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老大：“老三你选啥？”

安霖还不知道，你和老二呢？

“选理吧，前几天被历史老师洗脑了已经。”老二不耐烦地说道。

说好笑也是好笑的，他们班主任是物理老师，天天鼓动他们选历史，美曰其名：“你们学物理也考不了几分还不如学历史来得轻松。”

反之他们历史老师也天天拿着课上的时间给他们灌“心灵鸡汤”：“朋友们选物理啊，物理就业率广，你们学历史真的没有前程的。”

搞得一直排名在后面几名的老大老二晕头转向的：到底该选啥。

这两位老师成天一副：你敢选物理/历史我就死在这里给你看！

安霖老陈呢？

“哪里还需要问他，想都不用想肯定选理啊，他那个脑子不选理我真觉得浪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乎高考乃至人生的选择，安霖竟然还接到了他爸打来学校的电话。他和他爸很少联系的，就连初中三年，学校班机的电话他亲爱的老爸都搞不懂是哪个。

安霖喂？爸，有什么事？

他爸打来的不是时候，碰巧是晚自习上课以后，所幸班主任没有计较，放任他去接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要选科了？”

安霖嗯。

“你选文吧，我拿着你的成绩问了很多叔叔，他们都说你选文科优势比较大。”

安霖的文科确实很好，语文这种东西枯燥无味的，明明更适合心思很细腻的女孩子，可是偏偏每节课都不在状态的安霖一直排在前三，这点连上课从没睡过觉的陈文薄都比不过。

安霖可是我更想选物理。

这几天听了很多老师说的什么人生心灵鸡汤，安霖也安静的想了很久：他以后的人生到底应该怎么走。

其实他很喜欢物理，从初中的时候就很喜欢，只是他不愿意听，不愿意学才弄得物理成绩一直不是很拔尖，但是他相信只要肯在上面下功夫，他就一定能学好。

这是妈妈从小就交给他的，可是他爸却没这么想，他自认为了解安霖的成绩，铁了心和他杠：“你物理这点分选什么物理？”

哪怕安霖花了半个小时给他开导，他爸还是放下狠话：“选文科！”

这是他和他爸打过最长的一通电话，半个小时，却是已这种方式结尾。

直到晚自习放学回宿舍的路上，都没人发现他心情低沉，安霖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却是那种心里有什么事都不会说的人。倒不是想自己一个人硬抗着，只是觉得不想麻烦别人太多。

陈文薄怎么了？

平时上楼都要咋呼几声的安霖突然没了声，还是陈文薄率先看出异样的。

“可能是没写完作业吧。”老二上上下下打量了安霖一番，思索了很久，也没想到他为什么不开心。

他接电话的时候没人知道，总不会有人上晚自习不好好写作业一直偷偷观察你的。

但是陈文薄却一语道破。

陈文薄和家里闹矛盾了？

陈文薄也不是故意偷看的，只是从办公室里面出来，就看到一楼黑暗树丛有一个影子：厚重的校服外套，灯光照的度上头发丝有一层淡淡的光。

他越觉得熟悉的时候分明还看到那人擦了一下眼角。

安霖其实和他爸关系并不是很好，从小他爸工作就忙，回来看他一眼还得提前“预约”。他记得有一年生日，安霖眼巴巴的提前一个月和他爸约定一定要回来一起吃个饭，但是小小的心愿还是落了空。

安霖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饭都快做好啦。

“安霖不好意思啊，爸爸实在赶不回去了，你和你妈先吃吧。”

他爸忘了回家吃饭，也忘了他的生日，一直到蛋糕被妈妈分成好几份分给请来的同学时，安霖都没有如愿以偿地听见他爸亲口给他道说的“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