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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世术

鬼王之妃

我笑道:“阿生不会的,他那么胆小,而且你也知道他生前为官,知道事情轻重。”

“他是不会,就怕他不小心说漏嘴给其他阴灵。”

“其他……”我的脸木了一下:“咱们家还有别人吗?”

“没有了,但他进进出出的,难勉会遇上其他的。”

我忍不住想笑,也是,阿生又不是在这阳间生活的唯一一个,难说遇到了,他们还会像我们人类似的打声招呼,或者是聊点其他什么呢。

南宫烈这么说,岂不是说他们阴灵也会像人类似的爱八卦?

……

收拾好睡衣,我去淋浴间里洗澡。

今天和往常一样没有特殊的感觉,可就在我褪去衣服的时候,却无意中看到左胸口锁骨下这片雪白的肌肤上,怎么多了一道淡粉色的浅纹。

我吓一跳,想想今天是不是又中了阴毒,可是好像党长太太并没有碰到我啊!

连忙跑到镜子前去照着看,便惊诧地发现,那粉色的浅纹好像一片花瓣似的纹路,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能看出轮廓来。

我正郁闷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镜子里我的身后突然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是你的紫心印,已经初有成郊了。”南宫烈出现了,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而且这时候我也才想起来,我刻意去修紫心印这事儿根本就没跟他说过。

而且这会儿我衣冠不整,下意识里,我连忙抬起双手环在胸口上,脸颊滚烫,这灯也太亮了吧?

但却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小念,你为什么修炼紫心印。”南宫烈凉凉的大掌扶在我露在外的肩上,他板正我的身子看进我眼里:“嗯?”

“我想找到我的朋友,也不想让你再受困在阳间之苦,听说修成了紫心印,我就可以任意游走人间和冥界,到时候我即可以见宽爷,也不会负了你。”

我不想把是玉蝉告诉我的事实说给他听,他们毕竟主仆关系上千年,要是因为我的话不妥当引起他们之间的矛盾,那完全没必要。

“你真傻。”南宫烈视线里似乎有别样的情绪,他眉色深沉,究竟还是把要说的话给隐在心里,而拉我过去,紧紧环在怀里:“以后无论任何事情都不可以瞒着我,答应我,好吗?”

“好,好啊!”我答应他:“那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我要洗澡了。”

“再抱一会。”他说。

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浴缸里的水笼头自动扭开了,正在哗哗地往里面灌水。

我扑在南宫烈胸口上,贴得那么近,却听不到他的心跳……

正当心里少少有些暗然的时候,他放开了我,原本深沉的眉色松懈,唇角上弯着笑意,放开我后便转身,张开手臂:“来,帮我宽衣。”

我愣住。

这……是想怎样?”快点啊娘子,再不洗水凉了。”

“可是……。“

“原本我进来就是想要和你一起洗的,怎么了?”他侧过俊逸的脸颊看着我,那一颜神色告诉我这再正常不过了,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只不过这对于我来说,虽然我们早就在一张床上了,可比起在一起洗澡,那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似乎是见我一动不动,南宫烈索性自己脱下了衣服,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在明晃晃 的灯光下闪瞎我的眼睛,某些部位更是……我吓得捂眼:“把灯关了,快点。”

话完却觉得身子一轻,我被他整个抱了起来,耳骨边响着他迷离的声音:“娘子,你见过谁摸黑洗澡的?”

……

隔天早晨起了个早。

我到厨房里烘焙了一些糕点。

南宫烈从来没有这么晚起过,昨天晚上他像发了疯似的,到好,把自己也给折磨累了。

出房间的阿生看到我在厨房里时,惊讶的:“后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准备食材呀,今天我们去郊游。”

“真的?”

阿生两眼里一下子有了光彩,平时他就不能随便四处乱走,就算在家里,也因为害怕南宫烈,所以我相信他的小日子一定过得很苦恼,虽然比起压在地下要好得多了,可是没人跟他说说话,缺少些乐趣。

这会儿此时听到说会带他们出去郊游,阿生自然高兴不已:“太好了后主子,我这就去叫主子起床。”

我连忙叫住他。

“等一下,让他再睡会,我还有两样小甜点,等做好了再去叫他也不迟。”

“好的,”

等两样甜点做好,没去叫,南宫烈下楼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睡袍,刀峰眉的眼眉里有几分和以往不同的适合松懈,惺松的样子,走到餐桌前。

从背后环住我:“娘子,在做什么?”

