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堂〕
“传我令,即刻关闭宫门,采办者每日于司计司领出宫令牌,入宫时交回,每枚令牌按标号备注详细出宫者名字及采买事宜,司正司协助监管,若有不轨之人,司正司全力追查。”
“诺”
周王亲征,右相代政,应该有人迫不及待的要拉下陆忘忧了吧。
九日后
“大人!大人!大人!”解柔焦急地从露台赶回梅影堂。
“何事如此神色?”
“露台传来密报,王上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王上刚行军到黄鹤岭扎营,就有流民蜂蛹抢食,实则是奔主营而去,身手了得,陛下下落不明。卫戍将军说死者手上有茧,不像是农作所生的茧,肩上有勒痕,是常年穿铠甲所致,小腿肌腱,应是大罱骑兵。”
“骑兵...奔主营而去...”陆忘忧呢喃。
“是,军中应是出了内贼,已在全力追查,卫戍将军下令不得传出陛下失踪的言论,怕军心动摇,一直驻扎在黄鹤岭,可时日久了终将曝露。”
“黄鹤岭...拿舆图来。”
“是”
“黄鹤岭...国公守于黄鹤岭二十多载,对,国公。”陆忘忧嘴念着边往外跑。
“大人”解柔望着门,早已没了身影。
她一路狂奔,早已不记得什么宫规礼制,行不有风了,现在眼里心里都萦绕着他的样子,他不能有事。
“见过典饰大人!”
“沈司医何在?”
“回典饰大人,今日国公身体有恙,司医早早出了宫了。”
“可有言明何时回宫?”
“没有。”
“若沈司医回来,立马知会梅影堂。”
“诺”
陆忘忧未等得他们礼送,又连忙回了梅影堂,留下一众人脸茫然。
“今日陆大人怎么了?这么风风火火的。”
“许是找司医大人有事吧,他俩自**好。做活去吧,都是大人的事,我们这些奴才就别过问了。”
“好”众人散去,也没人再议论什么,准确来说是没人敢议论什么。
〔梅影堂〕
“大人去了哪里?”解柔问道。
“司医司。”
“大人路上狂奔见的人不少,奴才已经处理了,不会有任何言论。”
“好”
“大人可是想到法子了?”
“算有吧,今日守宫将领是谁?”
“是车骑将军。”
“你去知会一声,我今夜要出宫,让他手下人在戌时散了西直门布防,只需一刻便可。”
“大人出宫自由,何需如此?”
“我要的就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宫的消息,王上失踪着实可疑,这朝中也可能有探子。”
“奴才明白了。”
“还有,如果我到明日还未回来,就等思胥的传信。”
“诺”
“也有可能,我这一去是凯旋时再回,我找到王上,便会向朝中传回我随军的消息,你只需在我成事之前,守住梅影堂,不让宫中人知道我不在宫中,堂中大小事情由你决断,若实在有拿捏不准的找思胥商宜,这是女相令和凤印的钥匙,这梅影堂我就交于你了。”
“大人如此信我?”
“用之,信也,若天下人中只有一人可信,那便是你。”
“奴才一定不负大人。”
“我说了,你不是奴才,你是你自己。”
“奴...解柔九死未悔,亦难报大人知遇之恩。”
“说不定我是装出来的,想让你尽心为我办事而已。”
“我信大人,大人对解柔悉心栽培,真心相待不是一日之功,就算如此,我也愿。”
“以你之才,早可秋考,若论三品也不为过。”
“可偏偏解柔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想待在大人身边,能为大人解半分忧也是好的。”
“那你不应叫解柔,应当叫解忧啊。”
“大人莫要取笑。更深露重,我去取大人的大氅来吧。”
“有劳”
戌时,陆忘忧至西直门,无一人看守。
出了宫门,五步外立有一人,正是车骑将军云穆。
“下官见过女相大人。”
“车骑将军位比三公,不必如此大礼!”
“好了,我就不同你说笑了,今日这般安排,是不想别人知晓你出宫事宜吧!”
“是”
“是宫里还是塞外?”
“今日既见你,便不想骗你,事关国事,我不能尽悉告知于你,我只说,我今日出宫门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也许我会数月才回宫,期间还望你多协助思胥和梅影堂执事。”
“你既告知我这些便是信我,我明白其间利害,你放心,有我在,若没出宫令牌这宫门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当然,也不会飞进来。”
“有劳将军了。”
“你还是这般客套”云穆摇摇头“从这向前五百步备有马车,是我府上小厮,跟了我多年,可信,知道你办事精细,生性多疑,若信不过,也可自行赶车,天黑路暗,你留心些。”
“盛都舆图乃我所建,早已刻在我心上,一砖一瓦,一窗一户我都了如指掌。”
“马上就一刻钟了,你快去吧,保重。”
“告辞”乃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