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距离高云流他们在这里安顿下来已经有一个月了。

傻丫丫真的是傻的，三岁了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能日常跟着高云流东拼西凑地学着，连字也不识。

于是凤莹将教授文缘的重任交给了高云流，自己则每天无所事事，偶尔消失个一天半载不知道去干些什么。

而莫语愁这个人似乎来江南是真的有事，也很听凤莹的话没有给他们添什么麻烦。

但是凤莹收他来是真的有好处的，而且是莫大的好处。

凤莹哇哦，手艺依旧很棒嘛莫公子。

凤莹怪不得你做这样的生意，看来是有天赋的。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见笑了，也就一些家常小菜。

凤莹别谦虚了，身为一个在全国有着连锁酒楼的商家巨头，这点上不用谦虚。

莫语愁不在继续说，轻声笑着给二人添饭，顺便把自己特地多拿一个的碗添上鱼汤放在傻丫丫面前。

高云流今天也是平和悠闲的一天呢。

深夜，傻丫丫和高云流都入睡了，凤莹在屋顶一个人看着满是星空的天空。

她平常做任务的时候，到了夜晚就会找个地儿躺着，看着满是星空的天空，静静地看着，脑袋放空，享受着仅有的安宁时光。

凤莹失眠了？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失眠是什么意思？

凤莹就是晚上一直睡不着的意思，家乡话。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不也是吗？

凤莹转头望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看天上的星星，莫语愁在凤莹旁边也躺了下来。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明天也是晴天。

凤莹这个缓解气氛的方式有点别致。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我很好奇你是什么人。

凤莹说说看，你又观察到了什么？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想听？

凤莹（转头看着莫语愁）我已经在尽量不侵犯你的隐私了，别过分。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什么意思？

凤莹（笑）你信么，我会妖术。

凤莹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

但莫语愁还是很好奇。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会些什么？

凤莹你还真是不怕死呢。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轻笑）在下也是在生死之间徘徊过的人。

凤莹不再说话，继续看着天。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的家乡，离江南有多远？

凤莹……

凤莹很远，远到--

凤莹你根本到不了那里。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何出此言？

空气沉默了一会，凤莹指着天空某个方向说道。

凤莹那里，一个叫纤星的地方。

凤莹是我出生的地方。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天上？

凤莹准确来说，是比天更高更远的地方。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还有比天更高更远的地方吗？

凤莹有，只是你们现在不知道而已，多年以后，你们会探寻到的

凤莹说到这里，似乎点到为止就可以了，便不再说下去。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为什么每天都不回房间？

凤莹也对呢，你每天都起夜。

凤莹再问下去，我就揭穿你起夜的原因哦。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都已经揭穿了，我就没什么好怕得了。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是人吗？

凤莹（转头挑眉）你指哪种？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就，像我们这种。

凤莹不是。

莫语愁心里虽然猜出个七八分了，但听了后心里还是触动了一会。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那你是妖怪？

凤莹不是。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那你是什么？神仙吗？

凤莹不是你们的那种神仙。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真的是神仙吗？

凤莹嘶-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说你不是人的。

凤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

凤莹我是那种，会杀人屠国的神。

凤莹懂吗？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啊，武神。

凤莹也不是。

凤莹要怎么跟你解释呢？

凤莹就是那种什么都能办到的神。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这么厉害。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那你的钱也是你变出来的？是真的存在？

凤莹嗯，算吧。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

凤莹……

凤莹怎么？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怎么说呢，老实说……很嫉妒啊……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既羡慕又嫉妒……

凤莹你没体会过，你不知道那种感受。

凤莹你还太年轻了。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我早已成年多年了。

凤莹那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噎住）

也对啊，跟一个神比年龄，简直可笑。

凤莹既然成年多年，为何没有娶妻？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怎么知道？

凤莹我猜的。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

凤莹这不丢人。

凤莹我没有取笑你，只是奉劝你，遇上喜欢的人，尽力就行了。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尽力？为什么“尽力就行”，难道不应该好好争取吗？

凤莹这世间可不是只有“争取”了才会给你，所以叫你“尽力”。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是看出了什么？

凤莹（笑）谁知道呢。

晴雨酒馆老板.莫语愁你刚才也说了，你什么都能做到，那算一下这些，对你来说也只是小事。

凤莹所以才说你太年轻了，做凡人就要有凡人的样子，安安稳稳就行了，别耍孩子气。

莫语愁找不到话跟她反驳，他无言以对无话可说，这种感觉很久违，让他心里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