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何患一直在想生日那天给送什么礼物给林湳才好。
简单,不能太朴素,精致,不能让人看出是你故意送的。
这不是矛盾吗?
妈的,送个礼物都那么麻烦。
任番看着何患眉头都拧成麻花了,觉得大概是老大的求爱之路上遇到了阻隔,拍着他肩说:“哥们我劝你一句,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天底下那么多好女人,够你挑的了。那姑娘不要你,是她不长眼,是她的过失,咱不难过。”
何患看着他,没说话。
任番也看他,一脸诚恳。
何患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任番凑过去。他抵在任潘耳朵小声的说:“滚。”
任番:“……”
“我看你就是欠抽,”何患指了指他,“你这几天有事吗?没事去找一份工作。”
“找啥?”任番问,“又不缺钱,有父有母的,找啥工作?”
“帮我找,”何患啧了一声。
“哦,那要找哪样的?”任番点点头。
“随意,前台做饭端盘洗碗发传单什么的都行,我哪样没干过?”何患说。
任番冲他竖竖拇指。
“快滚吧,要上课了。”何患笑道。
何患趴在桌子上,手上转着笔。
送什么呢到底?男孩子想要的东西应该都差不多吧?那自己最想要什么东西呢?
金卡。对,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金卡,不带密码从天而降的那种。
真他妈俗。
林湳看着就是不是缺钱的人,不管什么肉刷刷的买。
那……送墨镜?不好。手表?没钱。打火机?他好像不抽烟。腰带?
………………
操。想什么呢?
这些明显不行,直接排除。
他看了看老袁在黑板上写的附加题,又看了看书,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林湳在办公室里说的话——
“考不上就考不上,反正也没打算上混到高中毕业就行。”
“混”这个词都用在上面如同吃饱喝饱就等死。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点也不在乎。
而这种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的事,但他居然发起愁来。
他想了一会,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他认为非常不错的东西,而且越想越满意。
最后在他决定就是这个东西后,感觉脑边都亮了一个灯泡。
非常好。
另一边的林楠眼右眼皮跳个不止。
老袁一出教师,何患拎起书包起身,出了教室。
郭鹏和任番出来,还没来得及喊住何患,他就没影了。
郭鹏一脸懵:“老大他怎么跑那么快?”
“大概……去找心向往之了吧?”任番在一旁说。
“啊?”郭鹏疑道。
任番没说话,一副看透了的表情让郭鹏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何患去了趟书店,买了点东西,临走时还让老板给包装好了。
周六。
“找到了?”
“嗯,找到了。咖啡店前台,晚班。一个月二千,一周一天休息日,生意还不错。”
“那行,地址发我,下午我过去看看。”
“好。”
何患走到店里,生意是挺不错的,装修简单不花里胡哨,店内还放着轻音乐,蛮治愈的。
他忍不住哼了几句。
“My heat is so proud.
My mind is so unfocused.
I see the things You do through me.
As great things I have done.
And now You gently breakme.”
.......……
店长是个女的,叫赵苓。长的挺好看的,属于一种看着就很可靠的,而且很像林湳妈妈,往那一站,气质都一样。
“你是何患?我叫赵苓,叫我苓姐就行。”赵苓看着他说,“小番跟我讲了,挺帅一小伙。你要兼职晚班前台的话,这也太可惜了。”
“嗯?”
“咯”赵苓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箱子,“你工作的时候得带上这里面的头罩。”
何患看了眼箱子,里面是个棕熊头罩,看着特别傻。
“为什么?”何患问。
“有气氛。”赵苓说,“晚上来的人少,店里的音乐会切换成比较可爱的,带上这个营造气氛。”
“哦。”何患应了一声音。
赵苓继续给他介绍:“晚上我一般不在店里……会拉花吗?”
“会。”他说。
“是吗?”赵苓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能现场做一个吗?”
何患“嗯”了一声。
几分钟后,何患把做好的拉花咖啡放在赵苓面前。
“挺好看啊,”赵苓看着咖啡,“”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这个。”
“以前没事和人学的。”
赵苓又简单说了店规:“大概就这样了。一犯记过,三犯开除。懂了吗?”
“好,我知道了,谢苓姐。”
“行,”赵苓说“什么时候来上班?”
“下周一。”何患说。
“妈,你快点吧,他大概要来了。”
林晓芝在忙前忙后。一会找糖,一会儿寻醋,还不忘回头教训儿子:“你倒是帮我啊,在这看好戏是吗?”
林湳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又不是我要请他来的,要不你点外卖凑合得了。”
林晓芝真是觉得这儿子恨铁不成钢,那着锅铲往他那一指:“少给我贫,你之前不是要挥霍吗?来。”
“不。”林湳果断拒绝。
“不孝子。”林晓芝看着他。
这时,门铃响了。林晓芝连忙去开门。
“来了啊。哎,还拿什么礼物啊?”林晓芝边说边拿了双拖鞋给何患。
何患拿着袋子,笑道:“谢谢阿姨。”
“跟我客气啥呀。”林晓芝拿着锅铲,准备在说几句。
坐在沙发上的林湳发话了:“妈,你的菜。”
“啊,我的菜!”林晓芝又跑回厨房。
何患站在门口笑了笑,林湳从桌子上拿了个果子,咬了一口:“随便坐吧,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我妈做的饭没吃死人就是万幸了。”
何患没说话。他没到人家家里做过客,也不可能到谁家做过客,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尴尬。
“那什么?礼物?”林湳看了他一眼。
“对,”何患说,把纸袋子给他“一种让你见了说不出话的礼物。”
林湳看了一眼,袋子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一本书。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五年模拟 三年高考》。
“……”什么啊?
林湳看了这个是有点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