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骥被她的话给惊住,空气弥漫的味道让他头疼不已。他松开抓住蒋意欢的手,转而双手抱头,蹲下来缩成一团。
“啊!”
好痛,真的好痛。
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裂开一样,让他疼痛难忍。
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好多的记忆碎片,零零星星的。
是他忘记的记忆。
“李云骥,想起来了吗。新婚之夜我空守洞房,而你却在陪别的女人;回门之日,只有我一个人,受尽各种流言,而你却陪着那个女人逛街买东西;
孩子高烧不退,大夫都束手无策,我满大街找你,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而你竟然陪着那个女人,听她诉说委屈;
孩子没了,他就死在我怀里,而你这时候竟然给我一封休书,说要给她一个名分,一个正妻的名分,而我那时候跪在地上求你的时候,你拒绝的那样干脆。”
那个人,那个李云骥放在心上的人,钟忆雪,当今皇上的钟淑仪。
蒋意欢一字一句的说道,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原来她还有眼泪,还没有流干。
李云骥呆呆的没有动,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可蒋意欢不管这么多,她话说完了,也该回去休息一下了。
她真的好累好累。
当她转身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句,“清允,对不起。”
他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对不起?安王殿下您认为您的这一句对不起抵的了我这些年受到的一切屈辱和绝望吗。”蒋意欢没有动,背对着他,讽刺的说道。
李云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额头上汗水满布,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他大步上前,抓住蒋意欢的胳膊,“清允,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可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我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竟然还妄想让你再嫁我一次。但是,清允,在我失忆的期间,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蒋意欢没有回头也没有转身,语气平静的说道:“李云骥,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独守洞房、独自回门、孩子早夭、一封休书,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绝路,一次次斩断我活下去的勇气。
李云骥,我曾以为你不是不爱我,只是新皇登基,你的处境尴尬,必须放弃你的铁血沙场,安安稳稳的做一个闲散王爷。
你心里不平衡,而我父亲就是向皇帝提议撤你实权,让你做一个无实权的闲散王爷中的一个。
我理解你,可谁来理解我。
自己的丈夫爱上了别人,自己还要憋屈的为你们让路。
李云骥,你曾说过,这辈子是你李云骥负了我,若有下辈子,你一定会娶我为妻。
可是,李云骥,我不想下辈子还要和你纠缠在一起。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李云骥的手慢慢滑落,蒋意欢感到胳膊上一空,“安王殿下,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李云骥一人,跌坐在地上。
良久,跌跌撞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