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饿死人了

早餐唐柠做了素包子，这是没得选择的选择，天知道野猪肉哪去了，这才秋天，老头都在藏粮食了，要是到了冬天，想吃口饱饭都难，老头会跟你急眼，白白胖胖的包子冒着热气，看着就让人喜欢，唐柠把几个捏成小兔子样的包子拿出来，去给阿香吃，小姑娘嘴最甜了，每天哥哥的叫不停，又听话懂事，帮着爷爷跑前跑后的，也是累的很。

　　唐柠转身刚走，阿夜无声的出现在包子面前，在冒着热气的包子上捏了一把，迅速拿走几个，老头接完孩子们，这会有饿了，跑来找吃的，见白胖的包子，发出诱人的香气，老头烫着嘴吃了一个，叫里喊着作孽，只留下十个，全拿走了，等唐柠给阿香吃完包子，又搂着他的脖子甜甜的叫好多声哥哥，这才满足的回来吃早餐。

　　欢喜的等着吃包子呢，进去一看，唐柠气的脸都黑了，只有十个了，三个人吃十个小包子，怎么够吃？唐柠怒气冲冲的要去抓偷包子的人，才走出门口，一名妇人放下一大把韭菜，笑开了花，手里就拿着包子，包子少了一小块，估计是妇人试吃了一口，这会拿了早上刚挖来的新鲜韭菜给送来，唐柠没好气的道：“要吃什么，我教你们做就是，爷爷真是的，一个包子一家人，能吃到什么味道？你去叫其他人来，今天我就教你们怎么蒸包子，以后想吃了，就自己做。”

　　妇人笑着点头应了一声，就跑着去叫人，烧饼和面条给村子里挣了不少的钱，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以前可不敢想能拿到钱，这包子要是学会了，还能拿出去卖，也挣来钱，妇人们都知道唐品做出来的吃食，那就是只有天上才有，都是能拿来挣钱的好手艺。

　　村里人很实在，来学东西，都自带了食材，教着他们怎么样蒸出来的包子好看又好吃，可惜没有肉，不然能让他们吃到吞舌头，带来的食材村民们没有带回去，蒸好的包子没有拿，老头知道后，瞪了唐品一眼，把包子一家一家的送去，都是为了一点吃食不容易。

　　唐柠转头看着满头满脸都是面粉的阿夜道：“阿夜，你就不用学这些了，要吃我给你做就是，你就不是煮饭的料，好好的食材在你手里，都能变成比猪食还要难吃。”

　　阿夜很自然的拍掉满身的面粉，无奈的发现，自己没有下厨的天分，天天看着唐柠做饭，硬是没有一道菜学会的，嘴倒是越来越挑，不是唐柠煮的东西，阿夜就难以下咽。

　　阿夜挺起胸膛：“要吃什么野味，我去抓就是，山里的野味没有我抓不到的。”

　　唐柠乐了，摸着下巴想想有什么好吃的野味，想来想去还是野猪肉不错，份量多又美味，老头也能拿来分，拉起阿夜的手就往外走：“我们抓野猪去，等到了冬天，还能有风干的猪肉吃，今天还得把这些野菜给晒成干，我就不亲自动手了，太多了，活不过来，我让村里人去做，现在估计在弄了，我们先去看看，之后带上十几个人，我们上山把野猪都抓完。”

　　阿夜无奈的望天，上次是运气好，没有遇到野猪群，回来个个都后怕不以，就唐柠胆子很大，想法也多。

　　野菜干可不是直接把野菜放在太阳下面晒就成，而是先在太阳下凉干，再放在开水里烫熟，之后才是放太阳下晒干，等到要吃的时候，直接放水里泡，就能就煮来吃，要是能放点五花肉，那就便让人有胃口。

　　村民们做事手脚都很利索，不但把自家的野菜处理好，还顺手把唐柠推起来的野菜也处理了，唐柠和阿夜每天换下来的衣服，也有妇人来拿去洗，刚开始唐柠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可是后来唐柠发现家里的灰尘总是看不见，阿香的头发总是绑的很好看，这些都是村里人默默在做的事，能抽出空的村民，中午会帮着老头煮野菜汤，下雨天，村民会赶着牛车送孩子们上下学。

　　现在没人会怪唐柠品把铁圈穿在牛鼻子上，现在十里八村的，都开始给牛鼻子穿铁圈，官老爷说了，这叫提高牛的劳力，能省少人力，现在村里，最少的就是人力，能干的事太多了，以前秋天收成之后，大家就等着过冬天，现在不同，挣钱的，上学的，存粮食过冬天的，要忙活的事太多了。

　　唐柠在山上转了半天，都没有见到野猪，壮年们明显的轻了口气，村里养的野猪仔长的很快，过年的时候准备杀一头野猪过年，其它的等到明年再杀，家里厨房顶上挂着的野猪肉干还没有吃，只要看着那野猪肉，就能吃下好几碗野菜汤。

