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 哥哥

自从上次薛洋单独去找孟瑶，却将小凤凰藏在不知名鸟窝，雀儿再不敢变回原身，形影不离生怕跟丢苏寻仙最重要的妹妹，对此薛洋也是无可奈何。

薛洋（字成美）“我向来说一不二，还骗你不成。”

苏寻仙为更好处理青楼事宜，基本不怎么回谷，但哪怕随他入教的次数屈指可数，到处飞的雀儿总能收获大堆有关薛洋见闻，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成美的嘴骗人的鬼。

雀儿【据说成美姐姐能将人活生生给说死，太厉害了！】

懒得多费口舌，夜色已晚，薛洋盘算着白雪阁位置，决定落榻前方城池明日再动身，挑间普通的厢房，斟茶后手腕微转多出把绛红真丝扇，她兀自梳理入世后的闲暇琐事。

宋岚宋子琛，白雪阁啊，背景虽小胆子倒挺大，到处多管闲事，当真觉武功盖世便能救万人于水火不成。

何谓老弱妇孺不可欺？

薛洋（字成美）【臭道士骂人好义正言辞啊。】

常家的婆娘又几个善茬，粉雕玉琢的孩子裹得严严实实，不过摔一跤父母便呼天喊地生怕留个疤，风吹雨淋小乞丐，被揍得皮开肉绽只换得恶心露骨。

薛洋（字成美）“呵，好个深明大义的道长~”

雀儿“姐姐~糖葫芦~”

一室愤愤被欢快的雀儿打破，薛洋好笑看着眼前人两手四串糖葫芦，心头的郁结算是褪去七分，摘下面纱咬一口糖衣，冰糖和水的比例居然令她有些惊艳。

薛洋（字成美）“这会儿倒是不怕我丢了你。”

雀儿嘻嘻笑着，单手举着剩下三只趴木桌乖巧状，出栎阳后所到之处谈不上鸟语花香，怎么着姊妹诸多，即使薛洋离去，她总能打听到行踪的。

小丫头表情全写在脸上好猜地不得了，去了外衣的山楂触舌酸涩，薛洋没耍脾气地吐出来，反而泰然自若咽下果子吐核。

薛洋（字成美）【都是骗来的…】

薛洋（字成美）“早点歇下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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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阳常氏围墙，除去蒙双眼的昳丽红绫，一身黑堪比夜行服，然优越气质依旧令旁物相形见绌，堕落在纯粹的漆黑中，殷剑行动自如地飞身至庭院，凝神嗅到血腥味夹杂着淡薄的罂粟香气，他不禁勾起嘴角。

殷剑（字芸笙）“阿洋果然来过常家。”

苏寻仙摇着手中无拘环顾四周，试图询问附近生灵，然开灵智的又怎会对温氏地界趋之若鹜，他和扇无力地敲打脖颈，雀儿同样不知所踪，这两小讨债鬼想急死谁。

殷剑（字芸笙）“灭门非阿洋手笔。”

殷剑解开红绫束腰间，尸体应是处理过，但映入眼帘的满地血迹尚留，若薛洋前来复仇定不会如此明目张胆，整个圣教唯独他家阿洋行事天衣无缝，否则研制噬骨粉作甚呢。

苏寻仙【你说你，狗粮坚持撒，人不肯接受，这不是有病嘛。】

苏寻仙“哟，还有只落单的呢~”

暗自吐槽的苏寻仙摇头，余光瞥见角落偷偷摸摸身影，上次东方纤云打赌输给他的定身符正筹无用武之地，立刻丢张过去效果显著啊。

殷剑踱步上前细细观察，男子见他容颜后瞳孔明显放大，强势捏开一声不吭的嘴，利落的割舌手法使始作俑者昭然若揭，他冷笑声嫌弃抽出帕子擦手。

殷剑（字芸笙）“想死的人，都管不住嘴。”

苏寻仙“怎么办？”

殷剑（字芸笙）“那灭门的人，倒让常家死了轻巧。”

殷剑（字芸笙）“留着命给阿洋玩即可。”

言外之意哪有不明白的，苏寻仙打量着常萍不加掩饰的惊恐，小师妹多单纯啊，单纯到为盘点心便断了指，那十指连心的痛，笑里藏刀掏袖中瓷瓶，绿玉树提炼的药水毫不留情撒向对方眼睛。

断舌后的嘶吼声着实难听，苏寻仙却面不改色颇有欣赏猎物之意，殷剑蹙眉意图换地方找找线索，经过常萍时如同看垃圾，抬脚一踹手起刀落，涅槃已然砍下条右手臂。

殷剑（字芸笙）“父债子偿，真便宜他。”

苏寻仙“妹妹？这托辞你自己信吗？”

殷剑（字芸笙）“有时间嚼教主的舌根，我看你还是挺空闲的。”

猪再好他也是舍不得水灵灵白菜被拱的，苏寻仙就静静看殷剑装，一无所获二人组干脆在栎阳住下，客栈里殷剑开窗仰望星空，盈缺的上弦月都似是在嘲笑他的孤寂，手不自禁握紧红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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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字成美）“哥哥是阿洋见过最好看的人！”

脏兮兮的破布，乱糟糟的头发，若不是甜甜似能沁出蜜糖的声线，甚至都分辨不出是男孩女孩。

薛洋（字成美）“给，哥哥吃糖~”

街尾有个心善的姜婆婆，可惜有个恶霸的二儿子，糖纸不复沽售时崭新，细看应是指缝间尘土。

薛洋（字成美）“送完信，大人真的会给阿洋糖果做报酬吗？很多很多的那种！”

污手垢面也掩不住发亮的眼睛，是出于渴求或本有星辰，明知事态走向萌生不忍仍站角落观望。

薛洋（字成美）“哥哥…阿洋好疼…好疼…”

狠狠压过执着讨要的手，鲜血淋漓染红谁的眼，竟比马车沉重的脚，挪动着穿过指指点点人群。

薛洋（字成美）“这里就是哥哥的家吗？”

薛洋（字成美）“好！哥哥以后就是阿洋唯一的哥哥了！”

殷不惑“不过是药仙谷救回来的一条狗，你快被这条狗当枪使了！”

殷剑（字芸笙）“到底是救还是骗！义父与我皆心知肚明不是吗！”

殷剑（字芸笙）“阿洋…你的眼睛和脸…怎么回事！你们全杵在这做什么！谁给我解释下！”

薛洋（字成美）“和他们无关，哥哥何必迁怒呢。”

殷剑（字芸笙）“有关无关，我一个大夫会用眼睛看！”

殷剑（字芸笙）“我可以治好你的，一定可以的！阿洋你说句话呀！求求你别这样。”

殷剑（字芸笙）“以前总觉得义父说的都是错的，现如今发现我才是大错特错。”

殷不惑“不错，殷剑，要记住你是药仙谷的少主，妇人之仁日后万不可再有，懂吗。”

殷剑（字芸笙）“我今日这么做，全是因为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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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中惊醒的殷剑大口喘着粗气，五指控制不住颤颤巍巍，猩红的血不留缝隙沾染，他猛地阖眸再睁开，干干净净哪来痕迹。

殷剑（字芸笙）“阿洋，你究竟去哪儿了…”

殷剑（字芸笙）“我现在开始后悔了。”

殷剑（字芸笙）“你难道真不要哥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