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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夷陵老祖魏无羡的过去……

琉璃(神)那个情姐 注意蓝启仁啊

温情

“魏无羡死了。大快人心!”

乱葬岗大围剿刚刚结束,未及第二天,这个消息便插翅一般飞遍了整个修真界,比当初战火蔓延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之间,无论是世家名门,还是山野修士,人人都在议论此次由四大玄门世家联率、大大小小百家参与混战的围剿行动。

“夷陵老祖死了?谁能杀他!”

“还能是谁。他师弟江澄大义灭亲,带云梦江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四大家族打头阵,把他老巢‘乱葬岗’一锅端了。”

“我得说,杀得好。”

“不错,杀得好!总算是把这个祸害连根拔尽了。”

道友的确把你杀了的确不错

仙门败家那个人:这......

“要不是云梦江氏收养他、栽培他,魏无羡这辈子就是个混迹乡野市井的庸徒,哪里掀得起今天这样的风浪。江家家主可是把他当亲儿子在养,他倒好,公然叛逃,与修真界为敌,丢尽了江家的脸,还害得江氏几乎满门惨死。什么叫忘恩负义白眼狼?这就是!”

“江澄竟然让这厮嚣张了这么久,换了是我,当初魏某人叛逃时就不是捅他一刀,而是直接清理门户,否则也不会让他做出后来那些丧心病狂之事。还讲什么同门同修青梅竹马的情面。”

道友青梅竹马??????

“你们哪儿道听途图说来的消息?魏无羡不是江澄杀的,江澄只是逼杀主力之一。是魏无羡自己修炼邪术遭受反噬,受手下鬼将撕咬蚕食,活活被咬碎成了齑粉。”

“哈哈哈哈……报应,他养的那批鬼将就像一群没拴好的疯狗到处咬人。最后咬死自己,活该!”

道友我了个乖乖他没救了

“可此次围剿若不是江澄依据魏无羡的弱点拟定计划,成功与否还难说呢。你们可别忘了,魏无羡手上有什么东西,当初一晚上三千多个成名修士是怎么全军覆没的。”

道友不并没有

“我听说不止三千,五千吧。”

“果真丧心病狂……”

“好在他身死之前毁掉了那妖邪之器,否则留下这东西贻害人间,更加罪孽深重。”

“哎……要说这魏无羡,当年也是仙门之中极富盛名的世家公子,并非不曾有过佳迹。年少成名,何等风光恣意……究竟他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由此可见,修炼终归是非走正道不可。走邪魔歪道,一时风光无限,好像很了不起。嘿,最后什么下场?死无全尸。”

“也不全是修炼之道害的,实在是魏无羡此人人品太差劲,天怒人怨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

身死之后,盖棺定论。所论内容大同小异,偶有微弱的异声,也立刻被压了下去。

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压着同一个没敢说出来的念头。

魏无羡的残魂无法召唤。也就是说,找不到他的魂魄。

也许是在被万鬼吞噬之时一同被分食了。

也许是逃逸了。

若是前者,自然皆大欢喜。然而,夷陵老祖有翻天灭地、移山倒海之能,没有人怀疑这一点。若是后者,一旦他哪日元神复位,夺舍重生,届时,修真界甚至整个人间必将迎来更加丧心病狂的报复和诅咒,陷入暗无天日和腥风血雨之中。

将一百二十座镇山石兽压在乱葬岗顶,各大家族开始进行频繁的召魂仪式,严查夺舍,搜集各地异象,高度戒备。

第一年,风平浪静。

第二年,风平浪静。

第三年,风平浪静。

……

第十三年,依然风平浪静。

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也许,夷陵老祖真的神魂俱灭了。

纵使曾翻手为云覆手雨,也终归有一日成为被翻覆的那一个。

没有人会被永远奉在神坛之上,传说也仅仅只是传说而已。

道友羡羡才不是传说而是传奇

道友对对对

仙门败家......

含光君蓝湛(羡羡?叫的这么亲密)

泽芜君蓝曦臣忘机雅正

含光君蓝湛

魏无羡刚睁开眼睛就被人踹了一脚。

一道惊雷炸在耳边:“你装什么死?!”

藏色散人谁踢的阿婴

他被这当胸一脚踹得几欲吐血,后脑着地仰面朝天,朦胧间想:敢踹本老祖,胆子不小。

三毒圣手江晚吟本老祖真不要脸

他不知多少年没听到活人说话了,何况还是这么响亮的叫骂,头昏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回荡着一个声音:“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是谁家的地、吃的是谁家的米、花的是谁家的钱!拿你几样东西怎么了?本来就该都是我的!”

