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至,迎花神娘娘,祭天地,宫中小宴上慕容姝又提起“王上,花朝节大庆,花神娘娘赐福,陆典饰为大周所做良多,如今陆大人已待年之岁,王上也当赐一门好婚事了。”
周王一言不发,看着慕容姝。
“忘忧的事就不劳姝夫人费心了,王兄自有定夺。”楼兰公主说道。
临昱见状,还是上前把慕容姝扶回了席坐。
“今日花朝节,只是略设小宴,大家不要拘束。”周王说道,“今日花朝节倒是有喜事,沈国公”
沈国公上前行叩拜礼,“臣在”
“国公今岁不惑有四了吧?”
“劳王上记得,臣确是不惑有四了。”
“那思胥当有碧玉桃李间了吧?”
“是,再过半月小女就十九岁了。”
“可有钟意的人家?”
“回禀王上,还没有。”
“那孤今日就给思胥做个媒人如何?”
陆忘忧看了一眼周王又转向看沈思胥,沈思胥也看着陆忘忧,因为这不像是周王的作风。
“怀化大将军”
梁素一惊,上前行跪拜礼,“臣在”
“前两日你求孤给你赐婚,今日孤就应了你的心愿。”
“王上”
“王上”
沈思胥和陆忘忧异口同声,纷纷上前。
“王上,臣下以为若是王上授意梁沈两家联姻,自然是要二位有缘方才是一段佳话,若是二人不和,今后和离,岂不是弃了王上的好意。”陆忘忧先讲。
“孤已经拟好旨意了,韦用”
“奴才在”
“宣旨”
“唯”韦用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周主诏曰,沈国公之女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行温良,淑德含章,又为内宫四品司医女官,德才有嘉,卿已待嫁年华,特指婚于”沈思胥此刻心都快跳出来了,“广陵王楼暝为广陵王妃,令司礼监择良日完婚。”
全场傻眼,什么!赐婚给广陵王,所有人都以为是指给怀化大将军。
韦用拿起另外一张诏谕,打开,念道:“奉天承运,周主诏曰,怀化大将军教忠励资,敬之忱聿,惕躬淳厚,垂训端言,弱冠之年,当寻良室,恰公主楼兰”楼兰听到此处也跟着一惊,“尚未婚议,雍和粹纯,克娴内则,最是相宜,特指婚于怀化大将军为大将军夫人,封梁素为驸马,赏娟三百,金五百,银八百,令司礼监择良日完婚,钦此——”
“楼兰谢过王兄”
“谢王上圣恩”
“谢王上圣恩”
“谢王兄赐婚”
楼兰 公主,沈思胥,梁素,楼暝四人皆行叩拜礼。
宴席散去,陆忘忧与沈思胥二人漫步宫中。
“就像一场梦一样,转眼间我就要做广陵王妃了。”沈思胥说道。
“你可有怕过?”陆忘忧问。
“当时宣旨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怕极了,我也没想到你会为我献言。”
“当时我也没细想,只能帮你说一句旁观话,也好引君上思量。”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王上会把楼兰指给梁将军,我当时还怕,依楼兰的性子,她还不肯接旨呢。”
“楼兰公主相比远赴异国和亲指给怀化大将军是最好不过了,至少不用受思乡之苦。”
“也是,这宫里的人,不论是公子还是公主,什么时候由得了自己做主。”沈思胥感叹。
“你今日要出宫吗?”
“我今日在司医司安置。”
“更深露重,你早些回司里吧,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
“好,那你也早些安置,政务时有,若不要紧,明日再处理也不迟。”
“知晓了。”
二人分开,沈思胥回了司医司,陆忘忧则去了长宁殿。
〔梅影堂〕
当当当,当当当,解柔敲了几次门,里面还是没应,她只得推门而进,里面没人。
解柔出来,看见了值夜的宫女,唤她,“沛凝”
宫女上前行礼,“解柔姑姑安。”
“你可看到大人了?”
“没有,今日大人自去了花朝宴还没有回堂中呢。”
“知道了,如若大人回来,一定告知我。”
“诺”
陆忘忧在长宁殿坐了好一会儿,回梅影堂路中遇到了零落。
“大人万安!”零落行礼。
“嗯”
“大人才回来?”
“是”陆忘忧看了看零落,“你又是从何处出来?”
“哦,奴才刚刚去了司宝司,借了些白瓷,大人请看。”零落说着从手中木盒里取出了一个白瓷茶盏。
陆忘忧接过看了看,“你借白瓷做什么?”
“奴才教数(9岁)时也看过做瓷器,就是没机会见过烧白瓷,官窑里烧的白瓷比市面上的还要白皙清脆,所以我就想借几个来瞧瞧。”
“过两日我要去康乐坊官窑巡视,你同我一起去吧!”
“奴才谢过大人!”零落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今日花朝宴上的事,你可听说了?”
“嗯,王上赐婚沈司医于广陵王殿下,又将楼兰公主指给了怀化大将军,这会儿宫里宫外估计都传遍了。”
“王上宣旨时,众人都以为王上要把思胥指给梁将军,可事实却不是,你如何看?”
“奴才觉得,国公手里掌着东岳六州的辖权,怀化大将军又是卫戍京畿的山西大营守将,若是沈梁联姻,会让朝廷有不尽的担忧,王上虽然信得过,若是将来新王继位要剔除旁支权臣,首当其冲的定是沈梁两家,权要制衡,若是掌权过重,便是树大招风,对也是错,错也是错。所以,王上不会把沈司医指给怀化大将军。”
“你倒看得通透。”
“奴才愚见,只敢在大人面前说说。”
“大人”
陆忘忧和零落看着说话那人。
“姑姑安”零落行礼,见她们二人肯定有话说,零落很知趣的退下了,“奴才先告退了。”
“大人,露台传来消息,司马大人在袁州遇刺,已经身亡了。”
“几时消息能入京。”
“最多明日午后。”
“信呢?”
“奴才已经差人送去了。”
“好,现在就等着角儿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