我动了动身子,脸一红。

“别闹,阿生在。”

阿生早已急急别过脸,进厨房里去了。

南宫烈薄唇上便勾了一抹浅笑。

我告诉他:“今天去郊游,快上楼去换身衣服。”

他这才答应一声放开我,上楼去了。

……

我们选择了S市唯一也是风景最迷人的一个淡水湖公园。

到达后,找了一个凉亭坐下来休息。

阿生早就被公园里湖上五颜六色的小船吸引过去了,他很想去坐,又不敢南宫烈说。

这小心思我看在眼里。

“我想让阿生陪我去坐船,可以吗?”

我知道他是不会去坐的,小孩的玩意儿,他大鬼王不赶兴趣。

南宫烈弯唇:“去吧!”

其实这种船我也坐过许多次,只是想要让阿生开心一下而已。

阿生聪明如是,我去买票回来后,他悄摸跟我说了一声:“后主子,真是谢谢你。”

“傻,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我说话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而且心里这么想的,也就这样说了,

到叫阿生神色一顿,一脸的感动样。

好在今儿天气不错,船儿是要我们自己用脚蹬的。

阿生从来没有玩个这种东西,惊奇的说了比从来到家里后到现在还要多的话,一会儿问我这个,又问那个。

谁想就在我们开心聊天的时候,船蓦地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按理来说,这里已经离岸边十米左右,不可能再有搁浅那样的事情发生。

可船就是挡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我让阿生不要乱动,怕他掉到水里后会现出原形来。

我自己跑到船头边沿上往下看。

起初什么也没看到,谁想再仔细看了一圈之后,居然看到船侧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在水波下一晃一晃的飘浮着,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海胆似的。

突然一下,那东西脱离了重压,在水波的作用下那黑团一下子就冲出了水面,有一半浮在水面上。

我被惊得往后一抑差点跌倒。

居然是个人头。

“后主子小心。”阿生急忙扶了我一把。

而我在站稳后又急急回头看向岸边一眼,好在南宫烈正在欣赏风景,所以没有看到我们现在的情况。

怕就怕他心急侧乱,要是就那样冷不丁一下子向我们的船飞了过来,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我稳了稳心神:“阿生,我们的船下有具尸体。”

听到这句话,阿生的脸色居然一下子就脱了形,化出一层青不青紫不紫的颜色来。

我连忙叫他:“阿生,不要害怕,你自己不就是阴灵吗,还怕什么?”

这么一说,他才缓缓收拾起脸色。

“那,后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关系,这人又不是我们杀的,我这就打电话叫救援,关键是不让能你主子看出来,否则怕他担心。”

“哦。”

“你继续坐到位子上去,装做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我拿出电话来照着船上的求救电话号码拨出去,只说船不会动了,请他们来看看。

不一会儿,有人开着快艇来了。

不出意料的,那两个工作人员很快便发现了船下的尸体。

两个工作人员顿时神色大变,好像又怕吓到我们似的,其中一个跑到船头去打报警电话,另一个就让我们到他们快艇上去,至于发生了什么,他们还装做绝口不提的样子。

也是,这事儿要是声张出去,整个湖面的水上生意都会下滑,更何况现在正好是夏天,谁不想多捞一把。

很快我们便被送上了岸。

南宫烈这会儿已经走到泊船处等我们。

“发生什么事了?”

我拉着他的臂弯,想起刚才那一幕,大概是快艇带起了水波,使我们小船下的那个头颅更加浮动起来,于是水面上就飘散开一大片头发,很长很长的一片黑发,像海澡似的在水里晃当着。

我告诉南宫烈:“刚才水里有尸体,不知道是他杀还是自杀。”

对生生死死这种事情,南宫烈早已看得很淡了,便只是回头多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而我在等着确定有人报警后,我们才离开了泊船处。

回到凉亭的时候,阿生一直没说话。

这事儿弄的,原本开开心心出来走走,谁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在后来没多久,阿生便被其他东西给吸引住了,那阴沉下去的脸色再度有了些悦色。

我也是后来很久之后才知道,原来阿生的大老婆就是因为和小老婆内斗才跳井死的,怪不得他当时反应那么大。br /> 也是这次去淡水湖郊游过后,阿生对我的态度放松了许多。