除了这个年轻的公鸭嗓,四周还有翻箱倒柜、摔天砸地的哐当之声。他双眼渐渐清明起来。

视线中,浮出一个昏暗的屋顶,一张眉梢倒吊眼珠发绿的脸孔,正在他上方唾沫横飞:“你还敢去告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去告,你以为这家里真的有人会为你做主?”

一旁围过来两个家仆模样的壮汉,道:“公子,都砸完了!”

公子道:“怎么这么快?”家仆道:“这破屋子,东西本来没有多少。”

公子大为满意,食指恨不得把他的鼻子戳进脑门里:“有胆子去告状,现在装死给谁看?好像谁稀罕你这些破铜烂铁废纸片似的,我都给你砸干净了,看你今后拿什么告状!去过几年仙门很了不起?还不是一条丧家犬一样被人赶回来!”

道友破铜烂铁???

魏无羡半死不活地思索:

本人作古多年,真的不是装。

这谁?

这哪?

他什么时候干过夺别人舍这种事情?

这名公子人也踹了,屋也砸了,出够了气,带着两名家仆大摇大摆迈出门去,哐的关上门,高声命令:“看牢了,这个月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待到人走远了,一阵寂静,魏无羡便想坐起来。

然而肢体不听使唤,又躺了回去。他只得翻了个身,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这满地狼藉,一阵头晕。

一旁有一面被掷地的铜镜,魏无羡顺手摸来一看,一张白得出奇的面孔出现在镜中,两坨大红不均匀也不对称地坨在面颊一左一右,只要伸出一条鲜红的长舌,活活就是个吊死鬼。他扔开镜子,一抹脸,抹下一手白|粉。

万幸,这具身体并非天生样貌清奇,只是品味清奇。一个大男人,居然涂了满脸的胭脂粉黛,还涂得如此之丑,噫,如何能忍!

受此一惊,惊回了点力气,他总算坐起了身,这才注意到,身下有一个圆环咒阵。

环阵猩红,圆形不规,似乎是以血为媒、以手画就,还湿漉漉的散发着腥气,阵中绘着一些扭曲狂乱的咒文,被他的身体抹去了少许。图形和文字邪气中透着阴森。

魏无羡好歹也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魔道至尊、魔道祖师之类的称号,这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阵法,他自然了如指掌。

他不是夺了别人的舍——而是被人“献舍”了!

这是一种古老的禁术,与其说是阵法,不如说是诅咒。发阵者以凶器自残,在身上割出伤口,用自己的血画出阵法和咒文之后,坐于环阵中央,召唤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祈求被召唤的邪灵完成自己的愿望。代价则是肉身献给邪灵,魂魄归于大地。

这便是与“夺舍”截然相反的“献舍禁术”。

由于代价惨重,怨气极重,鲜少有人敢于实施,毕竟很少有愿望强烈到能让一个活人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一切。古书上所记载的例子,有证可靠的,千百年来不过三四人。这三四人的愿望无一例外,都是复仇,召唤来的邪灵都完美地以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他们实现了愿望。

魏无羡不服。

他怎么就被划分成“十恶不赦的厉鬼邪神”了?

道友羡羡就是羡羡

道友观点永远是那么稀奇

三毒圣手江晚吟

虽说他名声是比较差,死状又非常惨烈,但一不作祟,二不复仇,他敢发誓上天入地绝对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安良本分的孤魂野鬼!

棘手的是,一旦邪灵被发阵者请上了身,便默认双方达成契约,邪灵必须为之实现愿望。否则诅咒就会反噬,附身者将元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琉璃(神)景仪小朋友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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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子疼完了,就开始头疼。照理说,动用这门禁术时,施术者要在心中默念愿望,作为被召唤的邪灵,魏无羡应该可以听到他的详细要求。

可这禁术怕是莫玄羽从哪里偷偷摘录回来的残本,学得不全,漏过了这一步。虽然魏无羡猜出来他大概是想报复莫家人,但究竟该怎么报复?做到什么程度?抢回被夺走的东西?殴打莫家人?

还是……灭门?

多半是灭门吧!毕竟只要混过修真界,都该知道评价他用得最多的是哪些词,忘恩负义丧心病狂六亲不认天理难容,精彩纷呈,还有比他更符合“凶神恶煞”的人选吗?既然敢点名召唤他,必然不会许什么能轻易打发的愿望。

魏无羡无奈道:“你找错人了啊……”

仙门败家没有吧?

魏无羡本想洗把脸,瞻仰一番这位身主的遗容,然而屋子里没有水,喝的洗的都没有。

唯一的盆状物,他猜测应该是出恭用,而非洗漱用。

推门,从外边被闩住了,估计是怕他出去乱跑。

没有一件事让他稍微感受到了重生的喜悦!

