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68th 命运的交汇(真理篇 第二幕)

　　β世界线时间：西历12943年2月8日上午9时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097265

　　事件……

　　大概是加柃莜雅牺牲后的第十个年头，全球战争即将进入尾声：β世界线由圣路易斯安引起的全球战争爆发于西历12936年，结束于西历12944年，雨宫琴音的成为希塔尼亚联盟的实际掌权者，开始对外战争。

　　“你怎么了？铭？”

　　“我……”转过头来，“娜露榭塔……”她的名字是娜露榭塔，是β世界线文夏铭的结发妻子，我自从与加柃莜雅分开后再也见过她，我和α世界线的加柃莜雅的部分记忆也被替换成了她。

　　“啊，你这几天一直莫名其妙地哭了呢。”这些记忆开始刷新，可能是随着我重新回到过去而产生的，在α世界线的记忆开始重合，这些记忆是属于真正的文夏铭的，“我……”

　　“没事的，我会一直待在铭的身边的，永远不会离开的呢。”

　　β世界线颠覆了雪岭的存在，变成了战后希塔尼亚崛起，开始效仿旧希塔尼亚帝国进行外扩张，所以反霸权战争的对象变成了希塔尼亚。

　　我选择在人流量大的街区等待，希望出现能看见我的人，我选择穿着大型的人偶装。“随着我对β世界线物质的改变会有更多的人看见我，变更系数达到了0.00097272。”

　　“啊，你在这里干嘛呢？文夏铭。”这熟悉的女声，是十二岁的茵菲蒂亚·杰立卡，“在扮人偶吗？我也要玩。”β世界线的茵菲蒂亚有一个好的童年，她牵起我的手，只是她十五岁的时候出现了变故。

　　“你能看见我？”

　　“啊，不然呢？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呢？难道说是在玩看不见人偶装的游戏吗？那，茵菲蒂亚陪你玩啊。”她是邻居家的女儿，不再是加柃莜雅造孽的养女。很多时候会来我家里玩，我记得此时的“我”应该还在东京的实验室里。

　　我有着使命，要驱使“我”成为举世闻名的零级能力者，要将雨宫琴音杀死，要把加柃莜雅救回来。但我依旧答应了陪这个女孩一起玩，“蒂亚，你知道东京市博物馆的新展品吗？”

　　“是一本特殊的红色书？好像是这个，出土于亚特兰蒂斯来着……”

　　“对，我们就去博物馆吧。”这个点是“我”在博物馆整理文献，那就见一次他吧。

　　“博物馆有什么好玩的啊，我想去……”没等到茵菲蒂亚耍脾气，我就拉她跑起来。茵菲蒂亚从小崇拜作为超能力者的加柃莜雅，甚至每天训练来追逐她，我记得她今天也会去博物馆：是去给“我”送午饭。

　　β世界线时间：西历12943年2月8日上午10点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098562

　　事件……我来到了东京博物馆，这里正在等待“岁月史书”的展览，我想来找到它，为了得到一些深入的启发。在外人看来，这里的房间排布不过是一般博物馆的配置，较为昏暗的灯光，安静的红地毯，还有不休止的解说员引导人流进入参观。

　　然而，我的眼中确实一系列的数字，标识着这里的变更系数，中央偏上的高台上，用电磁严密监控的展物台上漂浮的书页，上面的文字其他人看不见。“你怎么了？”

　　茵菲蒂亚注意到我头顶的汗珠，“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她在今天被“我”联系之前是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的手机响起来，在她忙着接听电话的时候，我向着高台冲去，40米的垂直落差，吊在穹顶的牢笼之中，泛着金色光芒的纸页。

　　“等一等，时空穿梭者。”脑内出现的语句让我停下脚步，“他还不能遇到我，他还没有这种资质，不过是一次生离死别而已……”

　　“你终于肯听我说了。”

　　“拯救α世界线的人不只你一人，我也能理解你的想法，但现在实在操之过急……”

　　身后出现熟悉的脚步声，“你是谁？”他牵着茵菲蒂亚走过来。“咦？两个文夏铭？”

　　我回过头去，面对一模一样的脸我一言不发。“你终于来了。”我说，说完就跑，我本来想让他更早地领悟的，结果我有些怒其不争了。他的脸依旧是那样沉闷，承载了过多记忆的我越想越气，但还是扼制了自己的想法。

　　“你来自未来么？”他问道，“因为你的面孔上出现了和我不一样的惆怅，未来很艰苦对吧。”他的脸庞上多余的柔和光让我极其生气，就是这样的不果断让我在未来将“最爱”替换成了一个无法接近的人。