原来他一直拘泥的不怎么和我说话,这次过后,他开始会和我聊一些话题,偶尔也讲一点清朝时期的事情给我听。

……

隔天一大早,我提前一个小时出门,想要赶到小庙山去把五帝钱剑还给宽爷。

毕竟家里有阿生在,这剑对他确实不利。

南宫烈穿着浴袍一直到大门口和我挥手道别。

他吻了我额头上一下,眼眸在清晨的阳光下流淌着暗金色光泽。

阿生启动车子后,开出去很远,我还看到他独寂地站在那里。

心里不勉有些暗然:“阿生,你主子整天在家里也不是个事,不如找点事情让他做。”

“可是……。”阿生顿了顿:“他是王,还要操心着冥界政事,难道这还不累吗?”

“可他孤独呀,这个世间又没有什么朋友,你看看他,除了你和我,什么都没有了,最主要是让他不要觉得我在学校的时候,他的日子就会很枯燥无味儿。”

阿生沉默了一会:“好吧,这事儿,我会看着办。”

……

我在小院门口恰好遇到了正要出门的宽爷。

他老必定会在这个时候上山去拜城隍爷烧香,看到我也不惊讶,只是笑笑说:“丫头,看样子你要办的事情办成了。”

我都没脸看他:“爷,后来还是得南宫烈出手才成的。”

宽爷的神色愣了一下。

“没事,慢慢来,只要你平安就好。”

我点点头:“尖尖还没起床吗?”

“没呢,这家伙挺能睡。”

“那我把剑挂你屋里。”

目送着宽爷上了山,我才转身进了小院里。

我把五帝剑挂在宽爷时常挂的地方,想要转身走,又鬼使神差地走到尖尖那屋门口听了听。

没什么动静。

心想可能再睡吧,不想打扰到他,所以转身要走。

谁想这一动脚,才发现自己脚下居然汪了一窝水。

而且这水的来沿方向居然是从尖尖的卧室里流出来的,怪事,他屋里又没有水笼头。

正暗讨着,就听到了尖尖在里面的叫声。

“你是谁?”

我连忙就一把推开房门……

吓死。

只见尖尖床上方的天花板上贴着个女人,女人全身湿答答的,那分不清颜色的衣服上正在往下掉着水珠子,就好像怎么掉也掉不完似的,居然把一屋子都弄湿了。

更奇葩的是尖尖的床湿成这样,就连他自己也是湿答答的,可居然这会儿才晓得醒过来。

眼看到女人那把很长很长的头发,以脸为中心,长长的头发就像一朵绽开的诡异之花,四下披散如身体一般贴在天花板上。

我懵了。

立刻想起昨天和阿生划船时在水里的那个女人。

难不成是阴魂不散,所以跟着我来到这里了。

此时的尖尖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要命,还好他穿着睡衣睡裤,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薄薄的棉质睡衣睡裤因为水而贴裹在身上,画面太美好。

我连忙扭头,再度回到宽爷那屋将五帝钱剑取下再跑回去。

叫一声:“躲开,尖尖。”

手里的剑已一道劲风砍过去。

太放肆了,这里可是小庙山的院子,她居然敢跟到这里来,而且瞧这副死相,根本就不可能是善茬。

剑上迸出一道浅浅的白光只逼女人,她不得不懒懒地从天花板上暂时消失不见了。

尖尖惊奇道:“小念,你有一点点修力了。”

我点点头,心里自然有些高兴。

谁想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手腕上一凉,回头便看到女人白森森的脸近在咫尺。

她正抱着我手臂,张开黑洞似的大嘴就要往下咬。

我吓得下意识里急忙缩手,谁想这一来居然把剑给拿掉了。

丢脸,真是丢脸,尖尖才夸了我不到两分钟。

说时迟那时快,尖尖已一步移上前来,两指一捻便将女人的头发拽住提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鬼轻三两重,他提在手里晃晃荡荡的到也不觉着重,那女鬼想再次逃跑,可无奈被尖尖制住,跑也跑不掉了。

只好急忙收拾起自己的张牙舞爪,神色可怜地耸拉着:“对不起,我也不想伤害你的。”

