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办了。”
安素将几块绑在一起的腰牌丢给了君瑜景。君瑜景草草扫了眼,登时呆立在地。
这是......六弟宫人的腰牌。
“我知道了。”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原来,他那一向玩世不恭,在那位失踪后便开始沉迷酒色的六弟也有这般打算。他这个太子当得真是......
君瑜景神色一暗。
自大皇兄薨后,宫中一起便与往日不同了。人人变得似乎......凉薄了许多。
“这毒还尚未发作,若是发作,人便会肌肤寸寸腐烂,且奇痒无比。中毒者最后会将自己身上的肉活活撕下,最终失血过多而死。你选吧。要么我将这毒引到死囚犯身上,要么引到你身上。你有内力,可以压制毒素。”
“不用选了,引到我身上吧。”
若是引到死囚犯身上,那那人定是活不成了。虽都是一死,可这种死法还是过于残忍,若是被纪颜知晓,她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会自责,愧疚一生。
“此毒在你身上会自动被你的内力压制。你只要不动用内力便决计无事。”
君瑜景点点头“好。”
他是太子,自有一堆人保护他。不过是再不能用武功,较之纪姑娘的安危,这算不了什么。
“转移毒素时,你要一直忍着痛。这个过程颇为漫长。”
“好!”
“待转移完后,我会将纪颜带走,不让她再来平阳。”
“......好。”
安素意外地看了眼君瑜景,没有多说什么。
想不到,这傻小子还这是对自家白菜用情至深。不过,她是不是忘了什么?算了,不重要了。
【崖底密林中】
“阿嚏!”
江黎紧了紧衣物,一脸的生无可恋。
说好的捡柴火呢?说好的采草药呢?
他低头碰了碰暂时未有知觉的双腿,只感不妙。
那家伙不会就这样把丢在这里了吧?他,难道要爬出林子?
“宋!霏!烟!”他大爷的!
声音贯彻云霄,惊飞了几群鸟雀。
【旦日】
宫门外,红墙柳,绿枝随风摇。细柳扶风,软枝压雀,安素垂帘。那马车吱吱呀呀驶离了京都,抛却了在平阳的点点滴滴,带着君瑜景的思念,去往了远方。
君瑜景靠坐在卧榻之上,轻抚着翠玉制就的簪子,眼神呆滞。
“没能给她啊......”
“殿下,公主醒了。”
宫女毕恭毕敬地立在门口,轻声说道。
“嗯。”
单只有一字,再无其他回音。宫女踌躇了片刻,还是没有离开,就那么立在朱红雕花殿门旁,未敢一动。
与太子不同,此时的赵方旭紧张地盯着安阳,生怕她醒来时看不见亲近之人而感到害怕。
“唔。”
安阳扶住额头,单手撑着榻沿,缓缓起身。赵方旭见状,忙伸手扶住了她,还细心地让她靠在柱子上,叫她可舒服些。
“几——时——了?”
许是躺得时间有些久了,安阳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沙哑,好似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子发出的声音。
安阳这一开口,不光赵方旭愣住了,就连她自己也是怔楞了片刻。
赵方旭反应过来后,为她端过一旁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