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屋里微弱的烛火照亮整个屋子，那是隔壁姨妈送来的灯火。

　　灵语涵收下，道了声谢。

　　雪地深处，些许的火烛都弥足珍贵。

　　灵绘妙眼神空洞，抱着膝盖静静地坐在角落。

　　不久前，姨妈刚告诉她父母的死讯。

　　“你阿妈他们出去采买今年过冬的物资。”姨妈叹气道，“刚好那阵子抓捕严了起来，他们出去再没有回来。”

　　“姨，那我阿弟呢？”灵绘妙问。

　　“你阿妈说是带他出去玩，谁知道……”

　　突闻噩耗，一起的仿佛晴天霹雳。

　　灵语涵坐到灵绘妙的面前，将她抱进怀里。

　　终于灵魂回到躯体，灵绘妙凄惨地哭了起来：”语涵，我没有阿妈阿爹了。”

　　灵语涵抱着她，没有说话，眼神里是无尽的凄凉和挣扎。

　　最后，她们互相抱着，像是为取暖而相拥的兔子，就这么睡着了。

　　一路的跋山涉水，疲惫不堪，当晚，灵语涵睡得很沉。

　　梦里，她又回到了雪山顶。

　　她倒在尸横遍野的雪地，周围的白雪被鲜血染红，像是妖艳又罪孽的花。

　　旁边是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癫狂地笑着，高举她的心脏。

　　一颗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

　　周围的人或是恐惧，或是不忍，或是谄媚地恭贺。

　　好痛，她在心里哭泣。

　　她好痛。

　　……

　　灵族不养闲人，无依无靠的灵语涵和灵绘妙要在灵族生活，必须做事。

　　她们两个被分配到西区的洗衣房。

　　日子虽然苦，但是也过得下去。

　　这天，她们在河边洗衣。

　　河面早已经结冰，她们把冰面砸开，用底下的冰水浣洗。

　　两人的手皆是通红，上面还有未痊愈的冻疮。

　　灵语涵很快洗好了自己的那份，又拿了灵绘妙还没洗的。

　　“语涵，你先回去烤火吧，我自己来。”灵绘妙想把衣服拿回来。

　　灵语涵不发一言，躲过她的手。

　　“你真是。”灵绘妙无奈，由她去了。

　　灵语涵正洗衣服，一旁的人猛拍她的肩膀。

　　“语涵你看！”

　　天边飞来几只灵鹿，拉着一辆精美豪华的灵车。

　　它们踏着虚空，一路往灵谷的中央飞去。

　　“哇。”灵绘妙羡艳的目光看着那几只灵鹿，“在空中飞是什么感觉。”

　　灵语涵看着熟悉的灵鹿，露出意外的表情。

　　“它往王宫去了。”灵绘妙说，“看来车里面坐的应该是王族的客人。”

　　灵语涵看了她一眼，问：“为什么不能是王族的人？”

　　“怎么可能，王族平日里进进出出，谁有这么拉风的座驾我们早知道了好吗。”灵绘妙说着，把剩下的衣服拧干，“好羡慕王族，可以修行，如果我也能修行……”

　　灵语涵听了一耳朵，结果没了声音，转过头去，看见少女的脸上带着仇怨，说道：“如果我也能修行，我一定要变强，去报仇。”

　　这些日子灵绘妙又变得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笑容灿烂。但灵语涵知道，她并没有忘记父母兄弟的死，只是把心底的仇恨，埋藏到更深。

　　仇恨么，灵语涵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她再熟悉不过了。

　　灵语涵看着她好一会，突然笑道说：“好，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