他索性先打坐一阵,适应新舍。这一坐就是一整天。睁眼时,有阳光从门缝窗隙漏入屋中。虽然能起身行走,却仍头昏眼花,不见好转。

魏无羡心中奇怪:“这莫玄羽修为低得那点灵力可以忽略不计,没理由我驾驭不了这具肉身,怎么这般不好使?”

这时,腹中传来异响,他才明白:根本不关修为灵力的事,只不过是这句没辟过谷的身体饿了而已。他再不去觅食,说不定就要成为有史以来头一位刚被人请上身就立刻活活饿死的厉鬼邪神。

魏无羡提气抬脚,刚准备踹门而出,突然一阵脚步声靠近。有人踢了踢门,不耐烦地道:“吃饭了!”

话是这么喊,门却没有被打开的意思。魏无羡低头一看,这扇门下方打开了一扇更小的门,刚好能看到一只小碗被重重放在门前。

外面那家仆又道:“快点的!磨蹭什么!吃完了把碗碟拿出来!”

小门跟比狗洞还小一些,不能容人出入,却能把碗拿进来。两菜一饭,卖相奇差。

江夫人(这不是我江家的吧)

魏无羡搅了搅插在米饭里的两根筷子,痛心疾首:

夷陵老祖刚重返人间,就被人踹了一脚,骂了一通。给他接风洗尘的第一顿,就是这种残羹冷剩。腥风血雨呢?鸡犬不留呢?满门灭绝呢?说出去有谁信。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这时,门外那名家仆又出声了,这次却是笑嘻嘻的:“阿丁!你过来。”

另一个娇脆脆的女声远远应道:“阿童,又来给里边那个送饭?”

阿童啐道:“不然我来这晦气院子做什么!”

阿丁的声音近了许多,似乎来到了门前:“你一天只给他送一次饭,时不时偷懒也没人说你,这么清闲,你还嫌晦气。你看看我,活儿多得连出去玩也不行。”

阿童抱怨道:“我又不是只给他送饭!这阵子你还敢出去玩?这么多走尸,谁家不是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魏无羡蹲地靠门,端碗边吃边听。

看来这莫家庄近来不大太平。走尸,意如其字,即为走路的死人,一种较为低等,也十分常见的尸变者。除非是怨念极强的死者,否则一般目光呆滞,行走缓慢,杀伤力并不强。但也够平常人担惊受怕的了,光是那股腐臭就够吐一壶。

然而,对魏无羡而言,它们是最容易驱使、也最顺从的傀儡,乍然听到,还有些亲切。

阿童似乎在挤眉弄眼:“你要是想出门去,除非带上我,我保护你……”

阿丁道:“你?保护我?吹牛的,难道你还能打退那些东西不成?”

阿童悻悻道:“我打不退,别人也打不退。”

阿丁笑道:“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不能打退?我告诉你,今天已经有仙门使者到咱们莫家庄来了,我听说,是个很了不得的显赫世家!夫人正在厅堂里招呼,镇上人都围着看稀奇呢。你听,是不是很吵?才没空跟你闹,说不定待会儿就又要支使我了。”

魏无羡凝神一听,果然东边隐隐传来喧哗人声。他思索片刻,起身提脚一踹,门闩“喀”的裂了。

那两名家仆阿丁和阿童正在眉来眼去有说有笑,被突然向两边弹开的屋门吓得齐齐尖叫。魏无羡扔开碗筷,径自走出来,竟被阳光刺得好一会儿睁不开眼,举手搭在眉梢,闭目片刻。阿童方才叫得比阿丁还尖,定神一看,见是那人人可欺的窝囊废莫玄羽,胆子又大了,自觉刚才失了面子,要在阿丁面前挽回,跳过去斥狗一样地边挥手边斥道:“去!去!回去!你出来干什么!”

哪怕是对待乞丐或是苍蝇,也不会更难看了。多半莫家仆人们平时就是这么对莫玄羽的,他也从不反抗,才让他们这般肆无忌惮。魏无羡轻轻一脚把阿童踢了个跟斗,笑道:“送饭打杂的小鬼头,也敢这么作践人。”

江家众人只有江夫人和江澄:这才是我江家的

说罢,顺着嘈杂声往东边走去。东院东堂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魏无羡一脚踩进院子,便有个妇人高出旁人一截的声音传出来:“……我们家中有个小辈,也是个曾有仙缘的……”

肯定是那莫夫人又在想方设法和修仙世家牵桥搭线了。魏无羡不等她说完,忙不迭挤开人群钻进厅堂,嘻嘻道:“来了来了,在这在这!”

