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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争锋夺爱

食盐天下

  黄巢让崔璆作为自己的门客,其实是毕恭毕敬地尊他为“先生”,就从这盐井之计来说,黄巢是言听计从。黄巢随即分调盐帮部队,大哥黄存、胞弟黄揆、黄邺、黄秉带百人为北上鄄城队,自己和林言,胞弟黄万通、黄思厚为南下定陶队,将干粮和南方运来的十石稻米均匀分配,备足两日粮草。

  第二日夜,两队分别到了鄄城和定陶。大家埋锅煮粥,用食盐熬粥,加上自身带着的脆饼干粮搭配,大家这一顿吃得非常香。酒足饭饱之后,两队不费多大力气就一同拿下了张台和蒋忠环,两处共七口盐井和三十个井工人员,还有缴获的两百石井盐全部占为己有。这可是大丰收呀,黄巢让林言掌管定陶,大哥黄存掌管鄄城。胞弟黄邺、黄揆、黄秉作为中转,黄万通、黄思厚作为传达,日出晒盐,日落收盐,翌日包装,到量转卖。大家在黄巢的分配下运转自如,实现了家业兴荣。

  拿下鄄城张台盐帮,黄存得到了美人凌月;拿下定陶蒋忠环盐帮,黄巢得到其妹蒋英莲。

  黄巢一眼看上了蒋英莲的出众美貌,许久未有心动感觉的黄巢决心要娶她为妻。蒋英莲见到黄巢英俊潇洒、一表人才,也为其所动,又感念黄巢放过自己的兄长蒋忠环的情分,表示愿意接受黄巢的迎娶。大家纷纷逗笑的说,英俊风流的才子终于安下心来成家立业了。

  黄巢的杰出领导,使得家业兴盛,家中开始重修扩建老宅府第。府第落成,黄巢便同哥哥黄存一起,置办十分隆重的婚礼。

  黄府上下,里里外外,贴花挂囍。门丁三百,卫士三百,都挂花相迎。十位大厨、十名舞女,满足各路英雄豪杰和左邻右舍的口福、眼球。黄巢和大哥黄存穿着飞虎追凤黄锦,头戴红花球,身披红条巾,以玉尊杯畅饮,倾尽私藏佳酿美食,好一派人生浓重的彩头!

  “怎么了?英莲呢?”黄巢问林言,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出事了!”黄巢走出来,听黄邺这么一说,心里很慌张。

  “出什么事?”黄巢使劲地抓住黄邺问道。

  “门口给你匹快马,你追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黄邺说。

  黄巢二话没说,骑着马径直而去。只见,蒋英莲和另一个男人在无休止争吵中,黄巢下马走来。那个男人横眉怒目,一把长须,体表黑壮。他,就是山野强人——钟武山。

  “你知道不知道她有丈夫?你又知道不知道她有了一个一岁的女儿!”钟武山拔剑怒指黄巢。

  “你想干什么?我和你已经结束了,我不可能跟你一起!”蒋英莲过来,用身体替黄巢挡剑,黄巢默默地站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有什么好,他只不过有着一副好皮囊罢了!”

  “他什么都比你好,他什么都比你强!你只顾着你自己,你只顾自己好过,多少年了,你给过我什么,连基本的夫妻名分都没有!”

  “等我有所成就,我就过来娶你!”

  “够了!这句话我听了几年了?这几年你爱过多少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谁过我也知道,我心累了,让你放手吧!”

  “你!我现在接你回去不好吗?你怎么那么固执!”

  “不好!你这几年浪荡江湖的时候怎么不管我,怎么不去关心我?你只有兄弟,只有江湖,只有你自己,还有别的女人!”

  “我——”

  “我什么?你让我回去跟你过?除非你把那些个女人全部赶走,你做得到吗?”

  钟武山知道吵不过蒋英莲,只好收剑跃马而去。

  “你为何要欺骗我?还让我对你动了心!”黄巢责问蒋英莲。

  “我,我也是怕失去你。我爱错了人,他是一个山野强盗,他根本就是一个浪荡之人,他的心永远是多变的。”蒋英莲说。

  “可是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那又怎么样?你若爱我,就不能接受我的错误的过去吗?我不可能跟着他,他要我回去也是受罪。他根本就不会一心一意地去爱我。”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兄长不敢说就罢了,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黄巢苦笑道。

  “我一次又一次地失去过最心爱的女人,老天总不能给我黄巢一段完美的爱情吗?人生短暂,我实在心累于感情的波折!”

  蒋英莲听着黄巢的话,慢慢地投入他的胸怀。

  “不要离开我好吗?我可以一生陪伴着你!”蒋英莲深情地望着黄巢,从他的眼中,蒋英莲还是看出来黄巢对自己是多么的喜欢的。

  “我累了!也将老了,可惜母亲去的早,父亲又年迈体弱,我真心希望能有个成婚之日,让老父亲看到他的子孙!”黄巢紧紧搂着蒋英莲,说到:“我一定要娶你!”

  黄巢在蒋英莲额间发自深情地一吻。

  话说钟武山回去之后,这日,他率着几百喽啰前来挑战黄巢。黄巢人数相当,两队列阵对峙。

  “如果你把她交出来,今天我钟武山就放你一马,不予追究!”钟武山剑拔出鞘。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如果不想让自己的弟兄白白牺牲,我们就以单挑的方式解决!”黄巢也拔出宝剑,两人似即将离弦之弓箭,各自在积蓄着心中的力量。

  “驾!”钟武山拍马而上。

  “住手!住手!”

