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奥,来追我呀!”
草地上传来两个六岁小女孩欢快的嬉闹声。
“颜颜,你看,这里有一只紫色的小蝴蝶。”
歆颜凑近了,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吟儿,它可真好看!”
“嗯,我觉得,我觉得这只小蝴蝶和你一样,和你一样漂亮。”霍吟扭捏地说出这句话,就嘻嘻地跑了。
歆颜温柔地笑了笑,追着远处那个可爱的小伙伴。
“霍吟!你跑什么呀?别跑!”
“哈哈,你追不上我!”
“哎呦,好疼啊!”
“颜颜,你怎么啦?”
“哈哈,抓住你啦!”
“哼!不跟你玩了!”
“好啦,我错了,你别走嘛。”
……
……
画面一转。
她们七岁。
书房里。
两颗小脑袋挤在一起,研究竹木简上的汉字。
“颜颜,这是‘颜’字。我会写啦!”
霍吟手舞足蹈,“以后,我就可以给你写信啦!我会写好多字了呢!”
“好呀!吟儿,我也会写你的名字了呢!我们去给徐姨看!”
“好!”
两个小女孩都甜甜一笑,互相打闹着出了门。
“徐姨,你看我写的字!”
“徐姨,还有我的!我的!”
“让我看看谁写的好呀。”
“我写的好!”
“不对,我写的更好!”
……
……
镜头又一转。
她们九岁。
“颜颜,你怎么了。”
霍吟趴在床头,看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瘦弱无力的歆颜,抽泣着说。
“没事,吟儿,我过几天就好了。”
“对不起,我不昨天不该拉着你去放风筝的,害你被人偷袭。”
“没关系的,吟儿,我不疼,我不过擦破了点皮。你给我讲讲大禹的故事吧。”歆颜轻轻抹去霍吟眼角的泪水。
“从前,有一个人,叫大禹,他……”
歆颜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霍吟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悄悄地抹去泪水。她轻轻地走出房门,察觉房顶上有动静。
她眼色一沉,掏出短弓潇洒一射,电光石火间,一个黑衣人重重的砸在地上,心口喷着血,瞬间暴毙。
霍吟冷冷地看着他,“居然敢伤害颜颜……”
画面不停变换。
她们十二岁时。
歆颜呆呆地看着面前一只鸡,一只鸭,还在蹦哒。
“吟儿,你这……这从哪儿弄来的。”
“自然是我上山打猎的结果。”
“可是徐姨不让吃荤啊。”
“那些老人总说什么‘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不能吃肉。这野鸡野鸭生性胆小,模样何其猥琐,既不如大猫那般雄姿英发,威风凛凛,又不如白兔可爱娇小,用作家宠逗玩。其之肉肥而不腻,乃珍馐美味,若不能果腹,要它何用?不如为我们充饥,实现鸡鸭之价值,岂不妙哉?”
“言之有理!既已如此,那我们便上架吧!”
“好!”
她们忙的不亦乐乎。
歆颜将鸡毛烫去,刮干净,剖开,洗净,而霍吟已经摆好烤架和秘制佐料,她们把鸡架上去,不停地扇着火,待到烤鸡烤得酥黄,口水也哗哗地往下流。
“烫!”霍吟猛地缩回手,吮吸着手指头。
而歆颜眉飞色舞。
“吟儿,你可真厉害,明儿也教教我使弓呗。”
“行是行,不过,得交学费。知道你没钱,所以,你猎的动物,全部都是我的。”
霍吟冲歆颜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歆颜:“……”
歆颜和着布衣,轻轻地将烤鸡拿下来,“嘶”地撕了一个大鸡腿递给霍吟,两人大快朵颐起来。
“这鸡外焦里嫩,香脆酥软,甚是美味,甚是美味啊!”
歆颜鼓着腮帮子,嘴里塞满了鸡肉,对同样吃得心花怒放的霍吟说。
“那当然,里面有我独家秘制的酱料呢!”
霍吟乐滋滋地说。
“是啊,这鸡看起来很美味,能不能给我也尝一口呢?”
她们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当然不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确认过眼神――
“徐姨,我突然肚子疼,先走啦!”
“徐姨,我肚子也疼,我也跑了!”
……
歆颜和霍吟跪在院子里,歆颜看着徐姨手里只吃了一半的烤鸡,悄悄地问霍吟:
“吟儿,那只鸭你藏好了没啊?”
“放心吧,鸭我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了,明天咱躲到别处吃。”
“好!”
……
……
一幕幕,一面面,点点滴滴,电影般清晰地流过。
终于,到了她们十五岁那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