她这一收敛下来,居然露出了一副虽然被水泡过很长时间,但也还算清秀的脸,而且眉目里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样子,身上的水也不再往下掉了,除了衣服破烂外,到也算看得过去。

尖尖冷哼一声,拿了张符贴在她额头上,这才松手。

扑通一下,女鬼掉到了地上。

她穿的这衣服蓝不蓝青不青的,是件长袍子,有点像戏服,

我看了眼时间,来不及了,再不走得迟到。

“尖尖,一会儿等宽爷回来了再让他处理,我先走了。”

“好。”尖尖应我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湿衣服,懊恼的样子。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又看了女人一眼,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

这一天是周一,宿舍里没有一个人敢缺席的,大家都回来了。

我来不及回宿舍便冲向了教学楼,在半道上追上了张红她们几个。

大家闲聊了几句。

张红还偷偷问我:“小念,周五晚上玩得怎样?”

她用暧昧的神色眨了眨大眼睛,意有所指。

是啊,要是她不说起来,我这两天一忙,都快忘记掉王正那渣了。

但张红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哑然看着她。

她便得意地笑笑:“你忘记了吗,我在学生会里有朋友,是那个王正师兄在学生会里说的,说周五晚上就把你搞掂。”

“什么?”

这个说法真让我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我一声惊叫,走在前面的几个舍友都不由得转过头来看。

张红呵呵一笑对她们说:“没事,你们先走,我们两有点事情要聊。”

大概从我的脸色里看出了端倪,她终于不再嘻皮笑脸的逗我了,而是小声问:“怎么回事啊?”

我叹了口气,把周五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张红。

这会儿轮到她哑然了。

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啊,不是吧,这么渣?”sp; 我耸耸肩表示,对啊,就是这么渣。

张红骂了一句脏话:“操。”

……

第一节课的时候,我专心听着老师讲课。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秒钟的时间里面,突然思想就开了小差,而且就在那一瞬间,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画面。

我想起来那个女鬼是谁了。

S市剧院里的名角儿,艺名小桃花。

这事儿就奇怪了,如果真是这样的人物失踪了,那不得上新闻呀。

我发了条信息给尖尖,问他后来怎么处理那女鬼了。

不一会儿他回信息来:“瞧着可怜,放走了。”

晕!

据说小桃花美貌肤似雪,初中还没毕业就被选去了剧院学戏,又因为她天份高,所以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剧院里的角儿。

不少达官贵人捧着呢,她有本事,捧她的人,从来不会起任何矛盾.

这就是女人的手段,一个流连风月中的女人,即上得了台面,也控得了男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小桃花不仅是剧院里的角儿,也是S市众多女人中的角儿。

这样的,有多少正宫太太恨她死,恐怕掰着两个巴掌也数不完。

所以说这样的一个女人,要对付尖尖,那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别看尖尖几百岁了,可这种人类女人的技俩,他是再活几百年也看不透的。

瞧,到这会儿了,还觉得人家是可怜。

我竟无言以对,只好回了他一字‘哦’。

……

第二节课下了之后,张红跑到我座位边上推了推我手腕。

我正在玩电话,抬起眼睛看向她。

她便很神秘的样子:“别回头。”

“怎么了?”

“王渣渣正在教室门口鬼鬼祟祟地看你呢。”

“哧。”

两个小时前,她还叫校草师兄来到着,这会儿王渣渣叫得这么顺口。

张红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小念,你别笑,虽然我们还没有走入社会,但是要知道,对于挑男朋友这方面,一定得坚持一个原则,宁缺毋滥。”

我朝着她竖了竖大拇指。

她似乎又偷摸地回头看了一眼,说:“别理他,当他是空气,这种人就是自以为了不起,就要晾着他,让他急死。”

话完却又蓦地语气一噎:“呃,他进来了。”

这句话说完后,张红就站起来跑到其他座位上去了。

不一会儿王正就站在我的课桌旁边。

我收起心里的憎误,抬起眼来看着他,不亢不卑的:“有事?”

“小念,你现在连一声师兄也不想叫我了?”

王正的脸上有些失落,虽然我不明白,他究竟在一厢情愿地失落什么。

我呵呵一笑:“没有啊,叫不叫,你是师兄都是事实嘛。”

王正的失落神情还加了些伤感。

“周五晚上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不应该没有事先跟你说一声就叫了其他同学,也不应该当他们误会我们两有点什么的时候选择沉默,是我做事情欠缺考虑,对不起了。”

“没事。”

我顺便睨了不远处一眼,张红正在偷摸朝着我们这边张望,丫的,也不来救救我。

王正又问我:“那你原谅我了吗?”