魔道众人......

仙门败家(这还是夷陵老祖魏无羡吗)

堂上坐着一名中年妇人,保养得当,衣着贵丽,正是莫夫人,坐在她下面的才是她丈夫。对面则坐着几名背剑的白衣少年。人群之中突然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怪人,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魏无羡却仿佛对凝滞的场面浑然不觉,觍着脸道:“刚才谁叫我?有仙缘的,那可不就是我吗!”

粉抹的太多,一笑就裂,扑簌簌往下落。有一名年纪尚小的仙门使者“噗”的险些笑出声来了,被一旁似乎是为首的少年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当即正色。

魏无羡循声随眼一扫,略吃了一惊。他本以为是没见识的家仆夸大其词,谁知道,来的竟然真是“显赫家族”的仙门子弟。

这几名少年襟袖轻盈,缓带轻飘,仙气凌然,甚为美观,那身校服一瞧就知道是从姑苏蓝氏来的。而且一定是有蓝家血统的亲眷子弟,因为他们额上都佩着一条一指宽的卷云纹白抹额。

姑苏蓝氏家训为“雅正”,这条抹额意喻“规束自我”,而卷云纹正是蓝家家纹。客卿或者门生这种依附于大家族的外姓修士,是没有资格佩戴的。魏无羡见了蓝家的人就牙疼,上辈子常常腹诽他家校服是“披麻戴孝”,因此绝不会认错。

蓝启仁(披麻戴孝)《晕》

温情他没事

莫夫人许久未见这个侄子,好一会儿才从惊愕中缓过劲,认出这个浓妆的人是谁,心中着恼,又不好立刻发火失态,压低嗓子冲丈夫道:“谁放他出来的,把他弄回去!”

她丈夫忙赔笑应声,一脸晦气地起身要去揪人,魏无羡却突然躺到了地上,四肢牢牢黏住地面,他连推带拖都拽不动,叫了几名家仆进来也于事无补。觑莫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是满头大汗,骂道:“……你这……死疯子!再不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虽然莫家庄人人皆知莫家有个害了疯病的公子,但莫玄羽已有数年缩在那间阴暗的屋子里不敢见人。见他妆容举止都如妖魔鬼怪一般,当下都窃窃私语起来,只怕没有好戏看。魏无羡道:“要我回去也行。”他直指莫子渊:“你叫他先把偷了我的东西还回来。”

莫子渊万万没料到这窝囊疯子有这个胆子,昨天被他教训了一通,今天还敢捅到这里来,赤白着脸道:“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我、我还用偷你的东西?”

魏无羡道:“对对对!你没偷,你是抢!”

莫夫人还没说话,莫子渊却急了,飞起一脚要踢他。一名背剑的白衣少年微动手指,莫子渊脚下不稳,脚擦着他踢了个虚,自己摔了。魏无羡却滚了一圈,仿佛真的被他踢翻了似的,还扯开了衣襟,胸口正正的就是昨天被莫子渊踹出的那个脚印。

众人心想,这脚印总不可能是莫玄羽自己踹的,加上莫子渊平日里就风风火火有些跋扈气,还能是谁干的好事。再怎么说也是莫家的血亲,莫家对他也太狠了,当初刚回来时分明还没疯的这么厉害,八成是被这家人越逼越疯的。不管怎么说,有热闹看就行了,这热闹真是比仙门使者还好看!

此前莫夫人只将他视如空气,不屑和一个有病之人纠缠,只吩咐旁人赶紧把他拖下去,这下瞧出来了。这莫玄羽分明有备而来,脑子清醒得很,存心要叫他们丢这个人,忍不住又惊又恨:“你今天是存心来这里闹事的,是不是?!”

魏无羡茫然道:“他偷抢我的东西,我来讨回,这也叫闹事吗?”

这么多双双眼睛在看,打不得,又赶不走,莫夫人一口恶气卡在喉中,只得强行圆场:“什么偷,什么抢?说得这样难听,自家人和自家人,不过是借来看看罢了。阿渊是你的弟弟,拿你几样东西又怎么了?为人兄长,难道连点小器小件都舍不得?又不是不还你。”

蓝家那几名少年面面相觑。这种从小在仙门世家长大的公子,耳濡目染者皆是风花雪月,多半从来没见过这种闹剧,更没听过这等高见。魏无羡心中狂笑,伸手道:“那你还吧。”

莫子渊当然还不出来,早扔的扔、拆的拆了,就算还的出来,也不甘心还。他脸色铁青地叫了一声:“……阿娘!”用眼色冲她发威:你就让他这样欺辱我?

