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0th 阴云(战争学院 柃芷篇)

   总觉得运动会也没什么用，无非招揽几个校外企业赞助这些项目，无非是各大班级各大党派之间的你来我往。“无趣。”我背着加柃莜雅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大喊一声，然后趴在我的背上，手中提着今晚的食材。

　　望着天空的霞光，看着西历12916年5月24日的天空。

　　晚上，云楠鄄把我约出去，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

“把你的定位器戴好。”

“不用，那小子最多和我聊聊插画的事情。”

在他的家，我不经意间看到的照片上有着熟悉的、令我发怒的人。“你和凯普林·卡耳什么关系？”

　　“哦，那是我家佣兵团以前的领头，三年前在对殷卡密家族的抄家活动中被杀了，真可惜……”

　　“你和他关系不错嘛。”

　　“当然，他和我父亲是故交。”

　　“所以，你的大部分知识和理念都是这个佣兵头子教的？”

　　“没错。”

　　我没说话。他问：“怎么了？他和你有什么过节吗？”我回答：“没什么，我只知道这个佣兵团在一年前意外地全员消失了。”

　　“嗯……对。”他给我倒酒，“我听说你喜欢喝红酒的。来吧，上好的红酒。”云楠鄄感叹道，“哎呀，我都不知道运动会举办地如此惨淡，连二十万都赚不到。”

　　“这已经不错了，你还是获得了民心，下一届的会长还是你的。”我端起杯子，“但是……”我摔掉杯子，四周三、四十把枪对着我，云楠鄄手中握着一只电磁枪顶着我的脑门。“居然是鸿门宴……”我笑道。之后巨额的液氮涌入房间，我意识到大意的时候已经被冰包裹住了。“意识形态降低至临界值，‘球蛋白’转化受阻，温度再次降低。已经达到-272摄氏度，气体分析：识别为氦气……”

　　“这招果然奏效……”我只听到了云楠鄄的笑声，然后头就昏过去了。

　　“我这是怎么了？希尔诺？我死了吗？”

　　“你没死……是我突破了结界过来看你的……”

　　“诶？”我想驱动身子。

　　“你马上就没事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我醒过来，身上的水已经干了。附近是一片废墟，位置不明。“大概是城郊吧，但是脑子里的记忆？”我突然间看到了加柃莜雅被某个人打败以后被关在哪里。“啧，你是在挑衅我吗？”我按着晕沉的头，环节疼痛而去扶着墙走。“和我玩攻心？你还嫩着呢。”

　　一脚掀开厚重的木板，外面寒风大作。“这里是？东京以北的雪岭遗迹么？”风暴倒灌进来，温度降低至-26摄氏度。这座废墟高的吓人，下面只有黑压压的云层，隐隐约约中有几条铁链子。“莜雅……等着我。”

　　“啧，体内怎么还有‘呼吸抑制剂’这种东西……”我走在雪地中，空气中的含氧量过低，无法进行大规模的“球蛋白”转化而启动超能力。“也就是说，我得走过去了……凭借毅力……”我太过冲动、太过自信了。

　　距离236km，我只能一步一步往前挪，在寒冷状况下，超能力者发挥不了能力，甚至连正常人一半的体能都发挥不了。“他们……是不会杀了我们的……也不敢的。”我相信着。

　　“boss，为什么不杀了他呢？”

　　“殷卡密家族到现在还有着势力，和他们结盟的织辋重工可是我们的头号大敌……现在只能逐渐削弱他的意志，逐步攻心让他成为我们的工具……”

　　云楠鄄坐在监控台上望着在雪地中行走的我。“记得给他灌输新的记忆，然后让她到处转移。”然后云楠鄄大笑着走开了。

　　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徒步行走，我来到一处建筑物，里面用低温处理过了，潮湿而不能生火。我只能咬下雪球来补充水分，这意味着我要进一步降低体温。

　　“就算通过‘冥界遣返’来刷新体能，在这寒冷的环境下也没用啊……”我搓着手，不做无意义的挣扎。等待下一个较为温暖的地点，“距离目标位置？？记忆刷新了？”寒冷让我知觉下降了太多，我摸摸脖子。

　　“这个是什么？”它突然不见了。我意识到这个是小型寄宿类机器人的一种，“应该是不断给我注射‘呼吸抑制剂’的东西吧。”我翻腾来翻腾去地找，用石头磨成刀片划开皮肤，剜心的疼痛令我的血压急剧地升高。

我在腹腔处将它拉出来。

　　最后一脚将它的核心连同地面一起踩碎。

　　我瞬间精神了百倍。抬起头，“体内‘球蛋白’含量回复中，现在开始定位目标‘加柃莜雅’特殊体征位置。”我把我拥有的超能力全部用上，提高体能、敏锐的优先进行运转，然后判别那个位置。“目标正在向西南方向转移，路线可选择从正上方的建筑通过，再往高架建筑的锁链结构向高处前进，预计在300米左右遇到敌对运输机。”我一跃而起，撞破建筑。“绝对能力S级：决死限界，半数启动！”我的双眼因为全面启动的超能力而变红，体内的血液在告诉我它活着，并且需要爆发。

　　我继续加速，3秒后达到一马赫。冲撞空气引发的音爆震碎建筑物的玻璃，撞破一层又一层的混凝土阻碍。“boss！代号‘SS’正在朝运输机急速靠近。”