我愣了愣:“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矛盾,原谅从何而来。”

“小念,不要这样子,我真的做错了。”

“你也别这样师兄,我们原本也不是很熟,以后就依然不熟好了,行吗?”

这时候王正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他是谁,是学校里的校草,正宗的官二代。

走到哪里不是女生们吹着捧着的极品,这都低声下气的来教室里求我了,我却不咸不淡的,当然觉得丢脸了。

我想他应该是这样想的话。

所以才丢下一句:“反正,我还是依然把你当成朋友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话完他转身就走了,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回来,弯下腰。

我吓一跳,以为他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下意识里身子往后一缩。

王正脸上便闪过几分无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乔诚的信里内容是什么。”

我噎住。

他继续说:“信里就一句话‘曲姓坏事,抽身保命’”

话完王正便直起身来走了。

轮到我愣在那里,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会坏了乔诚的事,希望他以保命为重。

可是这封信,却是在事发后一个月才寄到学校里的,一个月后的乔诚提醒一个月前的乔诚要懂得保命,这也太说不通了。

正在暗讨着,肩膀上便搭来一只手:“喂,他跟你说了什么?”

我被张红吓一跳,拍着胸口说:“不就让我原谅他呗,还能说什么,不过这事儿你可不许出去乱说,否则我不理你了。”

“切,你当我什么人。”张红翻了记白眼:“听我的,以后都别理他了,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变态起来很可怕。”

幸好上课铃声响起来,我终于摆脱了张红的唠叨。

……

第三节课是杨泽老师的解剖学理论课,一周前女孩跳楼的时候,整个学校里的老师只有他沉着稳重地指挥现场。

这事儿又让我对他另眼相看了。

几天不见,杨泽老师似乎消瘦了许多,瘦得眼窝都有些深陷下去的感觉。

这节课张红跟别人换了位子和我坐在一块儿。

她小声告诉我:“据近两天新掌握的校园八卦得知,杨泽老师至今未娶,十年前,他的女朋友就是跳楼身亡。”

我心里缩了一下。

那种感觉一定很痛苦。我想起他女孩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杨泽老师的慌乱无措和大叫,他和我一起跑过去趴在天台边沿上往下看时,他眼眶变红的样子。

也许就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已经在记忆里尘封了十年的痛苦往事。

我动了动身子。

“专心点。”

张红只好偷偷瞧电话。

理论课是有些枯燥无味,可能再加之杨泽老师心情不太好的原因,站在讲台上至今,他一直埋头照着书上念了一段,远没有实践课讲得生动。

“啊!”张红突然轻呼了一声,惹得有几个同学扭头看她。

我尴尬地推了她手臂上一下:“不要看了,能不能好好上课?”

张红这才坐正身子,小声道:“小念,你看这个新闻。”

她把手机凑到我眼前来,新闻标题;市剧院当家花坦小桃花溺水身亡,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我在心里翻了记白眼,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说看新闻,我连她的尸体和魂魄都见到了。

只是没想到这些媒体还挺厉害的,这么快就把消息给挖了出来。

我的淡定让张红以为我不认识小桃红。

她便道:“你在国外太久不知道这个女人,小桃红在S市,可算得上是市宝级的女人。”

得,国有国宝,她还给取了个市宝。

我忍住笑:“是吗?”

“是啊,啧啧,这个女人要是死了,得有多少老爷们为她伤心呀。”又摇摇头:“而且还是淹死的,也太可怜咯。”

我无心理会她,因为我的思绪一直在乔诚这件事情上。

张红唠叨了一会儿无趣了,终于正襟危坐开始听课。

半节课后,杨泽老师让我们自习。

我的视线停留在书页上,思绪却有些分神。

……

一只白暂的指尖蓦地伸过来在我的书上敲了敲。

我吓一跳,同时脸色一红,被老师看出来我装模作样了,真是不应该。

“杜念,你跟我出来一下。”杨泽老师苍白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话完就自己先转身走出去了。

同学们都纷纷朝着我看。

我站起来,跟着杨泽走到教室外的走道上。

“杨老师,你找我?”

