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th 最初的温度(战争学院 序章)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傍晚，楼下训练刚刚结束，一周后。四月十一日。

　　“是吗？你考虑好了？”学生们开始回家。

　　“诶？你答应了？”眼前泛着红晕的少女。

　　“嗯……接下来的日子，请多指教！”她弯下腰去，滚烫的面颊上豆大的汗珠在翻滚。

　　“嗯。”我回答，“是……多多指教。”

　　加柃莜雅恢复平静：“失态了……现在，才是正事……你，对自己感到自信吗？”

　　“还好吧。”

　　“那么，接下我的攻击吧，这是对你的试炼，能不能满足作为我的室友……得看结果！”加柃莜雅说完，瞬间加速而来，她今天穿着了战斗专用的碳纤维钢化鞋，我反应过来，用手直接挡下她的腿击，裙子里也是安全裤。一个转身，击退我后，用手向下劈，冰刺突出。

　　我不断地后退抵挡，加柃莜雅飞舞起来，冰如雨下，打在我的皮肤上，粘黏住后冻结开。把我冻成冰雕，然后一拳打来。我迅速撕开冰，躲开攻击，她右手锤在地上，冻结的冰块飞溅开来，震碎屋顶的地面，碎冰飞下去几块。

　　“楼上怎么了？”“是两个人在打架吗？”楼顶冰雾弥漫，我冲出雾水，全力一击退治白雾。

　　加柃莜雅从天而降。

　　“看，那是加柃莜雅！”

　　“哦，那个我们学院最强冰属性的超能力者！”

　　巨型的冰球伴着她掉下来，砸碎脚下教室。我抗住冲力，再打碎冰球，动能立即转化成内能烧红冰球。球体爆裂，冲开加柃莜雅外加这一层的全部教室，课桌椅飞了一地。

　　加柃莜雅站在面前，“可以啊，能和我打得不相上下，忘了告诉你了，我可是学校最强的控冰超能力者。”语罢，加柃莜雅的分身围绕住我，无数冰针从四面八方刺来，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刺破我的皮肤。“真是够硬的。”加柃莜雅一个飞身，切开手指，血液混在冰中，一柄红色的剑刺入我的手臂。

　　“有效果了吧。”加柃莜雅放松了警惕，我一拳过去，只擦过她的鬓发，冲击消散了雾水。“你还是太小看我了。”我笑道，拔出手臂上的剑，伤口瞬间愈合。

　　“你……”加柃莜雅瞬间跳开，“不，刚刚好。”四周冰刺团聚起来，楼下的所有人都只能看着。冰的囚牢把我困住，温度急剧降低，迅速达到零下140度，四周变成蓝色，我的头发冻结在一起，手指也用不上力，身体中的水分在不断结晶。“感受到身体机能受到威胁，极限模式被动开启。”我无法控制地朝上挥拳，隐隐约约地避开那个影子，动能爆发，力量贯穿我的拳头。爆发力让周围的一切消散，能量的余波在空间中回荡，操场上的人一个个被击倒或被击退。

　　加柃莜雅从空中下来，“你是真强……”她吐出四个字，“除了最后这一击以外，你一直让着我。”我爬出冰窟窿，摸摸头：“哎呀，用力过度了……”整个教学楼的顶层变成废墟，“超能力者之间的战斗总是控制不好力度。”

　　“你赢了，那我答应你一个要求吧。”

　　“我希望你能够敞开心扉，别那么封闭自己，面对感情要率真起来……”

　　“诶？这是什么鬼要求啊。”加柃莜雅噗嗤一笑，这久违而自然的笑容驱散了寒气，这才是她本来的面貌吧。

　　“好了，说说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吧。一直以来不需要的荣誉和过去的沉重让你透不过气吧，我也答应你一个请求吧。”

　　“好啊，带我去看看夕阳吧。”她一指天边的高层建筑，她再朝我伸出右手。

　　我立即牵住，右手抱住她的腰，将她公主抱起来。“准备好了吗？”

　　“好了……”她羞红了脸。

　　我一只脚用力，往上蹬。风在耳边呼啸，穿过街道、飞过学校的上空，飞跃在城区中心上方，华灯初上的大街，车水马龙的城市。在这最高的摩天大楼上，有着最好的落日，霞光、云层混着喧嚣，暑气未起，伴随花瓣的清香。

