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人中龙凤

戴洛黎“我起初不愿意，可哥哥说，我只有有了身份，有了与之匹配的实力，才能保护住我的亲人。他也一直帮助着我，鼓励着我变强。”戴洛黎的眼睛里亮着星星，“很快的，当我成为世子，突破上仙后，父亲就以一纸休书休弃了公爵夫人，让母亲登上了正妻之位。”

唐舞桐“你的母亲是个好人，因果轮回，自然也会得到善报的。”

戴洛黎“舞桐嫂嫂，你也是个好人，哥哥喜欢你，你也会幸福的。”

我该怎样告诉他，这世间并非黑白两色，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霍雨浩帮助了他们母子，不只是因为回报恩情，更多的是借此机会扳倒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可这样的他，相信这世间的美好，相信霍雨浩对他的帮助。霍雨浩尽心尽力地给了他一个美丽的幻想，不就是希望他不要像自己一样自卑偏激，想让他阳光快乐地长大吗？我没有理由去戳破这些。

可如果让我选择，我不会把太多的美好交给舞麟，因为有了痛苦，温暖才值得铭记。

唐舞桐“谢谢你，洛黎。”我抱了抱他，说。

戴洛黎来过后，我对霍雨浩多了不少理解。现在，我找到了我们之间共同的话题，谈论唐门学艺时的事。

谈论避免不了贝贝和唐雅，不过我极少谈及，总觉得逝者已矣，无需评价。倒是霍雨浩说得要多一些，说贝贝曾经是他童年时一直想要追随的人。

他说的时候，我也能煮一壶茶，一面细细啜饮，一面听他的讲述。许是世人都对他们两个人有什么误解，讲的故事都是什么神魔对抗，正邪两立，爱恨并存的故事。我还在唐门时常到凡间的茶楼听书，随便挑一个话本子就是诸如此类的庸俗故事。天族之人说起贝贝，总是说他光明磊落，疏朗坦荡，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上神。再加上什么天资出众，相貌俊朗的渲染，就差给他打个烙印说是十全十美了。说起唐雅，则穷尽了贬低之词。好在霍雨浩对唐雅的评价并没有受到天族的影响，总归是师徒一场，评价很是中肯。不过我觉得，如果拿同样的问题去问天族在唐门的弟子，应该与他的答案差不了多少。

唐雅容颜绝世，为人孤傲，清冷寡言，虽然对唐门尽心尽力，却对一众弟子始终淡漠疏离。这是霍雨浩的评价。

但我所看到的他们两个人并不是这样的。

我给他倒了一杯茶，

唐舞桐“诺，喝口水润润嗓子吧。我给你讲一个我在凡间听到的话本子。”

唐舞桐“有一对青年男女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后女子十来岁时随家人搬往姑苏，男子则与父亲回了渝州。而后再次相见，两人却被捅出了一桩旧日往事，说是这男子的先祖曾被这女子的先祖伤了性命，有世仇，不得成婚。这男子心灰意冷，女子亦是以泪洗面。但世事无常，男子一家遭到灭门惨祸，必须要重振家门。女子不计名分，默默陪于身畔，帮着他操持家事。一来二去，两人都过了摽梅之年。世人皆道他们二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侣，日后定会修成正果。可只有他们自己方才知道，纵然互不猜疑，倾心相待，可这种感情绝不是简单的爱情。”

霍雨浩“然后呢？”

我替他将水注满，

唐舞桐“那男子英年早逝，偌大的家产却尽数给了一个远方的侄子，却未给那女子半分。他还说，要那女子辅助他的侄子坐稳家主之位。那女子亦是应许了下来。而后二十年，那女子就一直完成着他的遗愿。女子去世后，两人方才合葬，宗族才承认了她的家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