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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73rd 谁在废墟里呼唤(真理篇 第二幕)

世界最后的幻想

  时空跳转,一切宛如奇迹一般发生,又如同神话一样消失。我们存在的世界如此美好,又是如此的残酷。西历,这是距离模糊不清的公历纪年不知道多久后的纪年说法了,我所在的世界处于某恒星体系第三颗环中心恒星天体,这颗蓝色、绿色和白色环绕的星球告别了往日满目疮痍的时代。现在——β1世界线时间西历12916年,第六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及第一次对物质溃散化“启示录”病毒战争结束十六年后。

  我遵从了从头见证的理念,按照这样下去会是和她相遇的未来,但我的收束系数依旧保持在0.9572868,我必须去见一见西历12916年的加柃莜雅、西历12924年的海拉·尼弗尔海姆、见证西历12943年后的一系列战争年代:再走一次这样的荒废人生,也许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追寻万死而不得觅生,纵然千古。

  我存在的则是那欧亚大陆最东边的极东地区属下太平洋上的一个古老的国度,现在的政治区域被以“地区”命名。

  β1世界线时间西历12916年4月16日。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987262

  世界线坍塌系数:9.2186

  东京地区第一中等学校开始招收第一批超能力者。“根据《东京地区教学管理条例修订案》每位年满16周岁的学生都将进入超能开设学校学习,地区政府在经济上扶持贫困学生,并且超能力者能够得到更多的补助,这将使得东京地区的军事力量愈加强大……”我合上那本学校的介绍书,揉了揉眼睛,提起书包关好门走了。

  迎着初春的阳光,道路两旁的樱花绽放开来,落在脚下铺上粉红的地毯,前方的学校散着青春和朝阳的气息。我踏着沉重的步伐进入校园,“是不是来太早了呢。”我推开礼堂大门,熟悉的外观,“开学典礼还没开始。”里面空无一人。外面的牌子上写着,开学典礼是在上午九点,现在……还有半小时。“……随便找个位置吧。”我走上去,木制结构的地板“吱呀吱呀”得响,“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新的期待。”

  找到最后排靠着窗的位置,在昏暗的礼堂里安然睡去,“居然要考勤……”

  梦中,看到了我的过去,我在次把自己的过去构筑出来,着对我来说是刻在骨头里的愿望……

  我不清楚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只听生前的父母说过是12900年1月6日在横滨废墟里发现的。我还有个妹妹,是他们的女儿,文夏玲。后来,战后的骚乱蔓延到了横滨,年仅五岁的我和同龄的妹妹走散了。再后来,我就被收养在东京地区的工业巨头家里。

  养父慈祥地看着我,一只手护着我,他扭过头露出满脸皱纹和斑白的鬓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成员……嗯……”他看了看我,“是叫文夏铭吧。”我颤颤巍巍地回答:“是的。”看到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成年男人,我躲在养父身后不敢出来,手抓着他的裤腿。“别怕嘛,你的哥哥们不会伤害你的。”他还看了看其他人,“你们过来啊。”

  那些人中只有一个人过来了,他走来一言不发,然后豆大的泪珠掉在我跟前,我抬头望着他的脸。那是一张满脸皱纹的男人脸,岁月任意地割伤着他的脸。我伸出稚嫩的手,说:“你也是败给了时间呢。”他挠挠头笑了笑,眼角露着晶莹,“是啊,但我愿意把这时间和你分享。”我笑了笑,“谢谢。”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父亲唯一的亲生儿子,同时也是这里最年长的,但他的氏族观念很弱。

  其他人并不把我看在眼里,我在他们眼里也是我行我素的。每次饭桌上看不到我,“没办法,其他人是在太排外……”大哥经常和父亲提起我,父亲也只是低着头,满脸无奈。“大概他的选择中并没有改变这个选项。”至此,已经过了八年,我的研究也持续了很久。

  无意间,我找到了这里的暗室。八年以来学习的东西都来自这里,出身东京地区最大的军工企业家族因卡密,怎么可能去东京市区的学校呢?