“呵。”他自先笑了笑,这抹笑意是僵硬拉扯出来的,但我能感觉得到,他是想要尽量的让我觉得他很和蔼。

这样的他和那天在解剖室里看到的完全便是两个人,看得让人心酸。

杨泽说:“那天在天台上你表现得不错,镇定冷静,不愧是在国外修过心理学的人。”

他这么说,我心里很尴尬,同时也发现他在跟我谈话之前去了解过我的档案。

“只是情急之下的反应而已,我想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到。”

杨泽摇摇头,转过身视线看向很远的地方。

“杜念同学,其实我也修过心理学,但是那天的事情还是让我打击很大,后来我去见了心理辅导师,效果还不错。对了,你去了吗?”

我点头:“去了。”

“现在轻松多了吧?”他说话又笑笑:“不过你原本就比我坚强,我一般吧,还好有那位心理辅导师,现在几乎隔两天就会去见他一次,有他的辅导,我对心里内疚释怀了许多。”

“唔,这样挺好的,可以正视这个问题挺减压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杨老师,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哪里。”他摆摆手。

“对了,不知道你的这位心理辅导师贵姓。”

“姓左,左书函。”

我蒙了一下。

杨泽问我:“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医师?”

“算是吧,他是我朋友的朋友,见过两次面。”我开了句玩笑掩饰着自己的心绪说:“他可厉害了,才来了没有一周时间,学校里大半女生都对他一见倾心。”

杨泽苦笑一下摇摇头:“现在的学生,很少像你这样愿意跟老师分享这些xiǎo mì密,个个都把老师当成豺狼虎豹。”

我扑哧一下:“没事,如果杨老师以后想要知道什么八卦,尽管来找我就好。”

“好啊!”他笑笑。

这件事情后,我心里像打了个结似的。

原本不想打电话打扰叶帅,经过党长太太的事情后,他不是说要出去渡假吗?

可目前情况有些紧急,杨泽这么信任左书函,左书函也把心理辅导师的角色扮演得津津有味,可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左书函才是有心理疾病的那个,而且已经算是严重的那种。

就目前为止,他已经分裂出了四个人格。

下课后,我还是义无反顾地拨通了叶帅的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里传来海鸟叫的声音,我确定这丫的真去渡假去了。

有钱人就是这点好,随时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怎么了小念?”

我问他:“你有时间吗,我有两件事情要跟你说。”

“嗯,说。”

第一件是乔诚的来信内容,第二个,我拜托他快点想个办法把左书函给弄走,担心他会把杨泽带上一条不归路。

听完后叶帅沉默了一下,只说‘这样吧,我快回来了,等回来再说’,他好像很忙的样子,话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

很快杨泽把我叫到教室外的谈话内容又成了宿舍小姐妹们的焦点。

放学后,大家开始问我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杨泽老师只是关心一下,问我有没有去看心理辅导师而已,各位姐姐,你们想多了。

大家这才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就在这时候,我无意中看到宿舍门口斜放着的试衣镜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连忙又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有可能是刚才谁走过的时候,恰好角度问题,所以身影映到镜子里面了吧?

暗讨着,我打量了宿舍里的每个人一眼。

没什么异常之处,都在各忙各的,有的已经准备去食堂吃饭了。

而对于吃饭这事儿,张红最积极,她拖着正在发愣的我往宿舍外走:“看谁那,吃饭去了。”

就在她拉着我走过试衣镜前的时候,镜子里一张苍白的脸一闪而过。

这大夏天的,我的后背脊梁骨就刮拉似的凉了一下。

那张脸不是在水里泡得浮肿了的小桃花吗?

尖尖被她骗得心软给放了,得,居然跟到学校里来了。

我心里开始慌慌的,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早上在庙山能这么轻易制服她是因为有尖尖,在修力上来说,她一只初生阴灵连尖尖万分之一的功力都比不上,可是她有一个能哄会说的好脑子呀,所以才骗了这个美少年。

现在可到好,要我独自面对她,而且还是在学校里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多少有些难。

我摸了摸时常装在衣袋里的符咒。

自从叶帅的秘书小云事件后,我再也不敢衣袋空空的出门了。

……

刚打来饭还没吃两口,看电话的张红又尖叫起来:“哇塞,不会吧?”

“怎么了?”

