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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战黑气,最后的判决

禁忌教典与泣血人偶

墨寒此刻被锁在地下囚牢中,左右手分别被吊在两边墙上,戴上特质的锈铁手套可以抑制法术产生,囚牢门外还有两个机关人偶在站岗。从中午审判完到现在的傍晚,已经站了一天一夜。老实说腿都酸死了,他尽力弯下腰,稍稍活动一下快僵硬的小腿。但更令他在意的,是中午……

墨家纪律严明,信奉规则至上,对于纠纷与犯罪者会有专门的审判机构去处理这种问题,流程也很简单,在一名审判者,四至五人的陪审团,以及双方的辩护辩师,但像墨寒这种触犯墨家族规,毁掉千机楼使得墨家机关城停止运转,盗走秘宝危害墨家存亡这种重大事件。审判的阵容也很强大,地点在墨家祠堂,审判员有五名之多,陪审团有二十名之多,族长和两大长老全部到位,仅有一方公诉人,但有三名辩师协助公诉,墨寒因为罪孽过重,竟无人帮忙辩护,却有四名侍卫看守,中间墨萱雪想要充当他的辩师,单因资历不够被拒绝。到场观众几乎坐满了座位,墨萱雪和墨尘羽也到场。

“大哥,墨寒他是不是会被……”墨萱雪想到最坏后果,有些颤抖的抓住面前到腰处的挡板。

“目前墨家还没有发生过因为犯罪被判死刑的记录,最高的量罚也是终身监禁。”墨尘羽平静道,随机眉头一皱“但是墨寒这次做的太过火,不仅擅闯禁地还毁了墨家动力核心,他犯的错也是墨家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过的,今天这么大阵势,估计小弟可能会创造新纪录了”

眼前的墨寒虽然看似镇定,但其实内心在恐慌,他怕的不是别的,如果说被关禁闭,背上罪名活一辈子也无所谓,但如果,要自己离开墨萱雪,是让他比死还难受的事情,在有侵入禁地这个念头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会受罚,他也想借助千机楼的秘密来寻找改变自己不能操纵人偶的方法,然后堂堂正正的翻身,打脸所有曾经看不好他们的人。打不了被抓住就是会关禁闭,会坐牢,那又怎样,起码不会离开这里。

可如今,眼前的情景已经超乎他的想象,自己遇上了神秘争夺者,楼内的秘宝关系到整个墨家甚至这个看起来平静的世界,以及前任族长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秘宝的死手装置,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没有行动前的情报掌握,做不到全局的掌控是下棋者的大忌。那个神秘女声说过的要承担罪孽,恐怕眼前这个只是开始,以后的命运也会变得曲折坎坷。

开庭后,公诉方罗列罪犯墨寒擅闯禁地,拆毁重要设施,盗窃秘宝,惊扰居民(炸弹放进居民院子),甚至于杀害平民(杀害田虎)二长老气愤难当,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气的咳嗽不止,要把肝咳出来一样,大长老更是一言不发。族长稳坐座位,但拳头紧握,可见内心的焦急。

判长让墨寒回话,墨寒否定了之前杀人指控,同时对于自己的入侵经过进行了具体且细致的阐述,包括自己用固有法术沉默机关,以及千机消失后千机楼倒塌的真相,但关于楼内看到了什么,他却没有说,对于秘卷《千机》放到哪里了,他只回答了

“消失了,就在我面前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它去哪了。”墨寒

“胡说!千机秘宝我见过,那么一小本东西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呢!一定是你藏起来了!快给我说!”二长老不顾礼节的大声咆哮道

“事实就是如此,我所见的场面就是这样,那种东西我从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它有什么样的威力,甚至不知道怎么启动它,它那样消失我有什么方法!藏?我全身都被你们搜了三遍,你们搜到了什么?”墨寒回击道,老东西,一直被你欺压,被你贬低,反正我也是重罪在身,不介意再加你一个,还能让你欺负了?

“你竟然敢顶撞我,你!”二长老怒不可遏,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墨无岳你最好管管你的儿子,教教他什么是礼节,关他个十年二十年,不,终身监禁!”

“罚他一辈子推着转轮代替千机楼供给墨家动力!”一个围观群众喊到

“让他废掉少爷身份,一辈子不得碰机关术”“不行,他有机关沉默能力,能让整个墨家城瘫痪,趁机报复”“那就废掉他的双手!”

观众席上也是热议纷纷,对墨寒也是怒不可遏,曾经的废材老二现在成了危害整个机关城的恶魔,人人都是又恨又怕。

“肃静!”墨无岳打断了人们的骚动,而后站起,看向墨寒,墨寒也抬头与之对视。

“墨寒,你可知罪?”墨无岳

“知罪”墨寒

“你这次的罪孽太重,就算是身为族长的我也没办法包庇你的罪行。”墨无岳

“我知道,但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父亲帮忙,”墨寒“我自愿接受一切惩罚,用余生去还清这一切。”

“我想问一下,你后悔吗?”墨无岳

“后悔”墨寒,“因为我也有要珍视的人,所以更后悔。”

