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来不速客

墨寒换了一套衣服，将那个带着血污的破洞衣服，塞进了包裹里，新衣服是一件左宽袖右紧身，下身是裙的长袍，全体呈墨绿色，内部里衣为黑色，右手腕缠着绑臂，腰部绑着腰绳，衣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穷奇，虽是凶兽，但也是有实力的人能镇压住它，以凶驱邪，也是一番寓意。背后有一个行书写的“墨”字，十分醒目，这是墨寒在墨家时的常服。

“墨寒，你这身衣服很好看的”月花痴道，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布料，衣服是丝绸的，摸起来很顺滑，手感上佳。

但墨寒好像想到了什么，把原来的外套撕掉，撕成很长的布条，把自己身后的“墨”字缠住，不让外人看到。

“这……”月不解

“我已脱离墨家，今后也不会再以墨家身份昭示天下。”墨寒自言道。

“嗯，”月明白他的想法，并没有诧异他的话。被那个地方，那群人束缚太久了，这只本该自由的鹰雏，也该飞向天空了。

墨寒带着月下了楼，找到了身为掌柜的中年大叔，并向他表示了感谢，对方也很友善，表示自己也只是顺势救人，不必多礼，对于房间，墨寒留下了些许银子作为预付金付给店主，并打好招呼出去一下。

两人没有走远，这里的地形比较特殊，路面比较宽阔，下面虽然深不见底，但只要不随便靠近也是不足为惧，墨寒来时的方向看不到一丝路径可走，看来墨家这个地方真的是与世隔绝，来路也成了未知，将自己的存在化成了一个“虚无”的传说。

两人找了个离客栈不远较为宽阔的地方，墨寒从月口中得知，她的本名。“千月夜”

是千机人偶，核心是可粉碎山河，可御万刃的“金刚力”，战斗时可生成巨大推力，强化全身体能，进行近战攻击，也可借助强力动作，打出超高额的间接和直接的物理伤害。

“但是……”月为难道

“但是？”墨寒

“我无法抵御如风，水，电，光以及声波这样的无形攻击。”月说道。

“那磁力呢？”墨寒

月摇摇头，“会瘫痪我的零件，让我暂时停止工作，但只要消磁就没事了。”

“消磁的话，那不是要把你加热到750℃吗？”墨寒，“你能承受吗？”

“千机人偶是特殊材料所制，不会轻易被磁化，就算被磁化也顶多持续十分钟，机关核心是不会停止的。”月骄傲道

“那就好。”墨寒松了一口气，那么，开始吧。“月，准备吧。”

“嗯”月转过身，背向墨寒，后者伸手，伸出术线，进入到月的身体里。

“唔！”月轻吟一声，而后感觉的是身体久违的被能量填满，力量在不断上涌。

“这身体，究竟是多大的容量”墨寒不禁感叹，月究竟是怎样在不借助人偶师充能下撑过这么长时间。

但随即，墨寒的感官开始与月同步，与木制人偶不同，禁忌人偶操纵难度更大，但获得的权限也更多，能做的动作，解开的限制也更多。木制人偶的动作是随想随控，禁忌人偶是在其基础上，可预设动作，并通过后续号令来随时调整，避免了术线被切断的风险。

人偶自主性增强，威胁性也就越大。墨家称自动人偶是里程碑，但禁忌人偶是倒退，神机人偶是恶魔，也是在限制人偶自主性，人不能被机关所左右也是墨家的教条，每个人都对神机人偶是敬而远之。

随后墨寒开始实验月的人偶技能，并提升他和月的契合度，月也尽全力配合他，虽然偶尔墨寒术线射偏，月也会主动接住，并让它进入正确位置。经过一天的训练，两人连午饭都没吃，早已饥肠辘辘，禁忌人偶也具备生物机制，需要食物和呼吸来维持机体生存，毕竟里外都是活物，两人气喘吁吁，月更是香汗淋漓，发出诱人的喘息。墨寒坐靠在树下休息。

“墨寒……”月晃晃悠悠的走向他，伸出双手要抱抱，墨寒接住她，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可是累坏她了。

月的攻击与核心运转比较单一，没有杂质的参入，所以反应速度与运转速度相当快，但据她交代，墨寒的术线中有种让她不安的东西存在，让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墨寒知道是什么，它并没有消失，只是变小了。