“小念,你看。”

张红把电话递给我:“淡水湖里淹死的可不止小桃花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啊,不,是三个,加起来一共四个人,天呐,这湖还能去吗?”

我惊。

抢过电话来看个仔细,没错。新闻里报道昨天和今天一共找到了四具尸体,现在可好,明明一个人的案子变成四个人,成了群体案件,我估摸着,叶帅这小假期是无法再逍遥下去了。

我看新闻的时候太专注了,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王正正在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等我把电话还给张红后,就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

“小念,这个案子你和叶帅会去跟吗?我看到了你眼里的忧虑。”

我靠,这神经病!

他居然在分析我。

我当然懒得理会他,一面跟张红小声道:“快点吃,有人在偷看我们。”

“谁?”张红立刻身体一僵,她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个男生偷偷看她,也好促成一桩美好的爱情故事。

结果我说:“王正。”

她的整个身子便挎了,蔫头耷脑的:“没劲儿。”

……

我们吃好饭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王正还是不死心地追了上来。

“小念。”

他甚至张开双臂挡在了我们面前:“如果你们要去查这个案子,可以带上我吗?”

“你说什么,请让开。”我有些恼,这么多同学来来往往的,他说什么案子。

张红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

王正好像发现自己失言了,害得我更讨厌他,只好无趣的让到一边。

我和张红离开往前走。

但果不其然,走了没几步她就开始问我了:“小念,王渣渣在说什么,什么案子?”

“哦,他以为我上个假期里实习是去做记者,所以才会这么问的,别理他,这人莫明其妙。”

“也是,就一奇葩。”张红着。

也因为王正的纠缠,我害怕他又说出不应该说的话来,所以原本打算吃了饭后去图书馆里看会儿书的念头也打消了。

女生宿舍楼下不想下去,只能躺在床上玩电话。

我的床头恰好靠窗子口。

从我们这间宿舍看过去,对面的试验教学楼一览无余。

自从那天晚上和王正在标本室里看到那双眼睛后,每当一看向那幢楼,我心里就会有些毛毛燥燥的不舒服感,总觉得那双双瞳眼睛会不会也在看着我们。

索性把窗帘子拉上。

宿舍里几位小姐妹要么去约会,要么去图书馆,就只有张红和我一样的躺在床上玩电话。

她不知在跟谁聊天,一边聊还一边笑个不停。

就这样在无聊和沉闷中,一个小时过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且还睡得很死,等觉得头顶上似乎有凉风一抚一抚的时候我醒过来。

头疼欲裂,睡着后被风吹到头顶总是很难受。

宿舍里已经熄了灯,就着外面的路灯看到窗子不知怎么的打开了半道,窗帘也拉到了一边去,没遮没挡的,所以我才会被风吹得头疼。

我只好下床去关窗子。

当手伸过去拉着窗子扶手的时候,迷迷糊糊下意识就朝对面的实验大楼看了一眼。

就看到对面三楼的一道窗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伸出来一晃一晃的,随着路灯像是拉出一道白暂的弧线。

那是什么?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出去,这次看清楚了,是苍白的手,他从窗子里伸出来半截,正朝着我招手来着。

顿时吓得我浑身汗毛直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道窗属于标本室。

急忙将窗子关起来,再快速地一把将窗帘关上。

虽然这样使宿舍里变得光线更低暗了,但却比先前有了几分安全感。

我大口地呼吸着,转身上床,努力忍耐着突然而来的尿意。

爬上床后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肚子里的不舒服,再加之对面楼上的那只手确实把我吓得够呛,这一吓瞌睡全跑光了,我拿出电话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一点钟而已。

宿舍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梦话,嘟喃一句,小小的空间里再度恢复宁静。

“刀马旦,泣月郎,金戈铁马上战场……”

突然间不知是谁就开始唱起了戏曲,尖尖的声音像针刺似的扎进耳朵里,我听得毛骨悚然,谁梦话还唱歌的,而且还是戏曲。

同时对面床上的小姐妹们一个个翻身坐了起来。

大家原本都睡得挺香的,冷不丁就听到这么一声儿,一个个就醒了。

醒是醒了,但搞不清楚状况。

其中一个还小声说了一句:“是谁呀,大晚上的在唱歌是不是有病?”