“哥……”墨萱雪

“囚禁四十年,外加废除你的毕生所学的同时,义务劳动二十年。或者,逐出墨家,断你十指筋脉,生死不再与本族有任何关系,永世不得再回墨家。”墨无岳

“……”看似是问罪的话语,实际上,墨无岳在断定他是否能承担得了身上这份重任,千机不会随便选人,但他现在被牵挂所束缚,现在是一个考验,是忍辱偷生的活下去,还是离开所爱的人,去一个生死不明的未来走一遭去开拓大业。

“我……”墨寒看向墨萱雪,她也在凝视他。

“不过是四十年,我会等你,拜托,不要离开我……”墨萱雪

“小雪……”墨寒转过头不去看她,尽管舍不得,但因为我而让她一个少女的大好青春年华白白消逝简直是过分。他一咬牙,说道,“小雪,我的罪孽与你无关,你无需为我承担。”墨萱雪不敢相信墨寒会选择离开,那么,他的在乎和自己的眷恋又算什么?他的一时兴起和自己的自作多情吗?她的泪悄无声息的流下。

“我选择离开墨家……”墨寒看向父亲

墨无岳嘴角一抿,果然……不被儿女情长所束的人才能担此大任。

“我以墨家族长身份宣布,”墨无岳如此宣布,全体在场人员起立“现,驱逐墨寒,生死全在天命,并剥夺其墨家身份,废其十指,永不许再让其踏入墨家一步。”

侍卫将墨寒带入法场,在场人们一片叫好欢呼,大赞族长英明。

墨萱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挑断手指筋脉,就是彻底断送一个人偶师操纵机关的能力,而且双手也是基本废掉,没有人偶,没有武器,就这样被丢到墨家外的无尽大山,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怎么这么傻……”墨萱雪瘫坐在地上哭泣道,“明明我愿意等他,为什么!”她不解,她实在是不解,为什么他愿意去死,为什么他刚刚给自己希望,现在又是绝望,那他所谓的爱难道是给自己这样的打击吗?

“他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墨尘羽对她说道“如果他选择留下,那他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甚至会连累你,他是因为爱你才会如此。不必难过。”

“可是,你凭什么肯定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墨萱雪

“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从不走死路,如果要走也是有五成以上把握的死里求生。”墨尘羽

“真的吗?”墨萱雪泪眼朦胧道

“嗯”墨尘羽“调整好状态吧,今晚他就走了。去见最后一面吧”

“……”墨萱雪只留下呜咽声音,让抽泣渐渐平缓。

当天,墨寒手指筋脉被挑断,晚月当空之时便是他离开之时。

眼下回到囚牢,手指已经没有知觉和力气,魔力也渗透不到指尖。

现在马上要到月下了,眼看时间应该来人给我开门了,到时候一定要和小雪好好道歉才好,刚才一定伤害到她了。

随着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听声音,只有一个人,但这个人的感觉这么熟悉,不像是萱雪,也不是大哥,更不是父亲,那会是谁?

“是谁?”墨寒喊道

来者自黑影中显出,是一个随处可见的侍卫,但脸上却布满血迹,手上身上还有血渍,右手滴着新鲜的鲜血。对方散发着强烈的杀意和沉重感,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侍卫能拥有的。

“好久不见啊,小子”侍卫抬起头,露出血红色的眼眸,和狰狞的笑脸。

“你是那时的黑气!”墨寒惊讶道“你你你,你把其他人怎么了?”

“其他人,你是说我手上这鲜血的主人吗,”[侍卫]舔了一下手上的血,“你觉得他们怎样了?该不会还认为他们活着吧”

“混蛋!”墨寒怒骂道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吧”[侍卫]抬手,“血链!”从墨寒身边产生数个暗红色小漩涡,从其中伸出数道带倒刃的血链划破墨寒的锈铁手套,同时倒刃扎进墨寒四肢,将他牢牢固定住。

“啊!”墨寒痛叫,身体的血液随着血链倒刃吸入到黑气体内。

接着一道无形的力把眼前牢门撕成两半。

[侍卫]走近他,抬起左手,一用力直接插进他胸口。

“啊!”墨寒再次痛叫,这次他感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

“千机在你体内,我需要它为我重塑身躯,既然它选择了你,那我就占有这副躯壳,”他说着,手上用力几分。

“啊啊啊啊!”这份痛几乎让他昏厥。

“给我死吧,就像你当初本该死在我手上一样。”[侍卫]毫不留情的说道。

突然,墨寒胸口处发出一道金色闪光,一个冲击将他击退。接着咔咔几声脆响,墨寒身上的血索应声而断,无力的墨寒跪倒在地上。

身上骇人的血洞急速愈合,手上的力量又回来了,墨寒不敢相信得活动自己的手指,而且,手指力量不同于以往。这是新的力量?墨寒把手伸向门外的机关人偶,手指一动,它立刻冲向[侍卫]并挥了一拳,单被侍卫一掌排碎。

“!!!”墨寒又惊又喜,自己人生以来第一次操控人偶,居然动了,太高兴了。

“死到临头居然还在笑”[侍卫]冲向墨寒,被眼前金光化成人形挡下,并一击重拳携带周围空气冲击,如同炮弹一样把[侍卫]打出牢房,打回了地面,只留下一个如天窗般的巨洞。

眼前人形散出长至小腿的头发,一字露肩到大腿的裙摆,褪去金光,肤白貌美,秀发间带有飘逸般的秀美。手上宽袖随着刚才的气浪久久不停歇。

“你是,千机楼里的那个女孩金像”墨寒指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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