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One30
“会咬人的狗不叫”
“会杀人的刀不亮”
田复想了一会,决定现在把那堆辩白发送给你。
于是躺在床上的你浏览着手机。
“你没事吧小娴?”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惹得你不开心。”
“我错了,请允许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否则我真的原谅不了自己。”
空气中浮着无辜又纯净的奶音,委屈展现到了极致。兔子先生殷红唇忍,蹙眉,含泪。等待着你的责罚,好似哪怕要他去死,他都会笑着说只要你开心就好。
独看你,狠不狠得下心对他用重语气。
“没事啦,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和硕珍解释了的,不要自责了。”
“那,硕珍哥他,没有怪你吧?”
他差点杀了我。
“放心啦”
黑字原本是没有感情的,在记忆的渲染下,剖露出情欲。
“我想,久炎的槐花开了,想带你去看看,那里的槐花蜜也很好吃”
久炎?
异常的熟悉迅速附满你对这两个字的印象。的确是在哪见过的,是在哪份文件里?
这记性,这么越来越不好了。
对答案的求索欲将你一把拉离兔子先生的陷阱,因为文件都在家里的天花板上,现在是翻不了了。
不过······
左手无名指上淡粉色的指甲略长,渡光之面盈着淡淡一层银色。为了看起无关紧要的一个地名,动用它,是有些浪费了。
敛神收思,缚住无缘由的求知欲,连带着你刚起的几分兴致,淹没于指甲的渡光之面。
那是个小秘密。
“星期六,好不好?”
问号下滑圆的恳求跌出撒娇的真心,以为在手里的是主动权,其实只是头顶上悬挂的骨头,追不到的。
不难揣度讯息那头的你在犹豫什么,田复抿了一口酒,不想就此给你回旋的余地。衣服上沾染你散落的香气,他又嗅了嗅。
破人神志的馥郁,浸泡过酒精,如今在逸秀眉间漾出穷形尽相的餍足来。
盛先生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吗?
他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好吧”
冰酒消融起雾,在室温下逐步沦丧凌冽。田复按下待机键,心满意足地结束这场猎杀。
酒精度数在胃里苏醒,缓慢爬入大脑,掀起眩晕的裙摆。剥离了你的兔子先生注意到裙摆的涟漪,把主角换成了面前的酒瓶。
果然是好酒。
“嗡嗡嗡”
抽屉里传来的震动不是田复的常客,原本微醺的迷醉一下子被驱逐赶尽。田复径直走向阳台拉上窗帘,小心翼翼地拿出抽屉里的老式手机,进入撒旦的天堂。
“喂?”
“下排琴(黑话:兄弟)”浓郁的烟气磨嗓,声音呛人又沙哑。
“嗯,在”
他不喜欢说黑话,是因为自己说不好,每次对词的时候,他总用一些模棱两可的字。
“最近怎么样?”
“哥交代的事,我在查了”底气十足的欺骗恰似他不吐露的事实,总说他颠倒黑白,可这世上的事,哪件是纯粹的白,又哪件是纯粹的恶?与其拥有单一的结果,不如掌控两种真相。
哥,你还是太善良了。
“哥呢?最近呢?”
“平安”
处于低压的声音顿了一下才回头。
“我听说,你最近有动作?”
“不算吧”
“你卡了暗堂的货?”
“嗯”他还是了解他啊。
“收手”
“怎么?”
“无论是流堂还是暗堂,都有价值”
“什么?”
“别急,你要的,很快就来。”
“我听哥的”
迟疑在轻声中淹没,唇角处显现心意相通的理解。
没关系,哥不急,我也不急。
散性想着慵懒,晕匀微起睫毛上,笼着的氲意呼应皙肤,扯着冷下的理智,淡得很。
老旧手机的一旁,未灭的亮光还在通话中。
难以捕捉的欲盖弥彰,实则已经见异思迁。
阿复,别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