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又是为什么

凌晟深呼了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冲着无声的空气声音略微嘶哑道。

“凌一，你，现在去叫晚儿在院子里，叫晚儿过来这里一趟！”

而那早就隐藏在暗中不知哪个地方角落的凌一还没有来的及领命行动，外面一道轻轻的笑声就响起了。

“这就不用麻烦了，爹，我已经在外面好一会儿了，就等着您现在来叫我问罪呢。”

随着这样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直白一点就是，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平常家常说话一样的语气，慕容九慢慢从门外踱步出来。

“贱人！你个贱人！”

凌嫣然现在看见慕容九出现就想要狠狠地扑过去，而慕容九不避不闪，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落在她身上而已。

哪怕之前发生了那么令他心痛的事情，凌晟还是下意识条件反射的在凌嫣然就要扑过去的时候，挡住了凌嫣然的去路。

凌嫣然现在被凌晟这个举动声音都恨气得发抖，泪流满面的哭着绝望道。

“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还要偏袒着她！是她方才害了女儿啊！是她把女儿的一生毁了啊！为什么！爹！”

凌晟无比沉痛的闭了闭眼，闭着眼睛问道。

“晚儿，是你，是你，是你的，对吧？”

慕容九自然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风轻云淡，毫不在意的说道。

“没错呀，自然是我。”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慕容九淡淡的挑了挑眉，邪气中又带着些许不屑，云淡风轻说道。

“爹，这您还用问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位好七妹妹从来都容不下我，三番五次在暗地里对我出手，难道我就不能像之前她对我一样对她也出手一次吗？”

凌晟现在睁开了双眼，眼眸中的神情尽是心痛和不忍，艰涩开口。

“可是……她就算是再混账，也毕竟没……也毕竟没，没对你做这种事啊，晚儿，你这是……毁了她啊……毁了她的一生啊……”

而对他这个做爹的人来说，不论出手的人，还是被害的人，他是一下子……就被毁掉了整整两个女儿啊！

没对她做？

呵。

呵呵呵呵呵呵呵。

慕容九都想笑了，她也的确笑了，没对她做，的确，的确是没有对她做。

是凌嫣然和李氏二人对她娘做了，的确没对她做，但是痛她都受了，痛了这么多年，做了和没做又有什么区别？

她当初哪怕仅仅才是刚出生，也苦苦地狠命撑了那么久都没有死，那是为什么？

她全身被划得稀巴烂，脸成了人人恶心的修罗恶鬼一样丑陋，又是为什么！

她的娘亲，她也很想和其他普通的孩子一样，拥有自己的娘亲，甚至可以天天见到她，可事实就是，她不知道娘亲长什么样，甚至就连见都没有见到过，仅仅一次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她被师父救了后，几乎是九死一生才又能够体会站起来的滋味，期间她能流的血都流光了，能受的痛也都受完了，才变成了现在和常人差不多的样子，又是为什么？

她难道不想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出生下来就有还算健康的体魄，还有自己的亲人吗？

她是运气好，真正的运气好，遇到了师父。

若是没有遇到的话，她慕容九想必是还没有真正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说过一个字，白骨就早已被乱葬岗的虫蚁给啃噬吞溺尽了！

这又是为什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节。

出手，又是为什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