  同时,我狠心地处理掉了雨宫琴音的本体。

  西历12913年9月的最后一个周日,这一天改变了我的一生,改变了我那逐渐腐朽下去的命运。夜晚十点,父亲和大哥负着伤走进来。“你们怎么了?”我平静地看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定要发生的,我无法阻挡。

  “其他人呢……”大哥问道,然后把我推开,“快走!”我望着他们倒在血泊中,睁大眼睛咽下最后的气息,后面冲进来的几个士兵端着枪。我鄙夷地看着:“怎么?连小孩也不放过?”穿着士官衣服的人走出来,咳嗽两声:“战争无老幼,我呢,是个军人,奉命而为。”他胸前残破的徽章,我笑了:“上次世界大战中东京地区的逃兵?传说中的617部队?”

  “你……”

  “真正的目的是这座房间地下的武器设备吧,某个国家?不,是个人需要这些东西控制国家。但是呢,叫些杂牌军是什么意思,617部队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宣布解散了。我说是不是啊,躺在那里的我亲爱的大哥?!”

  那个人站了起来,脱下外衣里面是防弹衣和伪造的血包,他冷冷地看着我:“把军械库交出来。”他揪着我的领子。我扯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杀死自己的生父,不过是为了政权,还真是让你成为伪善者的又一诱因啊。”我按下手中的起爆器,“抱歉,我们在下面再见吧。”

  地下军械库中,高效雷管触发小型核弹爆发,蘑菇云和超高温一同掀翻了整座建筑,附近接近的部队也一同葬身爆炸中,这场核爆摧毁了东京市郊一半以上的土壤。同时为了引导希尔诺的出现,我引爆了炸弹。

  再次醒来之时,紫蓝的天空中飘过白色云彩,星辰稀少,皓月当空。枕着镜湖的月色,浅浅的滴水声和缓缓的风声在耳边落下,遥远的星辰滑落天幕。身后的凉意和皮肤的质感让我感到吃惊,“汝……还想活下去吧……汝的意志……还想残存于这里……吾……赋予汝永恒的生命……永远的力量……代价……汝的全部……”寒冷的女声沿着手腕爬上耳稍,融不了一片雪花。“是吗?我还留有遗念……还有……你是恶魔吗?”我沉默地睡去。

  “你想的没错,这是我第一万三千七百次见到你了,文夏铭素体。”

  一晃三年,她寄存于我的灵魂中。“我就说嘛,学校肯定没这么有趣。”她化为少女站在我面前,我提着一大堆东西。“这些都是生活要用的,别嫌累啊。”

  “魔王之魂的继承”达成。

  β1世界线时间西历12916年4月16日上午十时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9764287

  世界线收束系数:0.9186257

  世界线坍塌系数:9.02863

  礼堂的钟声让我醒来,“还是得体验一下,名为学校的东西,当然是为了消磨时间,为了遇见那个人。”我想着。她飞出来,指着我的脑袋,“别期待得太多。”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了,第一次是在七十二年前。

  看着舞台,上届学生会长讲话,然后是新手代表,“本校是所半军化管理学校,所有学员军衔均为一等兵,所有校级干部军衔均为准尉……”

  旁边有个男孩低着头,嘴角还留着口水,呼吸顺畅,“哇……睡着了……”我直冒冷汗,他摇摆不定。我抓住椅子靠背向上翻,他倒在我的椅子上,突然惊醒,左右看看。视线移到我的脸上,“诶?抱歉抱歉。”他眉头一紧,尴尬着笑。“哈哈……啊哈哈……”逐渐他坐回去了。同样的画面,可我还是愿意望着加柃莜雅。

  我盯了她很久,才从上面下来坐着。

  “很无聊吧。”他打开了话匣子,“刚才真是抱歉……嗯,我叫克莱斯卡·莱恩哈特,一年一班……”

  我头也不回,“哦……我也是一班的。”就算你不说我也认识你。

  克莱斯卡摸摸头,连连喊着抱歉,然后视线偏移到了最左边靠窗。看着他期冀的目光,我很清楚。“很喜欢她吗?”我闭上一只眼看过去,“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眼光不错。”

  克莱斯卡接着我的话:“嗯……诶?那么远?你这是什么视力?大概四十多米诶。”

  我接着说:“加油吧……”我继续闭上眼,“结束了记得叫我。”默默地回望着,“所谓一见如故……还是说别的什么吗?”我必须抑制一下内心,这次的再见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的再见了。

  随着鼓掌声和脚步声,我醒了。“结束了。”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手中的书夹 ,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屋外,樱花散乱飞舞,“中午十二点了吗?”一个人去吃了中餐,然后去班级教室找个安静的角落趴着。后排黑板报前堆着一些桌子,上面盖着灰尘,残破的板报上依稀写着:新学期 新气象。

  “嘿,文夏铭同学。”

  “嗯……你好,娜露榭塔同学。”

  “你记得我?”

