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皇上责备的口气,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陛下,不好了,护国大将军,昨夜……”小太监欲言又止。
“护国大将军?他怎样了?”皇上急切的问道。
“昨夜,大将军感身体不适,便回营休息,不久,就暴毙了。”小太监说道。
皇上愣在了那里,皇后见状,便摇晃了一下皇上:“看来,那个安世良,倒是个有道行的。”皇上看了一眼皇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只是,护国大将军,是个忠臣,死的可惜,朕很是心痛,”随后看向胡公公:“颁旨吧!”
……
朝堂之上,万臣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甚是壮观。
“众爱卿,平身!”
……
“启奏皇上,护国大将军西去,我军缺乏斗志,急需安抚,望皇上尽早找到代班之人!臣有一人选,大司空奚斤,才华卓越,定能破釜沉舟,委以重任。”
“臣附议,如若边关没有主心骨,军心涣散,很可能给南宋以可乘之机。请陛下定夺。”
“臣附议”
“臣等附议”大臣们纷纷站出来,请议。
皇上看着大臣们极力推荐奚斤,随后看了看身旁的张侍中:“张侍中,你一向公正,可有人选?”
张黎卑躬:“请陛下定夺,微臣眼拙,未有人选。只是感觉,大司空奚斤确实是可用之才。”
皇上琢磨片刻,点了点头,端坐,看着台下的大臣们:“那,若无异议,朕即令大司空,前往前线,御阵杀敌!”
“皇上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地。
……
来到市井之处,洛岸,阿豪二人行走于街道,头戴斗笠,遮面,而不视于人……
渐渐走至先前所说的拐角之处,阿豪跟在洛岸身后:“少爷,就是此处,他们的老巢。”
洛岸背着手,看了看拐去可见的长巷,是个死胡同。
阿豪接着说道:“那日,小的尾随他们至此,他们便消失了,之后,小的便在此处守株待兔。只是未等见人……”
“此处,极为隐蔽,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巢穴。只进不出,应该不止一个门。”
话音刚落,便察觉到旁边有声响,洛岸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充满了警惕……
洛岸看了一眼阿豪:“此地不宜久留。”说完便转过头,准备离开……
只见四周腾空而来许多黑衣人,洛岸阿豪背对而立,随时准备拔剑出鞘。洛岸环顾了一圈黑衣人,微闭眼睛感受着把他们包围的黑衣人的武功气场……
睁开眼睛,小声说着:“阿豪,看你左边那个高个的黑衣人,他是个突破点。我先跑去遏制他,你随后……”
“是,少爷。”
只见二人并不与所有黑衣人交手,只是凭借无人可及的速度,从高个黑衣人下手,在一点突破,等待二人杀出重围,洛岸边从身边一个卖百粮的摊子上,抄起一大盘谷物便洒向黑衣人人群,只见黑衣人都迷了眼睛,随后洛岸二人便不见了踪迹,卖百粮的老板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盘谷物便随空而撒,而桌子上,多了几两银子……
……
正在后院散步的楚皎,斜仰天空,背手而行,似乎是在琢磨什么……
猛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洛岸,倒是把楚皎着实吓了一跳:“哎呦,娘呀!”楚皎条件反射的喊了一嗓子。
洛岸看见楚皎被吓了一跳,轻蔑似的笑了一声,随即背过手,准备转身就走……
楚皎见洛岸如此猖狂,指着洛岸:“喂,你什么态度啊?”
洛岸转过身看着楚皎:“什么态度啊!”
无话可说的洛岸让楚皎很是尴尬,楚皎气得掐着腰,围着洛岸转了一圈,打量着他:“嘿,不行,我今儿非得跟你评评理了。”
楚皎抹起袖子,准备好好数落洛岸一番,还未开口,洛岸便张口说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楚皎有些不解,看着洛岸:“像什么吗?”重复了一遍洛岸的话。
洛岸拍了拍楚皎刚刚抹起来的袖子,一脸嫌弃的表情,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楚皎一脸的无语,一向不爱说话的洛岸一张口竟怼的自己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