　　“我不为了改变你而出现，因为你没有资格……”我继续跑路，此时的身体机能状态是他强过我，我在未来的30年里失去了作为超能力者的资格。

　　“是吗？”他在我后面几十米处停下来，“原来未来的我如此弱小……”他不坚定的表情再次激怒了我，后悔、α世界线的回忆、那个世界被憧憬的我，让此时此刻的我倍感焦虑和悲哀。

　　“你就是这样，如此冷漠地面对……如此沉默在不该属于自己的世界！”

　　β世界线时间：西历12943年2月8日上午10点34分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085673

　　茵菲蒂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力不从心了，不想再跑了。“让我猜猜你是从什么年代来的吧，我想应该是60岁的我。”

　　我的记忆中突然闪过画面，在今天我遇到了我自己，这个“自己”在让我有些震惊后销声匿迹……“你的愤怒是对我的不争气对吧，只愿意点到为止，面对只有死路的加柃莜雅却不能留住她，也不能去救她……因为我太弱！”也因此，我在感情上对不起结发妻子，现在她应该在集市，这下就两难了。

　　“我不甘啊……我在20年前也遇到过你，只是我那时候不相信你……”他的话语包含太多软弱，“应该是40岁的我，真不可思议……但让我去面对那么不真实的她，我真的很……”

　　最后我们商谈在东京的家中停留，茵菲蒂亚端上绿茶放在茶几，“你们聊……”

　　“我知道，一旦谈到莜雅，你就会情绪崩溃。”我先开口了，“也许我应该再等十年。”

　　“零级能力者……理论上要1400年才能完成，我没有那么久的寿命……在你们口中的世界里，我真的无法改变自己，谁又能亲手舍弃一个所爱之人的性命呢？”

　　“我”望着桌上的几本书籍，那些是每日以泪洗面的曾经，在这里停留的一秒两秒都会是浪费时间。我站起来，“既然你无法做出改变，那我只能……”我没有让他追上来。

　　窗外的烟雨开始笼罩东京城区，在β世界线中，科学的前沿被东京地区高层垄断，为了营造军力强国，所有的经费几乎用在了军事产业上。外面的街道早已萧条不以，我穿梭在街头巷尾，向着这里的高层跑去。“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要先去改变一个！或者只有任务失败。”我被雨点砸的心灵透彻，两个世界中，我都只会选择你。

　　我打听到雨宫琴音会在后天下午，前往博物馆为“岁月史书”的首次展览剪彩，那是我最后的机会，“至少要让你觉悟……我们都不是正确的。”

　　我利用不被探知的能力，潜入了一些军工设施，偷走了这里的先进武器，“放手一搏吧。”我深呼一口气。

　　β世界线时间：西历12943年2月10日上午9点30分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087627

　　博物馆的正对方向2567米外的高楼是绝佳的狙击位点，“只要这个世界察觉到外来者想要改变，就会启动‘自卫系统’，使用任何手段排除外来者。”有些东西我在岁月史书上都看到了，“他”没有告诉我细节大概是怕我会怀念这个世界吧。“但最后，也没能告诉我，它到底遇到谁才能算是命中注定呢？”

　　上午十点，一号位点。喧嚣的风在将我的镜头摇晃，我清晰地看着出现的雨宫琴音，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轿车从城市中央的城堡开来。“β世界线的希塔尼亚真是黑暗……尽管我对这个人有着爱意，但我自从恢复记忆之后，不得不后怕……”我靠着墙，等待着剪彩时间。率先到来的并不是雨宫琴音，因为这位对外“罪大恶极”的女人时时刻刻不在被盯着，想必她也知道了什么是“时空穿梭者”。

　　博物馆的广场上，首批进入的人遭到了外来势力的进攻，“看来雨宫琴音钓到大鱼了……”

　　“是啊，文夏铭。”茵菲蒂亚出现在身后，她丝毫没有惧怕地上黑色的狙击枪和黄铜色的子弹。“自从你的父母出事之后，你就再也没有相信过其他人，除了我，但你眼前的我……”

　　“我知道，但我不会阻止你……”茵菲蒂亚寒冷的话语让我觉得很奇怪。“你也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吗？”

　　“对，真巧啊……”她解开外衣，里面是深黑色的战斗服，超能力者……“能告诉我在α世界线的故事吗？”她最后和我说的话是这句，看来岁月史书的效力会因为世界线的深入而降低。

　　雨宫琴音进入了视野，她直接从高楼跳下去，在空中启动外骨骼装甲直奔博物馆。“探知到不明飞行物体，速度极快，而且型号不明，信号反应极低！”一柄刀刃直接贯穿检测员的胸膛，茵菲蒂亚被更多的人观测到，我只能配合她进行狙击。“敌方还有大口径狙击枪！”