莫夫人瞪他一眼,要他别把场面搅得越发难看。谁知,魏无羡又道:“他不光不该偷我的东西,更不该夜半三更去偷。谁不知道,本公子可是喜欢男人的,他不知道害臊,我还知道瓜田李下呢!”

莫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声道:“乡亲父老面前说什么话!真是不要脸,阿渊可是你表弟!”

论起撒野,魏无羡乃是一把好手。从前撒也要撒得顾及家教身份,可如今反正他是个疯子,还要什么脸,直接撒泼便是了,怎么痛快怎么来,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他明知道自己是我表弟还不避嫌,究竟是谁更不要脸?!你自己不要就算了,可别坏我清白啊!我还要找个好男人的!”

莫子渊大叫一声,抡起椅子就砸。魏无羡见他终于炸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躲,那椅子砸到地面散了架。东堂三层外三层围着的闲杂人等原本都在幸灾乐祸今遭莫家丢人丢大了,一砸起来,全都作鸟兽散。魏无羡便往蓝家那几名几乎看呆了的少年躲过去,嚷嚷道:“都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偷东西的还打人,丧尽天良啦!”

莫子渊要追过去扑打他,为首那少年忙拦下了他,道:“小公子有话好说。”

莫夫人见这少年有意要护这疯子,心中忌惮,勉强笑道:“这个是我妹子的儿子,这儿、有些不好使。莫家庄人人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常说些怪话,不能当真的。仙师千万……”话音未落,魏无羡从这少年背后探出个头来,瞪眼道:“谁说我的话不能当真?谁今后再偷我的东西一下试试,偷一次我砍他一只手!”

莫子渊原本被他父亲按住了,一听又要发作。魏无羡游鱼一般地蹿了出去。那少年忙挡在门口,转移话题,满脸严肃地说起正事:“那今晚便借贵府西院一用。先前我所说的请千万记住,傍晚以后,紧闭门户,不要再出来走动,更不要靠近那间院子。”

莫夫人气得发抖,道:“是,是,有劳,有劳……”莫子渊不可置信道:“妈!那疯子在人前这样污蔑我,就这么算了?!你说过的,你说他不过就是个……”

莫夫人喝道:“闭嘴。有什么话不能回去再说!”

莫子渊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丢过这样的脸,还被母亲骂了几句,满心愤恨,暗想:“这疯子今晚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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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正在细看,一旁莫夫人突然冲了过来。她手里寒光闪现,竟持着一把匕首。蓝思追眼疾手快,将之击落,还未开口,莫夫人便冲他尖叫道:“我儿惨死,我要给他报仇雪恨!你拦我做什么?”

魏无羡又躲到蓝思追身后,蹲着道:“你儿子惨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天蓝思追在东堂看魏无羡闹了一通,后来又从旁人口里听到不少关于这位私生子添油加醋的传闻,对这名有病之人十分同情,忍不住为他说话:“莫夫人,令郎尸体这幅形状,血肉精气都被吸食殆尽,分明是为邪祟所杀。应该不是他做的。”

莫夫人胸口起伏:“你们知道什么!这疯子的爹就是修仙的,他也肯定学过不少邪术!”

蓝思追道:“这,夫人并无证据,还是……”

“证据就在我儿子身上!”莫夫人指地上尸体:“你们自己看!阿渊的尸体已经告诉了我,杀他的人是谁!”

不用旁人动手,魏无羡抢着一掀,将白布从头掀到脚。莫子渊的尸身上,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一条左臂,自肩以下,不翼而飞。肢体竟是残缺不全的!

莫夫人道:“看见了吗?今天在这里,你们也都听到了吧?这疯子他说过什么话。他说,若是阿渊再碰他的东西,他就把阿渊的手臂砍下来!”

激动过后,她掩面哽咽道:“……只可怜我的阿渊根本就没碰过这个疯子任何东西,不但被他诬陷,还被他丧心病狂害了性命……”

丧心病狂!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评价用在自己身上了,当真亲切。魏无羡指了指自己,竟无言以对。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有病还是莫夫人有病,凭随口一句就咬死他。要灭族灭门伏尸百万杀流血漂橹之类的狠话,他年轻时没少说,但大多时候也就是说说而已。若说到就真能做到,他早就称霸修真界了。莫夫人根本不是要给儿子报仇雪恨,只是要找个人来发泄怨气。魏无羡不和她多作纠缠,略一思索,把手伸到莫子渊怀里,搜了搜,掏出一样东西。展开一看,竟是一面召阴旗。

最好的师姐江厌离亲切阿羡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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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8637字够了吧我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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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众人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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