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song 1st 契约之誓(第一结局 最终之歌)

　　我站在城市的高塔顶端，俯瞰这逐渐美好的世界。回忆初年那残忍的关系，那支离破碎的感情，我选择了逃避，选择了寻找答案。可游历之后，我还是迷茫，最后还失去了很多。

　　思考过去的回忆，我做得一切是否有意义？

　　西历12991年9月30日，我和加玲莜雅重新回到公众视野，这十几年里我找到的东西只有加柃莜雅一人而已。每一日的轮替都在日深夜长中消磨，唯一不变或许是长久以来对过往的记忆。

　　“好久没看到你们了。”奕诺·殷卡密在一旁坐着，盯着电脑，时间过去地平常日子，湖边小屋的日光月色交替，我已经习惯了。时间来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家族已经是四世同堂，马上最小的一代也要出生了。

　　“是啊，安安稳稳休息了二十多年了吧。”

　　“日子过得真快。”加玲莜雅穿着一席黑衣，内穿衬衫，凸现着完美身材。

　　“这次出来，纯粹是来看看我的研究成果有多大用处。”我浅浅地回答。

　　我打开眼前积灰的电脑，“老家伙，我又来了。”我翻开屏幕，熟悉的桌面，老旧的画面。

　　“你就是喜欢这个老古董。”加玲莜雅坐在旁边，用着新式电脑，年表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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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历12971年1月3日，反物质起源炮制作完成，其原理和“初源启示炮”效果类似，在高火力高能量的基础上再附加彻底转化能量的效果。

　　西历12970年11月1日，完全解析“天启”病毒DNA后，发现其构造并非链状，而是金刚石的构形。

　　西历12967年10月9日，最新研究表明，就算是高纯度的“天启”病毒结晶化外壳，也残存百分之一的遗传物质。

　　西历12962年4月5日，通过对“天启”病毒遗传物质和翻译物质的解析，其具备加玲莜雅报告中的“对现实干涉”的效果。同年11月，研制出第一台反重力引擎。

　　西历12961年6月7日，通过量产“天启”病毒遗传物质，可以对反氢原子进行量产和稳定保存。同年7月，第一艘搭载四台反物质、启示录混合发动机的航天战舰研制成功。

　　西历12961年1月8日，解析初源启示炮的构造后，我们找出了文夏铭博士被封杀多年的实验报告，提取其中对“初源病原体”，“启示炮”和“反物质量产”等说法，其与目前尖端物理理论相差无几。同年12月，我们制作出了第一座反物质发电机，开始对全球供电。

　　…………

　　…………

　　“再往下就得追溯到我们的研究了。”我停下了翻看。

　　加玲莜雅：“说到底都是你在一直推进变革。”

　　“不，这事情就算没有我也会有人替我做出来的，一直都要保持客观，经历过世界线的变迁，我也看到了曾经看不到的事物。”

　　屋外传来敲门声，“请问，文夏铭博士和加玲莜雅博士在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走过去，转动门把手。“是你。”

　　“对，斯莱因·莱恩哈特。没想到你这九十岁的模样还是未变。”他笑道，自从伦敦一别已经快七八十年了。

　　“怎么了？为什么来找我了？”

　　“我的主上……不对，我的妻子……”

　　“想要找我给她续命吗？”

　　他没说话，低着头，“这是我最后一次拜托你了。”

　　“那种禁断的方法，我并不想尝试，超能力者们的最后姿态就是我们这样，我不想徒增悲伤。”前几代的永生超能力者，除了我能够这样组建家庭的、亦或者能够经历岁月的永生之人实在太少，前几年也有一心求死的人找上门来。

　　“我知道了……”他只好转头就走。

　　“你的生命也所剩无几了，别再折腾了。”我叮嘱道。

　　关上门后，“莜雅，我打算出门一趟，我有些事情放心不下，也许是说现在才好去解决吧。”

　　“好的，我知道了。”看着我出门后，她打开了那份关于永生的资料：我的研究在解析“天启”病毒遗传物质时中断了，因为我发现了它的破坏力不仅仅是对物质的消灭，更拥有扭曲现实的力量。例如，它能对生物的DNA影响，从而降低自由基和端粒的活性，使得生物具有不死性，但是这个效果可能拥有时限……

　　加柃莜雅挠挠头：“这都是以前的研究了，可那时候的人们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情。”

　　已经拥有半永恒的自己，我只好将这份资料掩埋。

　　在路上，我还遇到了七十多岁的斯坎。“走，去喝一杯。”他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拉进一间酒吧。