　　野鸡小鸟兔子，都是一些小野味，唐柠还记挂着抓野猪，阿夜提着他的衣领下山，野猪能不碰到最好，壮年们带路都往没有野猪出没的地方带，这明显的不想去招惹凶残的野猪群。

　　玉米收成了，只是唐品没有吃到，老头不让他们碰，说是要留做种子，明年还要种更多，花生和其他的都收成了，老头把东西都藏起来，唐柠在蒸包子，外面有点吵，老头牵着小男孩回来，开饭时，唐品，柠盯着小男孩看，阿香吃了一半的包子，另一半放到小男孩碗里，小男孩坐在那里，没有动，好像还很害怕。

　　阿香道：“哥哥，让阿鱼留下来好吗？

　　唐柠不解的问：“阿鱼不用回家吗？”

　　老头叹口气道：“阿鱼家里唯一的奶奶在昨天饿死了，把最后的一点粮食留给了阿鱼，这苦命的孩子，放在家里是活不过冬天，爷爷不忍心，就将阿鱼回来，爷爷以后少吃几口，让给阿菜吃。”

　　阿香接着道：“我只吃一半，留一半给阿鱼吃，哥哥不能让阿鱼菜回去，会死的。”

　　唐柠眨巴着眼睛，这家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怎么好像他是恶人一样，就这样一个小孩子都容不下？

　　阿鱼很懂事，把碗里的包子还给阿香，自己只吃自己的一半包子，看着唐柠道：“我吃很少，还会干活，不会惹事。”

　　这那是一个小孩子能说的话啊，这样的小孩子应该活泼好动的享受着家里的温暖，而不是为了一口粮食去干活活命，唐柠咬着筷子道：“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家里还能养的起你，多大了？要是到了年龄，就该去上学，干活是大人的事，唐柠前世种种要是放在前世想爱与这样的孩子应该在学校里蹦蹦跳跳自由自在的，不用为吃而发愁，更不会有阿鱼的奶奶没有粮食吃而饿死这种时事情发生。”

　　小男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唐柠说的话，想了好久才道：“我今年八岁了。”

　　唐柠拉过小男孩，这那是个八岁的孩子，看起来就只有六岁左右，瘦小的身体，全身上下都很脏，唐柠道：“八岁就该去上学，住在家里要经常洗澡，衣服让爷爷给你买，还有，吃多一点，都瘦成什么样了，这样下去，以后会长不高的。”

　　小男孩眼睛湿润，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突然就有个家，有爷爷和俩个大哥哥，还有个妹妹，还有食物和衣服，还能去上学，这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过的生活，小男孩迟疑道：“哥哥，我不去上学，我帮爷爷干活，我力气很大的，家里的活都是我干的，他们说我可能干了。”

　　老头拍了一巴掌他的脑袋道：“你哥哥让你去上学，你就听话的去上学，爷爷还没老到动不了，家里的活有人干，你俩个哥哥可都是读书人，还是很了不起的读书人，你以后也要跟俩个哥哥一样。”

　　阿夜捏着阿菜的手掌道：“经骨不错，可以学武。”

　　老头笑道：“阿鱼，还不谢谢俩个哥哥。”

　　阿鱼跪在地上，被唐柠一把拉起来道：“咱家不兴这个，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不用给谁下跪。”

　　阿鱼吃的很小心，生怕吃的太多，阿香把自己的包子给了阿菜，唐柠在翻白眼，锅里还有一锅包子，这样子是做给谁看？

　　唐柠也开始正视粮食问题，自家饱了，村里人饱了，可是外面的村子还在饿死人，不在后世是听不见的，活生生的饿死啊，都是自由的人，怎么就会饿死呢，大地上的粮食多了去了，怎么就没人知道，唐柠一个人站在站口，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没有一个胖子，都瘦的全身是骨头，四十来岁的人，跟六七十岁一样老，小孩子都光着脚在跑，有一些还没有衣服，光着屁股在秋风中发抖，这要是到了冬天，还能活过去吗？只怕冬天到了会有更多的人会饿死。

　　阿夜走上前来问唐柠说：“在想什么呢？”

　　“老天给了大家足够的粮食，我在想，为什么还有饿死人这样的事情出现，就在那个地方，那里有着无数的吃食，足够所有人过冬天，现在还是秋天，雪还没有下来，只要准备的好，省点吃，到来年的春天都吃不完。”

　　阿夜激动的抓住唐柠的肩膀道：“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就在南方，这里也是南方，但还不够向南，那个地方才是南方，有很多在这里见不到的吃食，你知道鱼吗？那里有很多，还有很多地上长出来等着收成的吃食。”

　　“我们现在就去，要赶在冬天来之前准备足够，你知道要给所有人足够的吃食，需要多少吗？”阿牛眯着眼睛道。

　　唐柠摇头：“我不知道，但那里真的有很多吃食，那里人不用吃这些野菜，有雪白的大米，每年都有两收的大米可吃。”

　　阿夜放开唐柠品，在原地走来走去，很是烦操，好不容易安静下来，阿夜找来老头，让人去叫官老爷来，有重要的事情商谈，老头从来没有见过阿牛夜这样严肃的神情，以为出了大事，亲自赶着牛去叫人。阿夜和官老爷整整谈了一下午一定要去这个地方把书带出来。给大家分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大唐饿死的人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