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

许是顾朝刚刚上场的时候告诉了陈易——江玖希也来了。

少年二话不说，不作半刻停歇，逆着光朝江玖希走来，他朝江玖希伸出手，“水。”

小姑娘一阵手忙脚乱，连声应答“哦哦哦哦”，从身旁拿过一瓶水，想拧开，却被少年爆着青筋的手覆了上去，握着小姑娘的手边拧边笑：“老子没那么娇气。怎么能让你帮我拧瓶盖？”

而后，少年站在小姑娘身前弯下腰，就着她的手喝起了矿泉水。

小姑娘盘腿坐在地上，抬头，只看得见少年上下滚动的喉结，和光洁的下颚。

少年喝完水后，把搭在脖颈上的毛巾丢给江玖希，说：“等我。”

小姑娘乖巧地点头，还不自觉地嗅了嗅陈易的毛巾，没有臭汗味，也没有狐臭味，一股淡淡的柠檬沐浴露清香倒是有。

这一幕在吃瓜众人看来，是活脱脱的谈情说爱，简直不要太虐。

陈易竟然会说“等我”这样的骚话，还会就着小姑娘的手喝水，更是动不动就一脸痴汉笑。

众人唏嘘：校霸竟然是这样的，见色变脸。

江玖希没有在意同学们的议论和哄闹声，她把全部视线只投注到陈易一个人身上——

球赛一开始，同对方争球的是谭嘉上，谭嘉上虽比陈易矮些，但他弹跳过硬，轻轻一跳，手一拍，球就到了顾朝那边。

顾朝运球，见对方有人上前打算抢断，左边虚晃一下，继而空中一道好看的弧线传给了右侧接应的陈易。

少年弯着腰，篮球在他的手下前后左右不停地拍着，深色的瞳孔不停地转动，寻找“突围”的机会。突然他加快了步伐，一会左拐，一会右拐，冲过了两层防线，来到篮下，一个虎跳，转身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后，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内。

“哔……”

裁判吹哨，陈易得两分。

坐在地上的江玖希替他开心，跟着周围的人毫不吝啬地鼓起掌。

陈易朝她投过视线，又是一个淡淡的耐克笑。

小姑娘笑得更欢，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温柔当中略带着一点娇羞。

球场上同陈易一队的尚梵见他在发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易哥，防守啊！对方都来抢篮板了。”

……

约莫过了四十分钟，这场球赛就结束了，高二以76:43大比分获胜。

球员们一个个地脱了球衣，将水泼在身上，又用毛巾擦了擦，才穿上自己的衣服。

陈易走过来时，就看见小姑娘盯着人家换衣服，眼皮子都不带合一下的，不满出声：“腹肌这么好看？”

江玖希起身，摇头，说：“没。”

陈易轻笑，她也就偷看这么点胆子了吧。

他轻轻拉起球衣的衣角，江玖希见状赶紧握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忙说：“喂！你干嘛你！”

“老子要换衣服啊。”

“那……那你别对着我脱。”

陈易用手弹了一下江玖希的脑壳，笑骂：“我里面穿了一件。”

小姑娘果不出意外地羞红了脸，有些哑着说：“我转过去。”

“不行。”

“为什么！”

“他们脱衣服你就偷看？老子脱衣服你看都不看？”

江玖希嘀咕：“又看不了你的腹肌，再说，我也不想看你脱衣服，这么多人看着呢。”

陈易无语，歪着头说：“所以你想看老子的腹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