　　“这么隐秘的地方居然有个小酒吧，你也真是个老酒鬼。”我招呼着酒保，“鸡尾酒……柠檬加葡萄加菠萝，谢谢。”

　　“这么久没见你了，和你家老婆大人去哪里度假了？”

　　“嗯……到过夏威夷，莫斯科，依纳方黎，火星，还有月球。”

　　“停停停，这么多地方啊。”他还是老样子，酒量糟糕。

　　“啧，少喝点啊，你不是要复婚了吗？”看着他，我低沉着说，“时间不够了吧。”

　　“是啊。”斯坎就像清醒了一样，“七十多岁才复婚，真的不容易。”他用酒杯碰了一下我的杯子，一饮而尽，他的容貌也像二十三年前不曾改变。

　　离开小酒馆，留下一张千元纸币，然后走到那座红房子。“你在吗？”我敲门。

　　“嗯。”茵菲蒂娅扭开门把手，低下头看了我一眼，“你能等一下吗？”对于时间线的变迁，我的纠正引起了奇怪的效果，茵菲蒂亚的心态没能在西历12954年之前扭转过来，因为超越世界事件的影响。

　　“正好。”我接着说，她关上门走回去。

　　我打开电话，“莜雅，你来一下吧，我在你家等你。”等待茵菲蒂娅开门，加玲莜雅也刚好到了。

　　“妈？”茵菲蒂娅一惊。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

　　“是不是这位大叔又欺负你了？”加玲莜雅看到她潮红的面庞，嗔怪地望着我。

　　“没没没……”茵菲蒂娅立刻打开门，“快进来吧。”她走回房间，换回日常妆束。跑向厨房，打开橱柜，拿出茶叶。

　　喝下那杯古老的清茶，我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点开电源键，同时打开电脑与世界那一端的文夏玲和织辋茗颖对话。“好吧，开始吧。我们这些‘不死’能力者，全球被查明的有我们六个。现在，这不死的能力开始衰减，大概在接下来的百年内消失。接下来，这份报告只有我们知道，也就是关于延续生命这一禁忌企划。

　　还有，接下来是对‘里世界’的研究，根据我和加玲莜雅的记忆——也就是另一个世界存在的艾音·芬布尔和莉雅·瓦尔哈拉：我们是那边那个世界在这里的人类体。

　　那边那个世界对我们而言，是个由反物质构造的地狱，一旦正物质碰撞立即湮灭。也就证明了西历12812年时，织辋樱博士的研究。其次，那边拥有和我们类似的社会体系，文明水平高度超越这边。拥有高度繁荣的神话体系，神是真实存在的，但又是一群人造就的高级生命体……”

　　“提问，我们是由这边世界的人类和那边世界的天启病毒合成的，那么我们死去会重生吗？”

　　“暂未表明，但我觉得我们真正死去后会在那边再生。”我回答，“有时候你们会看到蓝色的天空和镜湖，那个是暂时死亡的景象。我记得我是因为这边有我想找的人，死后才留在这里的。”

　　“原来如此，我们是因为留恋于这里，只要向往那边，也许就可以过去。你这个研究又是个跨世纪的研究啊，触摸到了新的世界。”织辋茗颖回头看了看我，又开始做她的事。

　　我接上话，“这些研究我们不打算公布，在坐的各位需要保密……因为我并不想看到这边向往里世界的人通过这种难以证实的方法去往那边。”我关上电脑，偌大的房间里，空气沉下来。

　　加玲莜雅走到茵菲蒂娅旁边，“走吧，妈妈带你去吃美食……最近不是美食节吗？”

　　我笑了笑，“我不去了，你们加深点母女感情吧。”加玲莜雅看我一眼，然后推着茵菲蒂娅走出门。

　　西历12991年12月1日，木星基地。

　　“那个家伙……又踏入公众视野了吗？嘛……无所谓了……再加油一点吧，就差一点点了，没能在‘超越世界’事件里选择真正适合时间的你，还要需要挣扎一下……对，就差一下了。”稚名利世望着深邃的宇宙，玻璃框透去，远远的火红星球的侧边隐约着蓝色光环。

　　里世界纪年煌历3188947年9月30日，也就是西历12991年12月1日。

　　里世界主大陆：圣弗利安边界雪国芬布尔。

　　“露茵泽神官？等等……等等。”

　　“总是缠着我干啥？”面带怒色，身材娇小的女人停下脚步，挣脱凯尔的手，“凯尔代理执政官……你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皇帝陛下的意志我是不会允许你去改变的！”她叉着腰。

　　“我只是为了国家啊，必须向外扩张的！”