随后的训练中，墨寒逐渐调整术线输入量，沉默的比例也渐趋下降，只是变成了细水长流。收到这两种条件限制，月的战斗时间也缩短为十分钟。超过的话，会被沉默。

月的技能也被开发出来，用墨寒的话形容，简直是一台人形兵器。

两人回到店里，正好到了饭点，店主给他们准备了晚餐，餐点是从屋前面采来的山菜，还有菜窝头，饿到极点的两人竟然吃得意外的斯文，这让店主怀疑他们的身份，如此修养，必定出身名贵，不过，他们……从何而来？

吃完饭后，店主女儿来收拾桌子，店主便和他们聊起来了，店里没什么客人，客栈主要是满足于那些来寻找墨家的探险者住宿所用，毕竟墨家藏进无尽大山很久，带着诸多秘宝和旷世奇术，许多人为一探究竟都来此探索，但路途遥远，从最近的山下到这里也得有一个月的路途，沿途就有好多酒家客栈驻扎，没有税收，客源稳定，加上这里景色宜人，水食供应具有，就在这里定居了呗。

“那墨家呢，有人找到了吗？”墨寒

“没有，好多人都无功而返，”大叔抿了一口茶，“我在这里也有三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墨家，还有墨家的人。也许墨家真的这是个传说了”

“怎么会呢，他就是墨……唔！”月还没说完就被墨寒堵住了嘴。

“墨什么？”大叔问道

“墨寒，我叫墨寒，和墨家没有关系，只是父亲刚好姓墨罢了……”墨寒解释道。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墨家的人呢”大叔笑了一下，但这一笑让墨寒浑身不自在。

“放开我！！救命啊！”屋外传来求救声，大叔第一个跑出去，他知道是女儿的声音。墨寒和月跟着出门，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大概十几名男子站在店主女儿身后，其中一个为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双手背身在后面，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但其他地方没有被束缚，她完全可以跑过来，但脸上露出的恐惧实在是可疑，而且全身动都不敢动。

“风儿，快放开我家闺女”大叔上前要去救她，但被眼前的男子一脚踹到小腹，而收脚后又是一记右勾拳，直接把大叔打趴下了。

“爹！不要打我爹，我跟你们走，跟你们走就是了”风儿心疼父亲被打，只能哭着答应了他们。

大叔此时还在捂着小腹爬起来，那个男子向身后摆了摆手，让后面的人带着她离开。

“放心，只是把你闺女带回去玩几天，到时候肯定会放她回来，听从不会收到更大的打击，况且，老子占山为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山下的住户都老老实实交保护费了，我就跟你要个闺女有这么难吗？”男子轻蔑道，而后大摇大摆的走了，不管地上的大叔。

“等等”男子身后传来带有杀气的声音，回头看去，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娇美可爱的少女。

“诶呀呀，这是哪来的小美女啊，还没有见过啊，走走走，跟本大爷玩几天去”他说完，要上去摸月的脸，但被人一下子抓住了咸猪手。

男子看向墨寒，后者眼里丝毫没有恐惧，尽管男子较年长，身材也比较壮大，但面对这种深邃且纯净的眼睛也是有一丝紧张。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她”墨寒一下子甩开了对方的手，后者有些愣，在这里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小子，你找死！”男子一记重拳打过来，月突现墨寒面前，提前出拳打中男子腹部，直接将他击飞，撞到山壁上，由于冲击巨大，山壁出现凹陷，产生巨大尘雾，其余人看到后，都惊异于墨寒的出手，并开始对着他要动手。男子捂着小腹自烟雾中走出，看来刚才没有防备就中那么一下是够他受的了。而后知道了眼前的小子绝不是等闲之辈。

“第一次合作呢”月说道，同时手里产生气旋，身后墨寒的术线已经注入她的身体。

“这群人就当是新手村的刷分怪吧。”墨寒说道，“不伤到店主女儿，把其他人揍翻，没有问题吧。”

“嗯”月点头

“出击，空气炮。”墨寒指挥道，月右手上的气旋扩大至小臂，而后，用力一击，配合巨大体能消耗，将力量集中于小臂再一次性爆发，击打空气，产生范围内巨大空气流动，便是空气炮。

伴随着巨大气浪的冲击，男子张开防御结界，巨大冲击再次把他打回山壁，身后产生更大凹陷，并引发山体振荡，落下不少碎石，把他埋了起来。再看其他人，带着女孩不知去向了，还在还有那个男子可以给带路，但是……

“怎么会……”墨寒把手放在碎石堆上“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