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4th 淬炼生命(宿变星辰 正文)

　　“这一切始源于你……也将终结于你！”希德露卡·西德尔维露出自信的笑容。

　　“啊，是啊。你将被我们二人击溃……”旁边冷色遍布脸庞的伊丝塔妮娅·杰立卡低沉着眼睑，手中沸腾的火焰重剑咆哮着她的生命。

　　“是吗？”我直接冲上去，贴脸进攻。希德露卡立即回避，但是她在和我周旋，我的拳头捕捉不到她的影子。擦过的拳风还是让她一部分外甲受到损害，我继续突进进攻，等待那边伊丝塔妮娅的重剑充能。从希德露卡自信的笑容里，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今天我们就是敌人了！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能够成为老师门下最强的三人……”十二年前的分道我还记得，“因为我们够强！”

　　希德露卡放弃了回避，而是重拳出击，护甲给予她的强化再次加强了她的超能力。“我可不像姐姐那样，超能力只赋予了我筋骨的强化而已，但这份普通的力量可以要你的命！”我立即侧身躲过下一拳。

　　“话虽如此，这可是越战越强的力量。”我进入了伊丝塔妮娅的攻击位置，接着希德露卡继续和我互打。希德露卡一声令下，那道火焰变成了夺命的凶刃向我袭来，我朝那边转身，徒手接下火焰。喷发的岩浆带着高压的等离子体，冲击将我推着向后走，四散的火焰吞噬着孤独的森林，突然磅礴的大雨也无法浇灭这样的大火。我突破火焰，击碎岩浆做成的壁垒，双手扛着高温的重剑，天降巨型冰柱刺穿我的胸膛。

　　“目标已经锁定！织女座卫星炮全功率启动！航天母舰辉煌誓约主炮始源全功率启动。”

　　抬起头来，万丈光芒朝我袭来。那黑夜里的弧光将我撕裂，白色、红色的光柱熔断一切，半径20km内的所有生物全部消灭。希德露卡·西德尔维护着伊丝塔妮娅退出战场，“没事吧，伊丝塔……那群不听指挥的家伙！”

　　“目标沉默。”就在战舰内全员欢呼的时候，一声巨响让这座战舰下降高度。“系统警告：敌方战舰‘雪国王座’进入战场，前方高能预警，距离敌舰第二次主炮发射还有三十秒……”

　　“……为什么要这么早就发射主炮？！暴露位置了！你知不知道？！”希德露卡骂道。

　　我从烟雨中醒来，通讯器此时也响起来。“……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就是刚刚复活记忆有点混乱。”我往东南方望去，天空上的金色战舰正在下降高度，左翼燃烧焚毁、重力感应器失效。“你可真狠，直接打碎了他们的平衡装置。”

　　“嘛，毕竟他们也用尽手段牵制你了。”娜露卡纳翘着腿说道，手中的棒棒糖告诉我智商240的她将接管下整个战场，不用我再担心。

　　“好好，这次我可以安全撤退了吧……”我还没说完，我注意到了北方向有处光芒穿透云层的地方。我抛下通讯器，赶往那边……“那是？”这一刻我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只有多么折腾人了。

我想要休息，不再想要奔走。只是……

　　黑暗的森林中，泛着红光的双眼，带着野兽的气息，熟悉旧友的力量。他们走出黑暗的幕布，带着霞光的少女骑着杀气凛然的猛兽。

　　少女腰间血色的刀刃，一头绯红的长发落在腰旁，猛兽身后九条白色的尾巴。

　　“汝……是吾们信奉之人。”“是吾所挚深之人。”“是吾存在的证明。”“但，吾们拼上性命再现于此，为了带回拯救吾们之人。”他们不由分说地向我进攻，我还留有余力。

　　手落震起无数的暗蓝水晶，水晶延展开来，刺向他们。他们正面抵挡，狐狸喷出红色炎柱，灼烧的火柱烧尽了水晶。少女跳下狐狸，举起刀刃，分裂出三段红刃飞来，点燃了树木。我向前跳跃，红刃穿过水晶筑起的墙面。我的手臂被割开，灼伤碳化。

　　“再现，吾之意志。”白色少女旋转着舞裙分离出来，化成一把带着荆棘的黑色利剑，泛着白色光，“看来你们也是过去的人们……只不过在这个节点上……”

　　我端平剑，挥去。爆发的白色凶刃，摧毁百米范围内所有的生物反应。他们仅仅被击退，然后再次向我杀来，我继续迎击。刀刃碰撞在一起，撞出火花四处飞溅，身后炎柱喷向我。眼前的少女向我后方跨越，我躲避炎柱，少女落下，数片樱花垂落，放射出的粉色光华割裂地面冲向我。空气被电离，我感受到身上开始起电。突然，身旁爆裂开来，空气中电量接近饱和，电介质被高压击穿。电能突过我的内脏，强烈的电流感觉蔓延在胸膛。