　　我再将一名检测员击毙，茵菲蒂亚将雨宫琴音逼到绝境，在这个世界她的手段比超能力更加著名，大概是α世界线的“超越世界”改变的结果。

　　我这一枪没有空，正中雨宫琴音的胸膛。我此时才发现“文夏铭”不在场，我举起枪，对着后面的柱子。“出来吧……”下面人山人海地高深呼喊，“你颠覆了我的国度……”来自过去的他沉默了三秒后，从手中扔出了手雷，我用枪将手雷打爆，气浪将我们推向窗外。我的记忆出现了紊乱，有着濒死回忆、有着烦恼、有着难过、有着伤感、甚至有着内疚，对于未来自己杀死“爱人”的愤怒 ，这些感情涌入胸膛。

　　在高空，他抓着我的衣服，“希塔尼亚会在三年后因为国力空虚而覆灭，你也会最终孤独终老！”他叫喊着，“这样的世界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只能遵从α世界线的方案来修正，她必须死！”我扭住他的关节，我们双双撞在正下方的木板房里，经过多次缓冲而保住了性命。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被转移到了陌生的工厂，“没事吧。”眼前是泛着泪光的茵菲蒂亚，是那个来自遥远未来的她。我咳嗽着，“没想到β世界线会有两个你……”

　　“应该说是拥有α世界线记忆的我。”我拖着孱弱的身子坐起来，“啊，很严重的失血量。”我注意了一眼，“还是低于0.01……”

　　“但我的使命已经达成，杀死西历12943年的雨宫琴音，她即为β世界线的‘超越世界’始作俑者。”

　　茵菲蒂亚的身影逐渐消亡，“这个东西给你，可以给你续命……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此刻才明白，她只是为了救我而已。“不知道我到底给了你什么，能让你把我认作是希望……”

　　我在黑暗中昏睡过去，很快……这个国家被颠覆，我的β世界线记忆也刷新了，“希塔尼亚联盟崩解，470万人口流离失所，东京地区新上任的执政官又倒行逆施，这个国家在西历12963年7月14日彻底覆灭。

　　“是啊，我想起了，穿梭到这里的理由之一还有是阻止希塔尼亚的覆灭……寻找住在圣路易斯安的文夏玲……”我爬起来。

　　β世界线时间：西历12943年2月14日上午8点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108375

　　我来到了圣路易斯安帝国的伦敦，先要找到α世界线的海拉·尼弗尔海姆，我记得她隐藏在伦敦教会的教堂里，“这里会在西历12943年3月1日夷为平地，理由是因为恐怖袭击，实际上是某个‘挑战者’。”

　　我推开厚重的木门，迎面而来的暖流携带着尘埃的光粒。“现在时间还太早了吗？”我自言自语。直到黑色的风暴从窗台闯入，在教堂的十字架上化成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女子，“我记得你是个萝莉来着……”

　　“嗯……哼，‘超越世界’强大的扭曲力量就连我都被改变了身姿，渎神者。”

　　“渎神者？”

　　“对，这是我们魔王对你们时空穿梭者的称号，α世界线的拯救者。”她看穿了我的身份，“现在你想通过杀死我来修正世界线吗？我只能说你在做梦，你连他的一半力量都没有！”

　　“不，我不想毁灭你，因为你迟早会变成那个所谓魔王的祭品。”

　　“所以呢？”海拉似乎对我深感兴趣，一个瞬步就来到我面前，用手指顶着我的鼻子，“你带来了什么好的情报吗？”β世界线的海拉·尼弗尔海姆极其具有女性的魅力，我是不知道那位挑战者是有多么无情。可就算是里世界的神明，也无法精确掌握其他世界的时间线变化。

　　“所以，我想给你一个提示，那个人可能来自中立国雪岭，艾音·芬布尔是冰魔王，那么在β世界线很可能来自北国。希望你在圣路易斯安的国家图书馆过得开心，也期待你没有那么容易就死去。”

　　“然后？你就想让我不被‘命运’杀死么？在α世界线我可是必死的一环，不然就没有你。”

　　“我已然促成了雨宫琴音的死亡，这个β世界线不会向γ世界线变化，但也暂时不会向α世界线变化。然后我所期待的是你能为我做些什么……”我一声不响地走出教堂，在远处望了这里一眼，记忆开始刷新。

　　伦敦的教会教堂在西历12943年3月3日被摧毁，现场的巨大冰块疑似超能力者作为，“我大概清楚了是谁，然后只要前往帕里斯确认一下……”

　　β世界线时间：西历12943年2月11日晚8点10分

　　世界线变更系数：0.00578659

　　次回：Page 169th 你我，融进了月光里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