另几个却揉着眼睛,暂时还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而因为她们醒过来弄出来的动静,那歌声蓦地一下戛然而止了。

小姐妹们骂骂咧咧几句,再度睡了下去。

谁想刚睡下没一会儿,歌声再度响了起来。

那歌声阴恻恻的,无论是谁,这大半夜的听到都会觉得心理上很不舒服,起初大家都怒火冲天的再度坐了起来,可这一次还没发牢骚,就听到其中一位尖叫了一声:“妈呀,鬼。”

顿时一整个宿舍都跟着叫了起来,一个个尖叫着,拿起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整个宿舍里就只有我和李菲儿还算镇定些,在这一点上我很佩服她,这个女孩不简单,连我这种看过无数次阴灵的,还是会时常被吓得不知所措,她到好,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我这边,张红已经跳下床,再几步窜到了我的床上紧紧地抱住我:“小念,我要和你睡。”

她连给我反对的余地都没有。

终于在大家的尖叫声中,那歌声算是停了下来。

这时候李菲儿下床了,穿上拖鞋,打开自己的小电筒就朝着朱灿那床去。

这么大的动静,朱灿那床一直没有任何反应,我已经留意到了,而且声音也来自于她那里,这莫名让我想起了白天时候,无意中看到镜子里掠过去的黑影。

我衣袋里有咒,可是不好出手,大家都醒了,要是看到我用咒的话,也许会暴露我的真实身份,再不济,将来也会让她们用那种很复杂的目光 看我。

一个会用咒的女孩,在她们眼里必定是异类。

所以我忍住了。

此时见李菲儿朝着她走过去,我是真真为她捏了把冷汗。

宿舍里的每一个人都安静下来,一个个随着李菲儿的脚步,再顺着电筒光线,看到她抬起手来将朱灿的蚊帐一把掀开:“朱灿,大半夜的你搞什么?”

这一掀,不得了,居然看到朱灿笔直地坐在床上,身上穿着古怪的粉色戏服,那侧了一半的脸,化了曲戏娘子妆,妆容白得像面团,那坨红的腮红似快要滴出血来。

小桃花。

“啊!”“快跑。”

所有原来还在床上的小姐妹看到这一幕,一个个尖叫起来,下床连鞋子也不敢穿,拉开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跑了出去。

打着电筒的李菲儿却愣愣地站在那里,电筒光依然照着朱灿,朱灿缓缓地扭过头来,那画成鲜红色的嘴上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很明显现在的她不是够镇定,而是吓傻了。

我连忙推着张红下床,之后跑过去一把拉住李菲儿的手:“菲儿,快走。”

只到这会儿,电筒才从李菲儿的手里咣当一下掉到了地上。

张红早就张着大嗓门跑出去了,我拉着李菲儿跑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整个楼道里都是我们宿舍里这几个小姐妹们的尖叫声。

这让我心里一阵难受。

为了首先要确保她们的安全,我大叫着,让她们不要乱跑,我们得在一起。

好像有人跑到卫生间里去了。

可怕的是这么几个人惊恐万状的尖叫着,可是却没有一个宿舍里有动静的,看样子都着了小桃花的道,这一招以隔世术果真了得,对于其他同学来说,就算我们叫破喉咙他们也听不到半点声音的。

因为我们和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里面,我们被小桃花给使了隔世术。

我拉着李菲儿跑到卫生间里。

这时候的她已经清醒了不少,颤着声音问我:“小念,朱灿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可能是中邪了。”

我容不得跟她多说,而是小声叫道:“刚才跑进来的是谁,我是小念和菲儿。”

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答应道:“是我。”

说话间她从一道格子间里走了出来,要好不好的,这么多格子间,她居然去最后一间里躲。

我看着这个叫做云菊的女孩,真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同时也心里一缩,只有她一个人,那张红和另一个小姐妹呢?

云菊哭哭啼啼地走到我们身边来:“怎么办,你们有拿手机吗,我们得打电话给保安呀!”

当然我们谁也没有拿手机,那时候情况紧急谁还顾得上。

窗外,淡淡的路灯洒了进来。

其实我知道这时候就算有电话也不一定能打得出去的,可是这话不能说,只会让她们更绝望。

而云菊最不应该的就是去最后一间格子间里躲藏,对于这种老沉的教学楼来说,最忌讳最阴的地方应该就是卫生间里了,还是最后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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