  “东京地区的绘画新人大奖赛冠军,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露娜老师。”

  “哎呀呀,芷夏老师。”她挡着脸笑起来,吹散的棕色长发如同四月的和风,眼角的晶莹透着钻石的光华,折射的七色光芒映照着她粉嫩的脸,“你给柃子夜老师制作的插画,我好喜欢啊。”

  “你喜欢就好。”

  “你有电子稿吗?发我一些。”

  “有……”

  “先加一个联系方式吧。”

  “你不是有我的工作号吗?”

  “哎呀,平时就和朋友一样,工作号多没劲啊。”她已经把好友申请的二维码放在了我桌上。

  课桌上刀刻的痕迹,石墨的碎屑依稀可见。

  第一个学期的班会,班主任是位个子不高,但壮实的男人,皮肤黝黑,板寸头,他扯着嗓门喊道:“诸位,我们今后将会在不断变强的路上一起走过。大家有没有信心突破自我,走向最强?!”“是……”大家没什么热情。“我没听见!”班主任又扯着嗓门喊。

  “是!”各位眼中的热血还在低潮。

  “再来一遍!我!听!不!见!”

  “是!”声音更大了。

  “嗯嗯……”班主任满意地点点头,扯着嗓门说,“大家有没有信心在下周模拟战夺魁,给我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信心和勇气!”

  全班再次迎合他。隔壁的教室跑来踹门,“吵死了,安静点!”

  班主任走下讲台,“下午第一节是语文,做好准备。”他一出门,全班立即瘫软。

  “哇……累死了。”后排的男生们吵闹起来,“什么鬼班主任,第一次见这么奇葩的。”

  “半军事化学校……班主任是个军人就这么半军事吗?”

  女生们不满了,“能不能安静会儿,刚才就吵得脑仁疼。”

  外面走来一位女老师,高跟鞋与地面敲击的清脆声,裙摆略过门槛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她携带着四月的芬芳,双眼凝聚着无限的愿望,双眉如黛。修长而富余的手指,长发及腰,缎带跳动如兔。身材纤细而丰满,步伐挺立。

  等等!我记得她是个萝莉才对啊!我在此之前不曾见过,据说是收购殷卡密公司后,织辋茗颖也为了获得超能力的情报来到这里。

  “大家好……”她还没说完,那边的男生们从安静突然转至沸腾。“我是大家的语文老师,来自横滨,织辋茗颖,第一个学期……多多指教啦。”

  我不屑地看着外面,β1世界线的织辋茗颖怎么是这个样子的。窗户折射出门外有个沉默的影子,她缓慢的步伐,冷沉的双眼中露着一丝丝水晶,发丝整齐却直勾勾地垂着,整齐的白色衬衫裹着她如雪的体肤,手指耷拉在一旁,另一只手握着一本厚重的书,背上的肩包被岁月划开一道道深陷的伤口。冷酷的表情下,她步伐沉稳,自信或者自卑已经不在。她悄悄地坐在我的前面,靠窗而最左。

  同学们还在注视着织辋茗颖。

  “我不想找什么存在感……”她悄悄地说,“而且没有资格……”果然还是老婆好看,但目前我记得她还不认识我,这次的我在过去并没有参加太多“启示录”病毒的研究,所以目前我的超能力也只有提升身体机能的作用。

  下课后,“真是一节吵闹异常的课。”我敲着椅子,向后仰。偏偏就有人吓我,把我的椅子往后拉。还留着坏笑,“有没有被吓到?诶嘿嘿。”克莱斯卡一边注视着我前方的女生,一边打闹。“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他停止打闹,“说吧,羡慕哪里?”

  “天真?”我脱口而出。

  “哈?大家都未成年,哪来不天真的?”克莱斯卡又笑着,走开了。

  这几天都是他一直在骚扰我,不让我有个安静的课间。直到本周末的前一天,日期是4月21日。语文老师走进教室,呆萌地问:“诶?我们班少了两位同学?”

  “是啊。”班长站起来,“加玲莜雅和克莱斯卡没来。”其他人声音挺杂的。“他们不会?”“据说俩人关系不一般……”“克莱斯卡本来就……”

  “额嗯……安静!我们开始进行今天的课程。”

  傍晚,照旧站在楼顶。“你啊,班主任都拿你没办法。”班长娜露榭塔站在我旁边,“又不去训练。”我摆摆手:“有什么好集训的,看一群比我弱的人舞刀弄剑沾沾自喜?”