　　我坐在台阶上，加柃莜雅踩在外面的高架上，伫立远望。“你说，‘芷夏’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说不定是和我们差不多的人。”

　　“别开玩笑了，那种深沉……嗯，确实和我们一样呢。”她望着我，眼神中的凝望少了灰暗，那种光度从未见过。

　　我还是开口告诉她了：“我也许只有一年的时间能陪着你……”

　　“嗯，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我从最开始就知道你是有目的来这里的，你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和同龄人一致。”

　　“是啊，我是为了复仇而来的，向超能力展开复仇而来的，向着爱着超能力的你们复仇而来的。现在……不，还有未来。我一直是你们的敌人……”

　　“那我可就是共犯了。”加柃莜雅笑得真实，她移动步伐，鞋跟有规律的翘着高架，摇晃身子，晃动裙摆。头发画着弧线上下摇摆，外衣也伴随动作摆动，翩翩若蝴蝶，深沉如睡莲。一席黑衣在夕阳下镶上金边，弧线的金色就是那潺潺流水，我着迷了，对这舞姿对这美人。

　　“我本不是那种封闭自我的人……”她舞蹈。

　　“我也不想变成这样的人。”我停驻。

　　我说：“我想告诉你的生命意义是相依为伴地度过，孤独真的难以忍受……”

　　这座高台，这座建筑，是全城市最美的地方，我已经无心远方，我想让时间停住此刻，我害怕时过境迁的残忍会带来不断变化的结果。但我无法追求永恒，我送葬了太多，我看到太多的绝望眼神。就连此刻的美丽也将成为泡影……

　　“你怎么了？”加柃莜雅晃晃手，弯下腰低下领子，微笑露着胸口。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转过头。

　　“只是什么？”

　　“只是你过于的美丽……我有点……”

　　“谢谢……”加柃莜雅摆摆身子，“其实，没什么啦，我也就是这个样子吧……我不觉得……我都不觉得自己很美。”少女嘴唇的晶莹泛着光，烧红的面颊透着成熟的美感，身躯伴随着四月的芬芳，就像那已经开放的花朵一样。

　　这一天，我所见到的少女展现了最真实的自己，和往日的闭塞不一样，她想要的生活应该是多彩的，而接下来的日子我将和她度过。我在这本破旧、封面已经消失的笔记本上写下这样一行字，钢笔的黑色墨迹浸润纸张。

　　在这不到四十平米的房间里，我躲在书房打开灯准备今天的绘画，隔壁房间的加柃莜雅已经睡去。“喂？”我按下接通键，手机调成震动了，“编辑？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的稿子应该预期传过去了，下一期还没有到截稿日期吧。”

　　“嗯……我其实是想问你，柃子夜希望你能继续给她画插画和封面，然后还要追加一份关于‘芷夏’的签名。”

　　“好啊，既然她都提出了，那我就照办了，去年的合同快到期了吧。过几天我就去续约……”

　　“行，什么时候来都行。”编辑打趣地说，“能给我画一张吗？”

　　“小弟不才，难以描绘编辑大大的美貌。”我也迎合她的话题，“好了，我继续工作了。”我挂上电话，这是我成为职业二次元画师的第六年，是她破格招录我这个未成年，并且她是二姐的好友。

　　“你……在和谁说话。”加柃莜雅揉揉眼睛，睡衣露出左肩，手中提着枕头，“你还不睡吗？都快十二点了……”她伸个懒腰，走过来。

　　“嗯，习惯了……我差不多都这个点睡了，今天任务多。”

　　她看到我的安排表，整个人匍在我的桌上，枕在纸稿堆上侧脸看。“画师还真是难做啊。”她打个哈欠，“不行了，我去睡了……你也……”她走路都不稳了，我立马上去扶住，“早点……睡。”画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我该说你什么好。”我把她安顿好后，轻轻关上门。走回书房，“今天的勾线已经完成了，厨房里也浸好了米，食材也切好放在冰箱……嗯，上个月的工资还结余了2000多。差不多，今天就这样吧。——西历12916年4月11日。”我关上灯，搓搓脸，听到十二点多钟声响起后，我躺在椅子上入眠。

(在相遇的七天里，所想见的事物变得越来越多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