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晕眩

“陛下，太后有请。”

言宇成将杯子里的酒一口灌了下去：“把沈少主安排好。”

“太后娘娘等会跟陛下说的时候要记得徐徐图之不然又惹了陛下不快。”太后身边贴身伺候的秋嬷嬷可谓是操碎了心，先前太后一直同皇上说要纳妃，皇上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铁了心谁劝也不听如今都要十八了，后宫连个伺候的都没有太后为了这事差点没气晕过去。

当今太后魏氏勇毅候独女，跟着先帝从潜邸出来先是被封为贵妃，先皇后去世后抬了皇后，育有一子一女，本来也是极为顺遂，谁知道在儿子这里跌了个跟头：“哀家哪次不是好好跟他说可是他呢，跟哀家玩心眼了，真真是要被气死。”

“皇上驾到！”

言宇成刚进宫殿太后就能闻到一股子酒味：“你这是在给哀家示威吗，你父皇都不敢一身酒气进来哀家的屋子，秋嬷嬷，带他下去换衣服！”

言宇成甩开丫鬟过来搀扶的手：“母后，还是说事吧，朕回去会收拾。”

魏太后真是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随便你，告诉你这次大选无论如何你都要给哀家选出一个儿媳妇，身份高低什么的哀家都不计较了，只要你看着顺眼就行。”

选妃，反正那人也不会在乎：“就按照母后说的办，儿臣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先告退了。”

答应的这么爽快，魏太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就答应了。”

“是，陛下答应选妃了。”

“这就答应了。”魏太后大喜过望：“快，快去请了余家主过来，不对，是明儿个一下了早朝就把余家主请过来，答应选妃了，好，哀家九泉之下也对得起先皇了。”

昨夜没睡好，今早起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青梓现拿鼻烟壶给余晚漾提了提神：“主上，乾清宫要到了。”

“扶我下车。”

“漾丫头！”要说沈其正长得也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可是这言行举止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怎么看你今天没什么精神，是不是病了我帮你去吧纪老头驾过来。”

“沈家主还是顾及一下自己吧。”孟堂最是看不惯沈其正这一幅没有规矩的样子。

沈其正和孟堂互相看不惯已经很久了：“孟老头你什么意思，想打一架是吗。”

余晚漾还想打趣两句，眼前猛的一黑，青梓察觉出不对慌忙扶住：“主上。”

接着青梓的力道站定：“我没事。”

沈其正可没有忽视余晚漾苍白的脸：“都这样了没事先去禀明陛下一声，在后殿休息一会。”

余晚漾摇头道：“清宫的时候发现了些不对，一会上朝要告诉陛下才行。”

“皇上驾到！”

“先进去吧。”

群臣伫立两侧，余晚漾站到过道两侧：“臣有本启奏。”

“说。”

“这次清宫中发现宫中的细作可能与朝中大臣有联系。”

在场人无不是一震，这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大臣中有人叛国，这可不是一般罪名啊，司马洪站了出来：“余家主这是什么意思，在座诸位大臣哪一个不是对陛下对大禹忠心耿耿，你这样出言就不怕陛下治你一个诽谤之罪。”

头顶还是一阵眩晕，指甲狠狠陷入手心，剧烈的刺激才能让余晚漾清醒一些：“各位大人可以考虑一下，审问细作一向都是由余家的青衣卫负责审问，为什么这个时候黄大人就突然跳了出来把徐嬷嬷带走。”

对啊，这种事情一向跟黄大人没有关系的为什么他会跳出来突然要和余家主抢功，难不成黄大人真的是犯了叛国的重罪！

言宇成脸色变得冷凝：“黄忠现在在哪里！”

张来福开口道：“黄大人今早告假了。”

言宇成冷哼一声：“是告假了还是逃跑了。”

“当然是逃跑了。”余晚漾对上言宇成的眼睛：“微臣已经派人在黄府外等着，黄忠绝对不可能出去。”

这个时候要是再出面帮黄忠说话简直就是找死啊司马洪的脸黑的跟碳一样：“既然这样就该把黄忠带到殿上来好好审一审。”

余晚漾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单单是一个他觉对干不出这种事情，在这里我也想忠告各位大人一句，趁早坦白，我一定会把你抓出来。”

余晚漾一出来，青梓连忙迎了上去：“家主。”

血液顺着手心流了下来，印在火色的外袍上看不出分别，眉心间的晕眩让余晚漾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软倒在了青梓的怀里。

沈其正从刚才就注意到余晚漾状态不对劲，另一个人却要比他更快。

明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刚才就应该问一句的言宇成紧紧抱住余晚漾：“去，传纪年过来快！”

看着被言宇成抱走的余晚漾，沈其正心里莫明有些不好的预感，陛下那个眼神好像是……喜欢。

“放心吧，就是风寒再加上太累了的缘故。”纪年收了丝帕：“伤口一会医女会来处理，我开个方子让你们家主一定不要偷偷把药倒了。”

青梓感激行了一礼：“多谢纪太医。”

多久没见过她这样憔悴的样子了，纪年走过言宇成的身边：“皇上不用担心，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她是因为我才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两年前她没有替我挨那一剑现在身体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刚才倒在自己怀里就像两年前浑身是血倒在自己怀里一样。

纪年虽然不知道明明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却总是不愿意戳破那一层纸：“陛下要不要进去看看她。”

“她就麻烦你了。”

朦胧间睁开了眼睛，模糊间好像看见了那人的影子：“陛下。”

纪年也觉得听尴尬的：“你醒了就好。”

眼神逐渐变得清明，青梓搀扶着余晚漾坐了起来：“对不起，刚才看错了。”

“自己的身体要自己好好看顾，我给你开的药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吃过。”纪年最讨厌这样的患者就因为怕苦补药从来都不喝。

余晚漾现在很累没有一点精神：“我会喝的，我想休息一会，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