  她笑了笑:“话语还真毒啊。第一天就揍了班主任一次,后来又把学校内称霸的那群人揍了一遍,现在,全校都知道你了。”

  “正所谓要避避风头嘛。”我靠着护栏,“我还想着要普通地度过高中生活呢。”

  “那么问题来了,你到底为了什么考一高呢?”从楼梯下走上来的另一人问,“是为了向你的父辈们发起复仇吗?通过政治手段?”

  我抬起头:“没这个必要,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奕诺·殷卡密同学。”我回头望去。

  “是吗?这可不像是你。”他略微安心了,“还以为你天天就喊着复仇呢。”我走向楼梯口,“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今天有件事情必须得完成。”

  “等等,向你介绍一下,娜露榭塔·弗兰,我派来协助你生活的助手。”

  “尽做些多余的事情。”

  “那你去吧,什么时候想回来和我说啊!”我向他挥挥手,表达我无奈的抉择,我怎么会为既定的事实执着到死呢?

  夜晚七时半,雪开始落。“明明四月了。”我裹紧我的黑色外衣,暮色越来越深。

  远端的长椅上坐着一位摇摆着腿的少女,嘴里念着:“若是芳华已尽,若是满目已是沧海桑田,吾愿献此生换汝之永恒,吾愿弃此名断吾之遗愿。”我记得这里,β世界线未能涉足的地方,α世界线中教科书一般的邂逅地点,我毫不犹豫地进去。

  我走过去。“停下来……请不要再接近我。”她举起手,手掌对着我。雪地突出的冰锥挡住了我,“我知道你,但请你再等我。”加玲莜雅带着哭腔跪在自己做的冰囚中,“我就像笼中鸟,渴望自由,你就如同海对面的友人,共此雪月。”应该哭的人是我。

  握着她冰冷的手,捡起那一份份残破的书页,“每一张都是你写的吧。”我接着说,“某新时代作词家。”我翻看着。

  “只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些我想忘了。”

  最后的一张纸上写着:“怨汝之月华,哀汝之早逝。”

  “为了纪念某个人?”我问。

  “嗯……”她挤着眼泪,吐出两字,“父亲。”

  “所以一天不去学校?也不回家?”

  “嗯……”加玲莜雅情绪趋于稳定。

  “好了。”我的泪水却快要决堤而出。

  “嗯……”她坐着闷声不响,“为什么你的样子会如此熟悉呢?”我没有回答。

  至始至终,我都牵着她那如冰霜构成的手掌,而我了解到她很多事情,失去父亲,又失去了母亲和大多数亲戚,丢掉感情。她是孤独一人了,这就和我一样,我极其想把她拉入怀中,但是目前不能。“我有提议。”我再次说道,“在你找到归宿之前,我可以给你提供住处。”看样子,她没有认出我,无论是六年前的约定还上一个世界的追爱过程。

  我解下胸口的围巾,拿出衣服夹层内的项链。走到她的身后,“现在,我来当你的家人,既然要同病相怜的话,那就找个可以依伴的人吧,只要你信得过我。”缓缓地撩起她的长发,慢慢地给她带上那条银质的雪花吊坠。“这是我父母最后给我留下的,现在送给你,感谢你和我可以相见,然后可以说这么多。”我帮她带上围巾,有几点热泪洒在我的手背上,那咸热的感觉到底多少年没有体会了呢?

  前五天,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现在发现相见恨晚,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这样觉得。“感谢你对初见的人都如此热心。”她站起来,忘记笑容的她强挤着脸。

  我双手扶着她的脸,“独自一人惯了,不知道能不能适应。”我想着,“不管了。”

  雪还在下,一片片雪花映照着孤独的旅人,月色在空缺云层的天空绽放。

  “满月呢~”

  “满月呢。”

  我抱起她,向下曲,然后克服重力向空中飞去,卷起雪花伴随前行。在月光充裕的楼顶,可能找到了归途的脚印,明明如此熟悉的人,我还是无法进入她的内心,只能回想起说“不能太急功近利,慢点来”。

  β1世界线时间:西历12916年4月11日晚十点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999862

  世界线收束系数:0.862524

  次回:Page 174th 摒弃过去后的再见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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