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2nd 朝夕之誓(世末歌者 时序预言篇)

　　(本章为第十二卷 世末歌者 的最后一章)

　　朝霞铺满的地面，有着迎着花瓣跑进来的女孩，“霖恩？霖恩！”

　　“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我发现你不在，就出来找你，没想到你就在这里。”满脸担心的千世快哭了。

　　“你看……”霖恩的身后是。

　　“你一个人弄的？”

　　“不，是我们。”霖恩牵起她的手，“多亏了你的清洗，让我看到一些没有被涂抹的地方，我靠着记忆把剩下的完成了……算是浩大的工程吧，特别是那些写字的地方，你写的很重看上去很清楚，基本是临上去的。”

　　千世不太会表达的表情也在这时爆发出来，“谢谢……谢谢你。”

　　“那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能不能答应我？”

　　“你说吧……”千世已经准备好了。

　　“我喜欢你，好きた。”霖恩深拥上去。

　　“嗯……”千世将他推开，清晨的阳光透过通透的大气散射在脚边，脸颊烧红的她全然不知，“……恋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那我，那我们一起吧。”

　　霖恩跳起来，满脸的兴奋和满足。记忆的深处也感觉到这是一种更加特殊的感情，望着深拥在一起的二人，我收拾好心情准备向新的一步进发。

　　四月二十一日，霖恩给千世搬家，他制作了一台小车推着物品。“感觉到了幸福大概就是这样吧。”我在他家的天台上坐着，后面唱着歌上来的柠可戴着耳机。

　　“我听说了，你是来帮霖恩解决问题的。”

　　“从尤娜那里听闻的吗？”

　　“是……回忆的世界？令人不可相信，但是看到你了，我就有些许的明白。”

　　“那你要找我商谈些什么呢？”

　　“我是来问你霖恩和羽下的事情，那个黑板报到底是怎么被复原了？”

　　“尤娜没和你说权限的事情吗？”

　　“她只告诉我可以让我看到本来看不到的东西，和我想看到的东西，但是还原板报这件事情我……”

　　我摇摇头，不需要她再继续说下去了，“你在好奇什么？”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未来的霖恩。”

　　“为了获取情报不得不留在这里。”

　　“还有呢？”

　　“给过去的我找一个女朋友，命中注定的那种。”

　　“那……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没有说下去，这令人胃痛的想法，老折磨人了。过去给霖恩拒绝次数最多的人正是你啊……

　　“你不合适，你太过光鲜亮丽了，不适合我这样阴沉的家伙。”从楼顶可以看到那二人推着车说说笑笑的，柠可拉着防护网，看上去极其生气。我努力地去翻开记忆，在四月二十日之后，几乎没有她的印象，直到……直到9490年，也就是29年后。

　　我看着柠可跑下楼去，却远远地望着二人的影子。

　　四月二十二日，后山。“记住了，一定要静下心来想象，把复杂的东西简单化，又拼凑起来复杂化，这就是创造者的力量。”我一边教导，一边随手丢出一些东西，“别去碰，我创造的东西只能看不能用。”

　　要在八天后越过难关，我看着一直停在99%的指针，然后具体而言那场火灾似乎是因为电线老化。这几天几乎是凌晨在练习，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回去，但好像千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你这几天都去干嘛？”周末，四月二十四日。

　　正在切土豆的羽下千世放下刀，用汤勺尝一尝汤料。“锻炼了一下，提升一下身体素质，以后我得负起责任来保护你了……”

　　“少来了，前几天那群找茬的人都是我吓退的。”

　　“真的，我真的要去锻炼一下……”

　　“算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啦。”羽下千世试了一下汤的咸淡，然后再取来胡萝卜，“中午吃土豆炖牛肉，你早点回来，下午还要辅导你学习。”

　　“知道了。”千世辞去了几份兼职，学校的日子里则用画数字油画赚钱，周末则当个全职太太一样。霖恩也在想办法减轻生活的负担，实际上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几年。

　　我在后山的林荫处等到了霖恩，“来了啊。”

　　“嗯，今天又是想象力的训练？”

　　“对。”我取出一枚硬币，“货币的概念，你应该了解一些吧。”

　　“用这个能力制作钱可是犯法的！”

　　“……我知道，不用你说。但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细致的了，天体也不过是一堆引力框住的氢气。”我举起手，一团炙热的气体开始交织，控制好它的体积和引力大小，“你要那一天制作出黑洞才行。”

　　“？黑洞！？”

　　“你要克服细致的引力，只有黑洞才足以让你在那一天打破死局，那么……开始地狱般的训练吧！”

　　疼痛会让他觉醒对痛感的认知，从而会短时间麻木自己，最为辛苦的则是痛苦中交杂着对过去的思念，对现在的留恋，还有未来改变中不再后悔的自己。“我只是想再看一眼而已。”这是HK416的心声。

　　“也正是你，把我锁在了这里。”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霖恩？为什么霖恩的个子这么高啊。”千世出现在我的身后，霖恩在树林的深处。

