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深,此时的她并未眠,她现在在一家客栈安身,靠着窗边望着丞相府,脑子里时不时会想起连迟以前的模样。
腹黑,欠揍,总会惹得她哭笑不得。
可现在还是以前的他吗?
契幽国连连征战,本来可以和它抗衡的凤来国和天引国也渐渐失意,凤来国如今的现况不如从前,天引国也刚刚除去内患,尚不稳定。
她现在更担心的是,倘若凤来不敌契幽国,那千古帝业便毁于一旦,这可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
不仅如此,她心里另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闭上眼睛就是云洵那张惨白的脸,那样死寂冰冷模样,好像冻伤了她的肌骨。
无论如何,她也要进宫看看他们。
翌日清晨,云千夏的脸色憔悴,可并没有一点病态,那苍白的面容只是被胭脂遮掩了一下便显得红润起来,只是掩不住那浑身发散出来的寂冷,她没有让远忧跟随,而是让他进宫打探一番。
城外十里,到底又是谁想要见她。
她褪去了一身浅衣,终究觉得还是红衣披身最为合适,四处景色寂寥,只有那抹身影最为惊艳。
云千夏出来吧,何必躲藏呢?
云千夏目视前方,林子里只有单调的树叶声,丹唇还未合,隐隐感觉左侧有移动,余光瞟去,那入眼的模样,还是让她的心不住地颤了一下。
凌源。
他的身边还有两个随从一样的人物。
凌源陛下还真是换了个模样,凌源差点都认不出了。
说着,他那张带着淡淡笑容的脸慢慢靠近她,一手抬起想要触碰她的面颊,可被云千夏躲开了,她眼眸低垂,吐出来的话也极冷。
云千夏你找我什么事。
凌源的手停滞在空中,又自然垂下,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淡了。
凌源区区几月不见,陛下都与我生疏了。
云千夏不敢谈熟悉。
云千夏直起眼瞟了几眼他身后的两个人,语气颇带着嘲讽的意味。
凌源陛下变了,越来越有女帝的样子,傲世天下,绝情断欲。
绝情断欲?云千夏听完苦笑了几声,到底是谁先绝情?到底你们中间谁才是真正的断欲!
云千夏有事直说。
她压着所有的情绪,终于平稳的说出了这四个字。
凌源凌源明白,自己骗了陛下,但凌源从未因此而伤害过陛下一分。
凌源我只是不过想查出陛下身后的事,比如我们的第一次。
云千夏皱了下眉,目光再次落到他的身上,她当然记得自己和凌源的第一次,那时的她貌似是第一次发病。
凌源我只是想了解云家世代下来的疾病。
凌源凌源想帮陛下做回真正的自己。
云千夏你在说什么。
凌源我是戈临堂的堂主,想必和白留的身份也差不多,我还是少堂主的时候,就遇见陛下的母亲。
凌源我母亲与先皇早年关系交好,便打那时起,就想办法让先皇活下来,可是事与愿违,只留下了陛下。
凌源凌源也就继承了前堂主的遗愿,护陛下周全。
凌源只有想办法进宫靠近陛下才有机会实现,那男宠便是最好的方法。
云千夏的眉皱成一团,这眉加了把锁,从来都没解开过。
她笑了几声,满是苦涩,明明他是在保护自己,可为什么心里却那么难受,就像罗瑾在说保护她的时候,她的心也不得安生。
凌源陛下……
云千夏你别过来……我随时都能杀了你,随时都能……
她抱住头,感觉那个意识随时都可以占据自己的脑子……
清纯回忆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