　　刀刃降在我的面前，火柱把我卷入。睁开眼已经是蓝色的世界，“想回去吗？”希尔诺问。

　　“能前往那边到世界吗？”

　　“这里类似于‘重力异常点’，拥有连接两个世界的节点。”她抬起头望向苍穹。

　　“不了，我想我还有事情没有了解。”我坐起来，我说，“再次昂起我燃烧的斗志。”

　　推开沉重的门，被停止的时间恢复流动。

　　“果然是不死之身……”少女和狐狸继续展开攻势。落樱在继续，我举起我的白色剑刃，剑指天空，“无限生命在此聚集，成为破逐一切之刃。”天穹覆盖黑暗，眼前再现当时红色的泪水，风云涌动。周围半径30km范围陷入重力异常，地表消绝。“为了延续我的愿望，在所难免的牺牲。”我落下剑，天幕消失，光华消逝。

　　看着一切生命死去的地表，绯红少女拄着剑大喘气，狐狸则护在她的前面。

　　“我还不想回去……”烟尘中，我握着剑说道，“这里还有我的遗念。”望了望遥远天际的尘埃和流星，我闭上了双眼，合上了剑。

　　“吾们是已死之人，吾们追求的是究极的武以及吾们崇敬之人。”少女终于张开嘴，她的双眼中还有这不灭的火焰。

　　我笑了笑，手中再次出现那把剑……

　　名为樱的少女，将那白色火红的狐狸合二为一，爆发的红色烈焰吞没了这里，夺走原本灰色的世界。“吾们只为了再次见你一面，足矣。”

　　那火红色扑向我，温暖而善良。融化那冬日寒冷冻结的冰，我再也无法抑制涌动的泪水。最终看到那少女的背影，和狐狸走向终结。“能和你一起探寻真理，找到那些珍贵的保护，解开迷云背后的真相，我很开心。同时我很抱歉，不能陪你到最后，先你而去了。”九尾的狐狸最后消逝在天际。

　　“我不会忘记过去珍贵的记忆……我和莜雅……也是这样的吗？”

　　不得而知，当我走出异常的紫色圈后，时间已经是一周后。“你……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片紫黑色的地区……”我看看通讯器，两千多个通讯记录。

“我没事，大概是死于战场的人太多了，这里堆积的某种能量将我短暂地带走……”

织辋茗颖打断我的话，“既然没事了，就快点开赴前线，下一个地点是往南方417km处……”

在我挪动脚步的时候，巨大的扭曲感和令人头昏的异常失重感，我眼前出现的奇怪画面和声音： “我歌颂死亡，我赞叹生命的逝去；那是无比幸福的事情啊，那是我向往已久的事情啊。”前文明纪年历公历7184年，地点“最后的桥头堡”，海上郡城。

　　“唯独死亡可以带来宁静……”黑色的影子在万千亡灵中纷飞，无数的黑暗灵魂围绕着他，身上闪亮的光点是生命最后的意义，他叹口气，“这是我的自述……‘天启’啊，去拯救你的民众吧，在这新的文明进程里不要再走你的老路了。”一段段冰凉的回忆灌入脑中，我记起那些文明的继承者们最后被一己私利淹没的丑恶，记起文明的经历者无力反抗的悲哀。

　　他是位头发被白色浸透的人，他凝重的话语让我有些颤抖。“你有着你爱的人吗？”

　　“嗯……”

　　“那个人很美丽对吧，不光是外表，还有内心……”

　　“对……你把她带走也有你的理由，也是为了我的宿命吗？”我抬起头来，“你们这些所谓神明的家伙还真是喜欢闹腾。”

　　当我醒来之时，窗外的炮火依旧在喧嚣着，机械碰撞、闪电轰鸣的声音在地平线的远端透彻天地。“所有人都有着他们的契机，有着对战争的期待。”文夏玲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书。她看到我醒来便说道：“战争还没能停下来……本来是让你去的西南战线，但你突然晕倒了。”

　　“过去多久了？”

　　“三周了。”

　　我坐起来，“现在的战况怎样了？”

　　“僵持，一直僵持着。现在前线交给了斯坎和娜露卡纳指挥，我们内部的事务织辋茗颖正在整理……”我强坐起来，文夏玲扶着我的手。

　　“你完全不用担心。”门口的织辋茗颖和文夏玲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微微地笑起来。织辋茗颖的面容变化很大，我看着她的鱼尾纹和眼袋，她们则继续玩笑着。