　　“诶？你怎么不说话？”千世穿着白裙子在阳光里闪耀着。

　　“你……你能看到我？”

　　“可以……”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第一眼看到霖恩的时候。”她似乎接受了现状，“我不知道未来的霖恩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我知道你过的很幸福吧，在属于你的过去……”

　　“是啊，每一天都是和你一起度过的，我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呵呵呵呵呵……少来啦，我找现在的霖恩有点事，如果打断了你们商量的大事的话，等一下我就把他还回来……”接着她绕过我，跑去找霖恩，“放心吧，我不会把我看得见你告诉别人的。”

　　于是四月三十日，千世这段时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祭典的那一天，到处的角落里都是红色的野狗，它们在搜寻着什么。“啊啦，这不是霖恩同学吗？好巧呢。”尤娜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浴袍，很有远东地区的风范，“羽下同学呢？”

　　“她啊，说是有事还没来。”

　　这个祭典本来是祈求五月神明带来风调雨顺用的，现在成为了娱乐用的节日，“那你愿意陪我逛逛吗？”

　　在这一天，系统无论这样都会使得记忆恢复原本的模样，霖恩满头的冷汗，“怎……怎么办。”

　　天气意外的良好，但不能保证不会出现落雷引燃仓库的问题，霖恩带着尤娜到处走，尽量避开仓库、楼房这种人多的地方。

　　我看到了角落里的千世，她探出头来，“你能把霖恩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告诉我吗？”

　　“……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遗憾？”

　　“尤娜在今天一定会死，我来就是为了避免她的死亡……”

　　“爱情的力量你试过了吗？”

　　“没有，我不能对不起你。”

　　“……我只不过是过去的残影而已，从霖恩的支支吾吾和他给我看的能力上来看，这里不是过去。”

　　“即便不是过去，我也不能对不起你。”

　　我从空中摘下一朵花，使其在手指上褪去艳丽，在月色和夕阳的照耀下，变得皎洁纯白。“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千世突然说了这句话，我对此没有任何印象。

　　要开始了，时间到达晚上七点整，天空就开始飘零起了小雨，走在桥面上的尤娜和霖恩说着一些日常的事情，柠可在这里依旧没有出现。“今晚七点十五分，就是决胜时间。”

　　羽下千世倒是坐在旁边吃着苹果糖，而那一天，正是和千世约会的霖恩撞见了在火中痛哭的尤娜，千世拉着他哭喊着。“尤娜对你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

　　“姐姐一样的人物。”

　　“少说谎了，我还不了解你？”

　　“好吧，漂亮到我想追，但追不到。”

　　“对头……说一说为什么我今天会让他去吧。”

　　“你深明大义？”

　　“不，我也不想留下遗憾，HK416上尉。”眼前的M82A1揭开她真正的模样，手中的狙击枪已就位，“我找到了过去的我，用系统指令和她融为一体，为了的就是今天。不过，看来不需要我呢。”

　　“你表现的太正常了，我完全看不出来。”

　　“哈哈哈。”

　　过去十五分钟，空中凝聚的雷电开始导向大地，就在我转头的瞬间，一道雷龙命中了中央的樱花树，立刻点燃的大火随着坠落的树干落下，红色的火猎犬扑上去。霖恩思考了两秒，立刻启动“黑洞”。

　　随着庞大的吸力，火焰和雷暴一饮而尽，风压让尤娜抓紧霖恩的衣服。四周排开的水开始沸腾，时间跳过十五分钟，尤娜存活了下来。“好了，我也要走了，外面的世界再见……”她还没说完。

　　99%的指针立刻跳动，100%的红光开始闪现。“发生了什么？”我的周围开始陷入红色的沸腾，M82A1也在大喊，我下意识地去抓住她的手。

　　向下的引力开始拖拽着我，霖恩那边也消失在视野里。“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尤娜出现了，分离的加柃莜雅失去了意识，“这个世界的尤娜正是霖恩执念最深的人，所以她是真正的尤娜，真正的P90。”

　　我有些蒙圈，她接着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复活自己，但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有事情要做，一定要完成的事情……我将我的意识通过强力扫描进入HK416的芯片，就是为了等待一个符合我条件的躯体……”

　　我知道我现在的眼神不好看，“你想夺走加柃莜雅吗？！”

　　“这我不敢，但我想让她带着我，去完成属于我的使命，这个要求……”

　　“我答应你……”加柃莜雅开口说话了。沸腾的红色液体开始消退，时间永远地停在了祭典的这一天，“那……现实世界再见吧。”

　　烟雨空蒙地跳转，我的眼前一黑……睁开眼，却是一个新的地方，飘着白雪的世界。“……欢迎光临，来到属于我的记忆，这是你的终点，也曾经是HK416的深处……我们在几十年前就见过，也将在几十年后再见一面。让我来继续诉说吧……”

　　耳边沉闷的女声，开始坠落的时间，空间到了光暗交浊的地带……

　　次回：Page 153rd 极圈世界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