  就在黄巢准备迎击钟武山时,蒋英莲快马上前,挡住对方。

  “我不希望因为我而发生战争,你把你的人带走!”蒋英莲对着钟武山喊道。

  “你这个女人,我们的事还没了,他凭什么插手!你又凭什么去爱他!”钟武山说着,让喽啰带出了他们的小女孩。小女孩蹒跚学步,已经会叫一声“爹”了。

  蒋英莲下马抱住女儿,眼泪同女儿的哭声一起掉落。

  黄巢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林言等人看了,也想劝说黄巢,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何说起。

  “好了,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跟他走还是跟着我走吧!”钟武山带着喽啰返回山中去了。蒋英莲抱着女儿同黄巢一起回到府中。

  黄巢看着蒋英莲和那个小女孩,心里七上八下的,一阵烦乱。

  “二哥,事到如今该怎么办好?”黄邺问了问。

  “别问我,我也烦着呢!”黄巢很不耐烦。

  “依我看啊,就不该要这个蒋英莲,她已经是有了一个女儿,这传出去名声不好的二哥!”黄邺说。

  “诶,别乱说,凡是听啊舅的!”林言劝黄邺道。

  “那山野强人钟武山可是有本事的人,连官府都拿他没办法,若要真打起来,只怕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呀!”黄存说。

  “啊舅的剑法高超,那时候要不是被拦,他必定会死在啊舅剑下!”林言埋怨似的。

  “这不一定,钟武山也是习剑之人,听说他的剑术也不在二哥之下。”黄揆说。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各自回去休息吧!”黄巢挥了挥手,大家只好先回去休息了。

  这夜,月明星稀。

  “你找我?”黄巢如约来到蒋英莲住处。

  “你怎么不想见我了?你还是介意我的过去?介意我的孩子,不接受她,是吗?”蒋英莲连发三问。

  “没有,我只是回来有点忙,你别想多了!”黄巢说。

  蒋英莲泪珠盈眶,看着黄巢说道:“无论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跟他了,就算你不接受我,我死也不会嫁给他。他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值得我托付终身。”

  “可是你们的事情还没了断,你叫我黄巢怎么去插手,与他争你,无非就两个结果:要么我赢了,他死在我剑下;要么我输了,我死在他剑下。”黄巢说。

  “那你是怕了是吗?”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是很爱你,但是于情于理我就没有资格跟他争。你们的事情还没完没了的,我就不该惹上这个麻烦。”

  “我说了,我和他早就结束了,是他一直纠缠不放,我一个弱女子,你叫我怎么办?”蒋英莲豆大的泪珠开始滚落。

  黄巢看着蒋英莲,看着她美貌的外表上充满的伤心和失落,黄巢就一阵心痛。或许这次的相爱是真爱,黄巢好久没有这么为爱奋不顾身了。黄巢将蒋英莲搂入怀中,两人陪在这个入睡的小女孩身旁,说了很多关于未来的事。待夜色褪去,日出之时,黄巢和钟武山的最后争锋对决时刻即将来临。

  “听闻你黄巢文武双全,骑射击剑一流,若真是有本事倒好,如果只是世人吹嘘,那我钟武山今日就砍了你的脑袋!”钟武山这日又率领喽啰前来挑战。

  “若我能打败你,你是不是就可以将蒋英莲让给我!”黄巢说。

  “她呢!她不出来那就是同意了以决斗的方式解决了吗?”

  “是的,以决斗的方式解决吧,她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和你也没什么要谈的!”黄巢拔出宝剑。

  钟武山下马步行,拔剑出鞘,挥舞着宝剑径直冲来。

  黄巢也下马扎步,准备迎击钟武山。

  钟武山以雷霆之怒冲来,又以猛虎扑食之势向黄巢咽喉飞刺。黄巢这时迟那时快,一个侧身格挡,躲过了钟武山这一剑。钟武山迅速调整步伐,以夺命追魂连环刺,向黄巢发起猛击,而且是剑剑想要刺破黄巢咽喉。看来钟武山是真的怒火攻心,是真的嫉恶如仇,想要马上要了黄巢的性命。但是黄巢看出了破绽,钟武山看似凶猛、气势压人,其实心中已乱。习剑之人,就是要心剑合一。习剑就在习心,心乱则剑乱,所以再过凶猛的攻势其实是毫无力量优势。

  林言等人看到黄巢略处下风,心中开始担忧。

  此时,黄巢迅速移动步伐,以黏连剑法逼近钟武山。钟武山不懂架住黄巢的黏连和挑刺,形势发生扭转,黄巢一跃占据上风。

  钟武山被黄巢击得一路后退,眼看黄巢即将得胜,钟武山反倒拼命压剑,压剑,再压剑!就是为了将黄巢的挑剑压下,这样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这一决斗异常激烈,钟武山最终把黄巢的黏连挑刺给压住了,两人形成了力气比拼的“十”字格挡招式。按力气,黄巢肯定不比钟武山,钟武山又占据上风。

  “论剑法,我不如你,你赢了!但是论力气,你不如我,你就输了!”钟武山说完,突然放弃了占据上风的对决。

  “好好待他!”钟武山收剑上马,说:“你确实是一位剑术高超之人,我服了!”钟武山带着喽啰而去,至此,黄巢与蒋英莲终成眷属。

  对于众人心中,肯定认为黄巢不该娶蒋英莲为妻,因为她不守妇道,而且还生有别人的女儿。但是在真爱面前,黄巢能抛弃传统观念,去接受蒋英莲的所有,这又是一种怎样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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