　　“陛下离开才不到3年，你就想背离陛下的意志吗？”露茵泽紧握着我寄托的虎符，“没有陛下的虎符，军队是不会任你调动的！”

　　露茵泽直步走了，“陛下他是用了多少的心血才在这里开辟了沃土，建立了国家。花费了多少年才统一芬布尔永恒冰域，前年陛下离开这里，立下嘱约，绝对不发动战争。”露茵泽走回家，卸下肩上的背包，解开外衣，倒在沙发上。

　　“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务，真是辛苦了。”她的母亲艾因贝伦安抚女儿道。

　　“谢谢妈妈。”她的疲劳瞬间烟消云散，“这个茶，好久没喝了。上次，还是陛下请我喝的呢……”

　　“作为神官，不可以对陛下有异样的感情哦……”

　　“就算你这么说……”露茵泽神色变得越加沧桑，这两年的劳苦都压在她一人肩上。

　　“也很难抹杀那段回忆对吧。”母亲和善地挽着她的手。

　　距今一万五千年，煌历3173229年，芬布尔建国初期。旧芬布尔占领国家：冰妖精族领地艾因贝伦。“下一步进军，在……这里，芬布尔北部矿坑，大量出产热源矿的三个地点，应先占领。露茵泽副官，率领三千步兵，一千骑兵赶往占领，断开其与内陆的供暖。”

　　“领命。”

　　“其余将领率部队入侵内陆，响应后天的战斗。”

　　“领命。”

　　“好了，解散，开始准备。”

　　“是。”

　　屋外，风席卷地强力。背上突然多了件长衣，然后耳边响起温柔的话语：“别着凉了。”

　　“嗯……”我回答，“虽然说我习惯了。”

　　露茵·泽端着热水去慰问士兵，我拿出纸笔在风中绘画。“每天各位将领在外面站岗，我们不能给士兵们太多的劳力活。”我继续想，“毕竟这种事能让这群将领知道战果来之不易。能实行到现在，很不容易了。”

　　不久，我的手中出现一副城市的规划图，“这里是中心的永久热源……这里是第一瞭望台……这里是未来的王座……兵营……居民区……”我翻看下一张纸。

　　很快，军队在计划中进军。

　　在极寒交迫下，冰妖精放弃了中部城池的支配权，“这里还是一般人类多。”冰妖精王下令撤退至芬布尔边境。

　　煌历3173229年6月12日，这座冰域的暖城芬布尔建立，民众对新政权表达热意。之后的近百年的扩张，将国境线扩大至芬布尔边境，同时建立妖精特区——克斯迪那。

　　“抬起头来。”我从王座走下来，拿起他放在地上的蓝色权杖，“站起来！你并非灭国之君！你的臣民还在你的后面，为什么要在我面前低着头？作为一族首领，只能对着自己的族人下跪！你是对不起他们！不是对不起我！”

　　我用力把这位颓唐的冰妖精族首领拽起来。

　　露茵·泽从帘幕后面走出来，穿着金边的神官长衣。我从她的供盘上拿下一柄剑，我握着剑柄，左手端着剑尖。我脱下象征皇权的长袍，端着剑单膝跪在这位蓝色的妖精王前，“汝曾为这片大地的唯一统治者，深知此处极寒，臣民生活环境严酷。吾，小国之君。却能推翻汝之政权，靠得不是绝对的武勇，而是和汝一样的体恤臣民之疾苦。那么，汝不为失败者。请拿好这柄剑，面向汝之国，即日起，开始自治。”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目中闪过一丝的光华，眼中颤抖着剑的颜色。

　　他朝着西北方望去，手握着剑，冲下台阶。

　　“让他去吧。”我站起来叫住近卫，坐在台阶上。“看来，这位年轻的国王要开始肃清乱党了。”露茵·泽望了望我，手中抱着盘子。

　　“嘛，毕竟抢了别人的土地，让他知道失败的地方也能让他们服从管理。”

　　“这样的祥和延续了千年，对外战争在最近的两千年被禁止。改变了这个国土命运的是诸神之战，夺走了这片国土的最高领导人和他的伴侣。这片雪国，从东北方的一座小城邦，逐渐地吞并附近的国土。靠着不是武力，而是更先进，更为注重人道的政策，这是我一直追随他的理由。”露茵·泽在历史书编辑中，最后一面加上这样的话。

　　“陛下，您如今身在何方？是否还在这个世界上？或者是去了别的世界？我……我还能在这里保持多久？这个国度，我还能支撑多久？”

　　次回：Lastsong 2nd 命运的齿轮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