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出挑

我看皇上看得高兴，笑道：“皇上是想到什么高兴事了吗？笑得如此开心。”皇上将眼神收了回来，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朕只是看他们，想起了前几日在皇后那儿看和惠那孩子和几个宫女踢毽子，和惠也算是朕看着长大的，如今也是大姑娘了。”我看了一眼玩得高兴的翠雯她们，笑道：“是啊，孩子们都长得快，和惠和端柔都是大姑娘了现在。”皇上呆了一会儿就走了，我打发翠雯去内务府替我挑几匹缎子，坐在暖阁里喝茶，想到刚刚翠雯的伶俐，有些不舒服。皓月见我脸色微沉，问道：“娘娘是否在为刚刚翠雯那丫头的事情生气？”我见皓月看出来了，说道：“皓月，翠雯那丫头你也看出太过出挑了，是吗？”皓月恭顺道：“宫中此事并非稀罕事，奴婢之前在宁嫔娘娘那儿时，也听过身边宫女在皇上面前殷勤，图一个主子的地位。此事主要看娘娘想要怎么做。”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既然翠雯这丫头这么有心思，本宫就做一回壁上观，若是真让那丫头得了愿，也是她的造化。若是不然，本宫身边容不得此等心思的人。”翠雯虽说略有几分姿色，但论起容貌，甚至不及之前的苏氏，而且心思如此外露，想来也是轻薄之人。待翠雯回来之后，我挑了挑缎子的花色，拿了一匹出来，说道：“翠雯，本宫见你身上衣裳也旧了，今儿就将这匹赏你了。拿回去做身衣裳，在本宫身边当差，还是要体面些才是。”翠雯十分高兴地接过布料，屈膝道：“奴婢多谢娘娘赏赐！”我在心里暗笑，既然是要看戏，自然也要下一些本钱了。翠雯服侍我依旧很是殷勤，布菜倒茶，还是一副活泼不解事的样子，我本想着当时让她来服侍，也是为了多一个人说说话，谁知心思还真不老实。后几次皇上来时，翠雯明显也是精心梳妆过的，也不住地在皇上跟前殷勤着。有一天，皇上传话要一起用午膳，早起我见翠雯便是换了一件新衣裳，还配了一朵海棠花，整个人看着一点都不像寻常伺候的宫女。到永寿宫向皇后请安之后，在回宫路上碰到了齐妃和安贵人，如今安贵人久不得宠，只是常去齐妃和皇后那儿，见到我，齐妃和安贵人向我行礼之后，便聊了几句，安贵人看到我身边的翠雯，掩口笑道：“这是哪位妹妹啊！嫔妾都没见过，是皇上身边的新人吗？”翠雯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而已。”安贵人笑着看了齐妃一下，说道：“贵妃娘娘果然是最得圣宠的，连身边宫女都这般会打扮，嫔妾眼拙，还以为是哪位新妹妹呢！”齐妃接口道：“贵妃娘娘协理六宫，这个宫婢如此僭越，不分尊卑，不知娘娘是否要徇私袒护呢？”我笑道：“让妹妹们见笑了，这个宫女也是刚来的，不懂规矩。皓月，带翠雯回去，掌嘴五十，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翠雯还要求情，皓月和一个宫女将她连忙拉走了。安贵人看着翠雯被拉走，假意劝道：“贵妃娘娘别动气啊！其实嫔妾看，这宫女还算标致，若是真愿意服侍皇上，娘娘何不成人之美呢？莫非娘娘是觉得会夺了娘娘宠爱不成?”我冷笑道：“安贵人是觉得本宫善妒吗？在宫里，以下犯上的人，岂能让她服侍皇上，来日若是宫中人人效仿，难道安贵人觉得也是合理的吗？而且，宫里还是慎言为好，否则妹妹哪天获罪，可要抱憾了。”一番敲打之后，安贵人还要逞能，齐妃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打圆场道：“娘娘说的在理，嫔妾受教。若无规矩，的确不成方圆。”我理了理手中扇子的流苏，说道：“本宫还有事，两位妹妹自便。”说完，越过她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