　　“诶，好羡慕你们兄妹俩……有彼此牵挂的人。”

　　当她说到这个之时，文夏玲停下来。“嗯，也许，你也该找个恋人了。”我望着窗外的云层，雷暴一闪而过。“战争结束以后再说吧……”织辋茗颖跑了出去。

　　“哥，战争结束以后，就去找回嫂子吧。”

　　“嗯，我会的。我一定会找回她的……”

　　战争闪现的一瞬间，全球都进入紧张的热战时期，“核武、超过常理的超能力者等非常规武器，谁能在乱世中掌握主动就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娜露卡纳还在前线应对敌军，“这个世界会迎来黎明吗？”

　　西历12940年5月11日。停滞不前的东京、猛进的圣路易斯安、顽强的西伯利亚无一例外地告诉我这场战争还要继续下去，“五年了，我从那边回来已经五年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争斗下去。”我向织辋茗颖建议，“我想去‘净土’见一见那个人，问清楚他发起战争的理由。”

这次的见面又企划了几个月，西南战线后退，西伯利亚东南战线也僵持着。圣路易斯安趁着空挡吞了西大陆赤道地区的北部矿山。

　　西历12940年9月13日，我突入圣路易斯安北部战线，以人之力再次突破敌军战线阵地。我找到了希德露卡，“你们三人都在啊。”我说道，护卫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但是不敢前进。

　　“找我有什么事吗？”帘幕后方，卡里尔和月重花蓥走出来，“能这么轻松就来到这里的人，只有你。”

“就想问问你们发动战争的理由。”

　　“你还是和以往一样，拥有强大的实力但是不太懂人心。我呢，目的也很简单，你们‘时构’有的，我们照样有……只是为了‘平衡’罢了。但两大组织迟早有一天会开战，直到名为‘启示’的使者再次降临，我没有完成的心愿也就能得到完成。”

　　“你这不是胡来吗？通过‘牺牲’来找理论依据都没有的灵魂假说？还将‘启示录’当作是希望？看来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至少有人肯听我的建言，肯支持我的想法，能完成我的夙愿，你们喊我战争疯子也不要紧！因为我就是为了战争才被你创造出来的！！”

　　我冲上前去，撞在月重花蓥的拳上。我和她较劲，“你可别忘了，切绘是怎么祝福你的？你还想见到一个虚假的她吗？”

　　“我只相信可能性，再次见到她们的可能性！……”月重花蓥似乎不想抵抗，她的力道越来越弱。

　　我停手，“看来我们还是正面战场上见吧，我会阻止你们的疯狂举动。”然后我用力一蹬，突破围困。“让他走，希德露卡上尉。”卡里尔说。

　　我回到了东京，已经过去了半年。在前线上的失误和一些小胜也没能让我有大方光彩的地方，我自然地就回到了后方。前线也僵持了许久，我拒绝了所有的作战指令。接受了前往依纳方黎城的东大陆超能力学院的请求。“说起来，上一次来这里是二十多年前了。”

　　远望北方是白雪皑皑的山原，高耸入云的山脉连绵千里。“欢迎。”我一转身就看到了那个人。“哟，好久不见，绮凌小姐。”我和她一边走一边交谈，她穿着便装，在信上说的要低调。“你不在应该在前线吗？”

　　“前线交给了我的部下们，既然你来了，那我得给你面子。先谢谢你为那个‘我’做的事情，然后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话，那我只好请你离开了。”

　　“不了不了，我就是想来叙叙旧，来看看而已。”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我关上手中的书。“你相信唯心的东西吗？比如说神佛鬼怪之类的。”

　　“你是傻了吧……”她看到我认真的表情，“噢，看来你也遇到了一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呢。这个给你……”她从胸前拿出一块小板子，“其实我都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我的联系方式的……话题跑歪了，这个……这个是关于北非地界的那段音像……”

　　我将左手机械化，将信息链接起来。“果然，和我遇到的那帮人是一起的，他们自称是上个世纪的遗产。”我拿出笔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你上个月文案中写的‘启示录’代言人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可能，12934年的北非内战就引出了那些东西。据说能够引发一些奇迹……所以地中海扎堆的那群带着骑士精神的家伙总想着要发动战争……”我看到漆原绮凌凝重的表情。

　　“你不会也……”

　　“对，整个国家、甚至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媒介而已……我也有想将她拥入怀中的人，所以我们找到了这种扑朔迷离的希望……”漆原绮凌将她的音像资料发给我，我通过同调整合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想象的故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