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杜西和王俊凯回到局里的时候，姜何已经先一步闻讯赶来，和褚宇城进了审讯室。

林言七站在外面，隔着玻璃望着审讯室里的二人，久久没挪开眼。

杜西七七。

杜西把车钥匙扔下，打算进审讯室:

杜西辛苦你了。

林言七没事儿。

林言七在审讯室外坐下，里面的褚宇城还是一言不发。

褚宇城你们王队呢？我要见他。

杜西王队这会儿不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褚宇城我要见王源队长。

杜西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褚宇城抬起头，瞪着对面的两人:

褚宇城我说我要见王源。

褚宇城他不来，我不会回答你们任何问题。

杜西低声问姜何:

杜西王队那儿什么情况？

姜何过度疲劳引起的短暂性昏厥，需要多休息。

杜西现在能过来吗？

姜何我走的时候还没醒，问问易科长吧。

杜西给易烊千玺发了条微信。那边过了会儿才回复:

易烊千玺他醒了，马上回来。

杜西松了口气，给褚宇城倒了杯水:

杜西王队马上回来，你等等。

褚宇城谢谢你。

他的语气很真诚，杜西怎么听也不像出自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

她偷偷看着坐在对面的褚宇城，神色淡然，仿佛只是来这儿坐坐。

突然想起今天一早小杨拿来的文件，杜西起身去办公桌上拿。

王源人在哪儿？

杜西抬起头就看见王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杜西审讯室。

她快步跟上去，在他进去之前拉住他:

杜西这是小杨今早要我交给你资料。

王源打开扫了一眼便了然了，推门进去:

王源我说对了，是吗？

他在褚宇城对面坐下:

王源褚瑶不是你姐姐，是你的生母。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褚宇城她不配。

褚宇城靠在椅背上:

褚宇城她这辈子从头到尾都没走对路，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生了我。

王源刚去医院见到褚宇城的时候，曾经无意间对他说过:

王源你长得很像褚瑶，更像王钊。

褚宇城你胡说什么？别把我跟那两个渣滓放在一起。

那时候王源就已起了疑心，刚才看到了小杨送来的资料便更肯定了。

褚宇城褚瑶和王钊，他们就该死，就算我不动手，迟早也会有别人下手。

王源沉默着，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开口道:

王源那你说说看，他们怎么就该死了。

褚宇城喝完杯子里的水:

褚宇城他们根本不配为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叹了口气，把他所知道的一切缓缓道来。

褚宇城是褚瑶和王钊的孩子，他出生那年，两个人只有十四岁。

褚瑶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斗殴滋事被迫来到南荀风评极差的十七中上学，那时候的十七中被南荀人称作自由市场。

糟糕的校风，混乱的秩序，薄弱的师资，叛逆的学生，“进了十七中，这辈子也算是完了”，这是南荀家长圈里流传极广的一句话。

十三岁的褚瑶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她收到很多情书，有喝不完的饮料和吃不完的早餐。

王钊是她众多追求者里条件最好的一个，两个月后，褚瑶选择和他在一起。

夜不归宿或是失联，这样的事成为了褚家夫妇的家常便饭，日子一长，他们也不再多过问了。

褚瑶十四岁的第三个月，陆烟在她房间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四根两条杠的验/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