　　“没事，让加柃莜雅出战，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运输机打开舱门，那个熟悉的模样让我着迷，我第一次为了其他人去拼尽生命。“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但现在要先将你夺走。”我飞跃高空，踏着塔吊的锁链桥往上飞奔，后推力将身后的建筑一一摧毁。

　　我的拳头停在了加柃莜雅的耳边。她碎碎念了几句以后，巨型冰锥将我推下去，无数的冰刺向我刺来。我踏着冰块继续向上爬，极速的冷却让我有点吃不消，但我还是在最后关头向上跃去。

　　一脚掀掉运输机。时间像是停顿了一样，我抱住了那个人，“就算是一天，我也想见到你啊！！”

　　我捏碎那个控制器，将她从空中带下来。我依靠着外墙摩擦减速下来，我的手臂已经被卷入摩擦中，最后掉在用锁链围成的网子里。她快哭了的表情、抹眼泪的悲色令人心疼。“你也对自己上点心啊，笨蛋笨蛋笨蛋，老是为了别人不要命了。”

　　“我这不是能修复吗？”我的左臂已经好了。

　　加柃莜雅锤着我的胸口，“好了好了，我们回家。”

　　在东京的小楼里，我将熟睡的加柃莜雅安顿好。“接下来就是处理你了……”

　　“欢迎、真是欢迎你来到我的面前，不得不说你太优秀了。殷卡密家的养子……杀死我叔叔的仇人！”东京市郊，云楠宅府。

　　“你和你叔叔一样贪婪、不思悔改，同样还很会耍小聪明。居然还把与你无关的人卷进来？！”我一脚踏碎地板，一跃而起，反冲力打破建筑掩埋数人。“要是正大光明杀我的话，我还会考虑一下放水，但我……”空中转体360度，直降三十米，造成的横向冲击击碎地面表层，把四周的梁柱震歪。

　　一只手把云楠鄄按在废墟中，一群不懂差距的人冲上来，朝着我开枪，嘴中还嘟囔：“保护少爷！”

　　“都说过了，尽耍些小花招。”我抓住云楠鄄的脖子，几颗手雷在我旁边爆炸，气浪掀翻了尘埃和碎石块。轰鸣的爆炸声让他短暂失去听觉，我则不受影响一般，“他是……他是绝对能力者！快点，快把那个人叫来！”我把他扔出去，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块，轰开前面的阻拦部队。

　　我反手就是一拳，头顶一个眯眼睛的男人掉下来。在我命中他之前，拳头像是没有了力量一般。但还是重创了这个人，他翻转身子，背着手站在我面前。“绝对能力者果然名不虚传。亲自见一见才知道……”我一个箭步冲去，就和刚才一样，攻击力没有那么高。我被他一只手挡下攻击，然后被丢出去撞在碎块上，钢筋刺穿我的内脏。

　　“很奇怪吧。”男人整理一下衣服，“我也是超能力者，但我的能力是无效化。”

　　我挣脱出来，“原来如此，怪不得手感这么奇怪。不过，那也得是贴脸才能无效化吧。”我站起来，恢复体力抹除伤口，“你的名字会永远被我记住的。”

　　“那我就让你好好记住。东京地区近卫军团783部队第8旅旅长，云楠烨。”

　　我默不作声，“这场家族恩怨，就用你的命来偿还吧。”我重整心态，深呼吸后，“就算你的能力是无效化，但身体还是人类。直接徒手揍死！”

　　“居然敢小看佣兵，那就让你死的明白！”我立马进行近身攻击，互相拳拳到肉的战斗，风雨也开始加入。逐渐的，我的伤口越来越多，最后一拳击中他的肘部，推力突然放大，立即引爆了他的血管。

　　云楠烨苦苦支撑着半残身子。我不再留有余地了，冲上去给他致命一击，雨点复杂地砸在地面和洗刷我的面庞，我的心情也同样复杂。“一边是报仇，一边是自保。又是为了荣誉，又是因为仇恨。”我紧握一下手掌，收住了自己的拳头，“告诉你吧。”面前的人抗着暴雨，双目空洞，拳头带来的风吹开了身后的空气。

　　“让我去见见我的大哥吧，我在生命终结前能遇到你这样的强者……作为武器，我很光荣。”

　　围墙上还有很多的护卫，颓圮的废墟中掩埋着昏去的云楠鄄。蕾莉莉扔掉自己的伞冲过来，手中握着雷电、脸上带着无法释怀的愤怒，雷电突入我的脸前，一堵红色能量墙挡下这股电流。我没有对她发动攻击，那泪水纵横的脸上，我看到以前的自己。“为什么呢？总要把周围的人当作敌人呢？”云楠烨痴痴地站着，他腹部的血奔流不止。

　　“因为总有说不清的道理，打不完的战争。二哥已经成功掌握了东京地区的政治指挥权……我也不想杀人的，可我这一路走来总是手染鲜血，所以我想让你终结我的生命，用你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将我埋葬。”

　　血色浓烈，我全力一击，这次再也没有超能力可以阻挡我的力道。“告诉你吧，我的决死限界可以在直接接触下破坏一切非自然力量，而我也在寻找解除这些能力的人道方法。”我走向暴雨中，“超能力带来的纷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得加快步伐了。”庭院中的哭声逐渐远去，灰烬掩埋下，雨水侵蚀下，一段重复的过程……最后掉落的日历上写着：西历12916年5月23日。

(厚重的历史阴云扑面而来，这无疑是将我重新带到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